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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入夜,魏玲珑躺在行军榻上几乎难以动弹。.刚刚和百骑一同训练了一场,她体力透支,四肢百骸无不酸痛异常,但心中的兴奋感仍旧挥之不去。
“我做到了!”她嫣然一笑,“从此,都在离他最近的地方!”
黑虎啃完了一条羊腿,舔舔舌头走到她身边,乖巧的趴下。它用嘴拱了拱放在一旁的大瓷碗,又用舌头来舔魏玲珑的手。
“黑虎,我不饿。”魏玲珑拍抚着它的头,“有你在真好。要是真的只有我一个人睡在营房里,还真会有点怕。这里可全都是男人哪!”
“怕了么?”营房门口传来一个声音,魏玲珑顿时展颜一笑——是他!
也唯有他来了,黑虎才不会跳起来咆哮。
萧云掀开帐帘走了进来,黑虎这条成年藏獒,竟像条哈叭狗一样兴奋的小跑上前舔他的战靴。
拍了拍黑虎的头,萧云微笑着走到榻边蹲下身来:“怎么样,受得了么?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后天,大军就要前往百里开外的盱眙屯扎了,那会比在江都城更苦,而且会打仗,会死人。”
“长风,我竟然敢来,就做好了一切心理准备,你不必多说了。”魏玲珑微笑的看着萧云的眼睛,说道,“如你所说,对将死之人来说,还有什么可怕的?”
“你真的能应付?包括面对一大群男人光着**洗澡?”萧云说道。
魏玲珑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我不会躲开么?……不许你说这些了!”
萧云摇头的笑:“如果你还能起身的话,和我一起走。”
“去哪里?”
“军枢府。”
“我不去!”魏玲珑顿时一惊,激动的道,“长风,你已经答应收下我了,怎么又要送我回去?”
“我要去与你父亲商议要事,若不带上你,定然引人怀疑。”萧云站起身来,“我话说完,爱去不去。”
“去!!”魏玲珑一跃而起。
“先吃饭。”萧云微笑,“我在营门口等你。”
魏玲珑欣然点头,拿起大瓷碗就飞快的扒起饭来。她记得,那些军汉们都是这吃饭的,如同八辈子没吃过饭的饿死鬼,吃相极度难看。
她也很快吃完了这一大碗饭。以往,这样的东西就是府里的仆役们也不屑去吃,拿去施舍乞丐还差不多。但她吃得很香,一餐吃下了以往三餐也吃不完的东西。
“原来世上真有饥不择食这么一回事。”
一炷香的时间后,魏玲珑骑着马儿来到大营寨口,萧云正在这里等她。二人相视一笑也不多言,马蹄轻快的就朝城中而去。
“长风,从明天起你亲自指点我的武艺好吗?”魏玲珑说道,“到了这里我才知道,原来我的武艺是多么差劲,以往那些全是花架子!”
“一起练吧,我的武艺也不怎么样。”萧云随口说道。
“好!”魏玲珑欣喜的一笑,但又道,“可是那天……”
萧云一笑,侧目看着她:“你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对吗?难为你了,居然还理我。”
“别说是那天遇到的老虎,现在若是告诉我你屠了一条龙,我也会相信了。”魏玲珑吸了一口气,认真的说道,“我爹说你,海水不可斗量。长风,我会慢慢了解你的。”
“是么?”萧云笑了一笑,挥鞭打马,“快走吧,我们的时间可不多!”
魏思温仿佛知道萧云要来,早在家中置茶相待。三人一同入座,魏思温看着一身戎装的女儿就摇头苦笑。
“抱歉,长风。玲珑的性子就是这样。她一但决定了的事情,谁也无法阻止,否则,她会以死相拼。”魏思温说道,“铠甲还是我帮她搜罗来的。”
“嘿嘿!”魏玲珑挽着魏思温的胳膊撒娇的笑,笑得颇有几许得意。
“长风,接下来你打算如何安排?”魏思温问到正题了。
萧云说道:“需要我们一起,进行一个大胆的计划。”
“详细说说。”父女二人一起屏息凝神的倾听。
“首先,你写一封密信,派一心腹之人持往洛阳,将它投到朝廷设置的密奏铜匦之中。”萧云说道,“信中就写,义军军师魏思温携爱女与女婿萧氏一门上下,率八百精骑投诚朝廷,拨乱反正戴罪立功。”
“什么?”魏思温惶然吃了一惊。
“女……婿?”魏玲珑却只听到这两字,俏脸不由得为之一红。
萧云瞥了魏玲珑一眼无视她的古怪表情,继续说道:“若要计策成功,这是一记重要伏笔。”
魏思温眉头重拧思索了片刻,摇头:“行不通的。朝廷必然不受。说得具体一点,武太后必然不允。她的性子我了解,向来是睚眦必报斩草除根。扬州起义给她的触动一定极大,她恨不能将我们所有人剥皮抽筋锉骨扬灰,断断没有姑息纳叛的可能。”
“那就对了。”萧云微笑,“只是混个脸熟,我要的就是她拒不纳降。”
魏思温再度惊疑:“此举何意?”
“一时无法说清,魏先生若是相信我,就请照办。到时,事实自会说明一切。”萧云说道。
魏思温浓眉紧锁的点了点头:“好,就听你安排。”
“另外,我还得让魏先生破费一回。”萧云说道,“我需要一批行头,一队车马,以及一些女人和几个心腹仆婢。”
“这又是做何用处呢?”魏家父女越加迷茫了。
“自有妙用。”萧云说道,“就请魏先生替我准备必须的物品。我会将几名萧家的忠仆交给你。后天此时,在江都城西十里道亭驿相会,我会在那里等你。”
说罢,他递给魏思温一张纸笺,上面写着所需的物品。
一向老谋深算的魏思温已是满头雾水,他接过纸笺看着萧云,能看懂这纸上的字,却怎么也读不懂他的表情和眼神。
“怎么,魏先生怕办不到这些事情?”
“不,没问题。”魏思温吁了一口气,说道,“就照此约定行事。”
“好。”萧云微笑的点头,“现在,劳烦魏先生给我一些金银。哦,就你那个小箱子里的金颗子,三五颗便够。”
魏思温一头雾水又不好刨根问底,只得苦笑一声起身拿来箱子放到桌几上:“你自己拿吧!”
此刻,他感觉自己像是一根丝线牵着的傀儡,心中充满了无奈的好奇。从来,都只有他这样用计略来摆布别人,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
魏玲珑一直静静的观望,不吭一声。
萧云看了一眼窗外:“时辰不早,时间紧迫,我们得马上走。虎妞,我在院中等你,给你一炷香的时间跟你爹道个别吧。经此一别,再相见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噢,好……等等,你叫我什么?”魏玲珑脸一红,惊讶的道。
“你的乳名,不是虎妞么?”萧云一笑,拿上几颗金疙瘩起身走了出去。
“爹,他怎么知道的?你讨厌啦!”魏玲珑顿时羞煞的叫了起来。
“我没告诉他啊!”魏思温一脸的迷茫,“当着他,我都没这样叫过你。”
“那他怎么知道的?”
“谁知道呢?……他简直就是个谜!”
“呜,我不要……!都怪你,给我取一个这么难听的乳名!”
片刻后,萧云和魏玲珑一起到了萧家。仆役丫环们还都在这儿,眼下这江都城中,萧家算是为数不多的安全所在之一了。萧云挑了几个精细的仆役和聪慧的丫环,让他们去军枢府,自有魏思温在那里亲自接应。安排妥当后,二人又骑上马,去往明月桥附河畔一带的市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