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临远吃了一惊,定神看去,夜色中那人面貌看不甚清,可观其身材又高又瘦,却与那“神眼”严中道有九成相似。
祝临远知道那严中道号称“神眼”,于夜间视物如同白昼一般。不敢怠慢,忙将脑袋正了过来,摒住呼吸不露半分动静。
那人正是人称“神眼”的严中道。
严中道上得楼来四下里一扫,迈步走至书案旁将案上公孙泽生日常里所用的诸般物件俱都小心仔细的搜了一遍。他看的甚是仔细,特别是对案上的书籍纸张等物格外留心。搜了一遍似是无甚收获,便又将书案上的几口抽屉打开,将里面的东西也俱都看了一遍,看罢后又照原样摆好。接着严中道又将那几座书架仔细搜了一番,每本书他都要拿下查看。查完了书架又对挂在墙上的几幅字画观摩推敲了一番。
严中道在这几处显然都没有找到他想要找的东西,便又对房中其他物件开始搜索。片刻后这房中的诸般物件俱都被他搜索了一番,却是一点发现也无。严中道似是有些疑惑,站在屋中又四下里打量了几圈,忽把目光定在了公孙泽生的卧床之上。他几步走至床前,掀开帷帐把床上的每一寸地方全都仔细的查看了一遍。
祝临远在梁上正自藏的不耐烦,忽听窗外传来几声不知道是什么鸟的鸣叫。那严中道听到鸟叫,身子一震,连忙从床上直起身来向楼梯走去。走至一半又停了下来转向窗子走去。他快步走到窗前伸手欲推开窗户,手伸至半途又缩了回来。回身朝房内打量了几眼,忙又走回床前伏身钻到了床底。
此时祝临远躺在屋梁之上,严中道伏在床板之下,文穷秋和陶震川藏于秘室之中,大家俱都是潜息匿气一动不动,瞬时间整座小楼静悄悄的一片沉静,只有晚风吹拂着长窗偶尔发出一两下声响。
过了片刻,一扇窗子似是抵挡不住山风的攻击,“啪”的一声被吹开了。紧随被吹开的窗子,一股晚风直灌入楼内。在那阵不请自入的夜风中,一个似乎比风还轻的人如同影子般的自窗外“飘”了进来。
那人进得楼来也不回头,信手向后一挥,一道风应手而起“啪”的将那扇窗子又关了起来。
祝临远心中苦笑:“我来的可真是地方,这一会子来了三拨人了。不知道这又是哪个?”按捺不住好奇,又偏头朝下望去。
这时月色正盛,楼内事物依稀可辨,月色中但见那人削身长面、唇上一部短须,不是别人,正是“八万里长风”时如晦的座下弟子赵乘风。
只见赵乘风行动间一丝声息也无,如鬼魄般身形连闪,片刻间便将此屋中的诸般事物俱都查看了一遍。不过他看起来和严中道一样也是一无所获。赵乘风似乎并未死心,他站在屋中目光连闪四下里不住打量。忽地向东侧墙边的一座书柜一招手,那座书柜似是被什么东西托住了一般凌空升了起来,露出了柜子下面的地面,却是光秃秃的什么东西也没有。赵乘风摇了摇头,手略向下一落那书柜便又无声无息的落回到了地面。他依法炮制,没过多时楼内的诸件家私差不多全都被他升起落下了一回。待到最后赵乘风又伸手朝那卧床凌空招去。祝临远见此不觉心中一紧,生怕床下严中道被发现后两人动起手来殃及他这条“池鱼”。却见那木床凭空升起露出了床下地面,可却是空无一物,并不见严中道的踪影。这倒叫祝临远吃了一惊。
那赵乘风显的甚是失望,放下木床后也不停留,扬手间长窗洞开,身形一闪如风般穿窗而去。
“啪”的一声轻响,那长窗又自关上。
又过了片刻,只见人影一闪,那严中道竟又从床底下钻了出来。祝临远见了大觉诧异,心下暗暗称奇。
只见那严中道站在屋心,口中喃喃自语道:&qot;真是怪了,赵老八来这里做什么!莫非......&qot;低头沉思了半晌,摇了摇头又向屋中扫了几眼,叹了口气竟自下楼而去。只听门声低响,竟是走了。
待到严中道走后又过了半晌,无声无息的那扇镶有镜子的暗门向旁侧一翻,文穷秋与陶震川自门后走了出来。
那文穷秋两眼望着窗外,眉头紧皱半晌无语。陶震川在旁边说道:&qot;那赵老八来此做甚?难道他们竟是一党的不成!&qot;
文穷秋摇了摇头说道:&qot;应该不是。若是同伙就不必派两起人分别来此了。你看那严中道显是也未料到赵乘风会来,不然也就不必躲于床底了。&qot;
陶震川又说道:&qot;那严中道明明藏于床底,可怎么刚刚赵乘风托起那床时床下却不见了他的踪影?真是奇哉怪也!&qot;
文穷秋笑道:&qot;这有什么好奇怪的。那严中道定是运功抓住床底,一伺那床升起便紧附在床板上面,赵乘风只顾着查看床下地面,一没留神倒叫他躲了过去。此等伎俩也就只能去瞒瞒似赵乘风这样的呆鸟了,可笑那赵老八枉称高手,强敌侍侧却尚不自知。&qot;
陶震川又笑说道:&qot;适才那几声鸟叫倒来的很是时候。若非赵乘风惊动了宿鸟,这严中道恐怕就被发现了也说不定。&qot;
文穷秋冷笑道:&qot;黄山‘御风门‘号称御风,那赵老八是更是‘御风门‘中的高手,如何会惊动飞鸟!定是有人在外面替严中道放风,见那赵老八来此便学了几声鸟叫。这定是他们事先约好的暗号。如我料的不错,这放风之人便是那善能钻地的刘归田。哼,神眼上来搜楼、‘土行孙‘在下面放风,他们倒真是物尽其才。可惜这严中道眼力虽好,心却不细,又不懂木石机关之学。若是那‘神机子‘归潜溪来此或会发现你我藏身之所也说不定。&qot;
陶震川又说道:&qot;若那赵乘风与他们不是一党,那他又来此何干?&qot;
文穷秋叹道:&qot;这正是我担心的。我原本只是有些怀疑,现在可以肯定咱们的敌手非止一个!那时如晦虽是老庄主的昔日好友,可于十数年前已然因事闹翻。今番突然来访我便已有些疑虑,现下看来果然是有所谋而来。&qot;
陶震川略吃了一惊,说道:&qot;那时如晦年高位尊、神通广大,号称‘八万里长风‘,门下更是高手如云。若他也要与咱们作对可是不好应付。&qot;
文穷秋笑道:&qot;陶兄不必多虑!对头虽然厉害,可我们也不是好欺的。他们既然不是一伙,咱们正可因势利导,于乱中取利。&qot;又向窗外望了望道:&qot;此间已然无事,咱们无须久留。这就去见大哥吧。也好将此间事情报与大哥知晓。&qot;
陶震川点了点头,当下文穷秋先走至墙角发动机关将暗门关上,随即与陶震川下楼而去。
其时风息夜静,月光如水映照长窗。满屋静寂中祝临远自梁上一跃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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