第三节 …
作者:草原雄鹰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880

任凭刘美怎样的挽留,张一表还是“义无反顾”地走了。

晚上没有月亮 ,天边浅灰色的云朵在慢慢地游移着。这个静谧的村庄,在秋收的季节里,大多数村民忙碌了一整天的农活,早已“老婆?孩子?热炕头”――沉沉的进入了梦乡。因此大街小巷已经很少有来往的行人。

但是,总有那么一些勤快的人儿,像夜猫子一样,依然不停地在忙活着。

女人田舒虽然算不上漂亮,但模样还算周正。从结实的身板中可以看得出来 :她一定是把干活的好手。 此时 ,她正端坐在灯下织着毛裤。天凉了,张一表的左腿在早年的时候,落下风湿的毛病。因此她在加班加点地赶制着,针和毛线在她的怀里欢快地跳跃着。她边织边自言自语地说:“这个该死的,也不知去哪了?哎??????!”善良的田舒做梦也没有想到丈夫张一表,刚才发生的那“惊险”的一幕。

“偷鸡不成蚀把米”――张一表偷情不成,反倒在柜子里憋个半死。他恼火地走到自家的院门口 ,用力“ 砰,砰,砰 ”敲了几下。与其说敲门还不如说是砸门――在万籁俱寂的深夜里,声音震天得响。她没有来得及穿好鞋,便汲拉着跑了出去。

门开了。他像一个闷葫芦似的回到家中。任凭田舒怎样追问,张一表还是连一个字也没有吐出来。紧挨着炕角侧过身躺着一动不动。站在屋子中央的她,半天琢磨不出个究竟来。“睡吧,还愣着干啥?”炕上的他冒出这么一句生硬的话。她迟疑了一下,只得上了炕。一张厚厚的被子暖暖的盖在了张一表的身上,自己也默默地躺下了。

看着身边的张一表,她翻来过去就是睡不着。他今天不像是喝酒了,可为何闷闷不乐呢?而且还生那么大的气?思前想后,还是弄不明白。张一表几乎每天晚上都要出去一趟,或者喝酒;或者打麻将;或者跟刘美厮混在一起,直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这个久已厌倦的家中。 田舒从早到晚劳累了一天,躺在被子里想着想着也就睡着了。

第二天,天刚朦朦亮,沉睡了一个晚上的村庄马上喧闹起来。

勤劳的农人们吆喝着花白色的奶牛,走在去往奶站的街道上。四轮拖拉机的“突,突,突”声由远而近传了过来,习惯于晨起的老人们,一双手放在背后,不慌不忙的向前走着。墙角旮旯不时跑来一只欢快的小狗,东闻闻,西嗅嗅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这是一个四合同的院子。正房屋顶的烟筒升起袅袅的炊烟,男主人张一表正在院子里,慢腾腾地给四轮轮拖拉机加油。 不大一会儿,女人田舒从门里探出头来,看着车旁的男人大声喊着:“时间不早了,快回来吃饭吧!”男人放下手中的油桶,拍了拍手上的尘土,慢腾腾回到了家中。

炕桌的盘子里盛放着冒有热气的莜面,这是北方村里人的饮食习惯――一整天要在地里干活,中午有时也不回家,所以早上要吃“干货”――耐饿的食物。张一表盘腿坐在炕桌前,端着碗大口的吃着。她却来到外面精心地喂着一大群鸭子。张一表大概是吃饱了,用手随便擦了一下嘴角的饭食,迈步走到四轮车旁,一边转动着摇把,一边说:“不营务正事,喂鸭子有甚用?”正说话的工夫,伴随着清脆的“突,突,突”声,一股幽黑的炭烟冲天而起――车的引掣打着了。田舒急忙跑回家中,胡乱的拨拉了几口饭,随即把桌上的莜面收拾好,放到锅里。接着又来到隔壁的屋子里,推了推正在熟睡的儿子小俊说:“饭在锅里,记得一定要趁热吃!”儿子前些天高考刚刚结束,他好像要把昔日因学习夺去的睡觉时间抢回来似的,因此“没日没夜”的睡着。对于她的嘱咐声,儿子只是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田舒扫视了一下屋子的四周,匆匆的来到院中,抄起一把镰刀,坐在车厢里,张一表熟练地操纵着方向盘,驶离了院子,开足马力向自家的玉米地奔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