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还幻草
作者:乾坤能大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1398

“大伯为什么叫我一直呆在这哪儿也不准去呢?”一个大约有十八、九岁的年轻女子望着眼前碧绿如玉的湖水喃喃自语到。.

只见这名女子长身玉立、眉目如画,生得甚是清秀,左边嘴角长有一颗小小红痣,更是给她平添了几分俏丽。此时她正站在一片绿漪微漾、荷莲频摆的湖水前颦眉俏立。在她身后矗有一座雕梁绘壁的三层高楼。一阵风吹来,将这女子的衣摆秀发尽皆扬起,少女略侧了侧身,露出了身后的一面石碑,上刻“碧漪湖省吾阁”六字。

原来这名女子便是文穷秋的侄女文霜映。

文霜映先前曾奉伯父之命出手狙击赵乘风,后便按照文穷秋的交代藏于湖心一直未动。她在这碧漪湖中不时听到远处有巨响传来,又见各色光华映照长空,心下一直揣揣,不免有些担心起来。几次想要寻去看个究竟,又碍于伯父严命未敢轻动。

文霜映深知自己的这个大伯深沉多智、料事奇准,办事一向滴水不漏,他既然叫自己独守此楼不可妄动,那自然是有他的用意,自己还是听从吩咐的好。只是这庄上显然正有大事发生,自己却束手而待,真是好生无趣,一面又有些替文穷秋担心。

只听“轰”的一声,又有一声闷响自远方传来。这一次威力尤大,竟然连地面都被震有些许晃动。“啾啾”连鸣中,栖于湖上的各色水鸟尽皆腾于空中,湖水一阵荡漾,层层碧波催动着莲叶藕花不住摇曳。文霜映眉头皱的更深了。

此时天色渐晚,湖风透来阵阵凉意,文霜映轻叹了口气,转身走回楼中。

这省吾阁大厅内空荡荡的无甚摆设,只是在殿角放有几个蒲团,文霜映随意捡了一个盘膝坐下凝神调息。只是她心中挂念文穷秋总是不能定下心来,坐了一会始终烦躁难耐无法入定。文霜映摇了摇头索性站起身来,在楼中略一回顾便向二楼走去。

文霜映上得二楼在各处闲看了一番。先是从书案上拣了几本书随意翻看,一时也看不进去,便自走上楼外围廊推开长窗向外眺望。

只见这未名山庄到处俱是一片片、一丛丛的繁花茂树,千百苍松古柏矫劲攀天,又有诸多细柳修竹回风舞叶,其间更有无数各色锦花绣草杂于其间。整个山庄一派繁茂景色,直如仙界福地一般。只是这“仙界福地”此刻却笼罩着一层诡异已极的气氛,仿佛即将发生什么大灾奇祸一般。就连天空也好似预见到了什么似的一派阴云惨淡,隐约间更有雷声阵阵,偶尔会有长电一闪划破云层,将天地间映照的一片惨白。一阵狂风吹来,将满楼的长窗尽皆撞开,瞬时间大风满楼。

“难道真要发生什么大事吗?”少女一动不动的任凭肆风拍面,紧咬着嘴唇心中烦躁不已。

忽地一道长闪自楼顶亮起,刹那间天地齐白。那电光划破层云,将文霜映的面容映的一片煞白。文霜映仰头向空中望去,但见楼顶上的空中不知何时竟聚起了一大团一大团的浓黑乌云,其间隐有电光闪动。又见那些乌云不住滚动,慢慢的竟连成了一片,却只是在楼顶之上盘旋却不移往它处。

文霜映心中一动,暗道蹊跷。忙又凝神朝那怪云看去。忽见那黑云中隐有白光闪动,那白光越来越亮、越来越大,转瞬间竟化做了一道极粗大的光柱照在了楼顶之上。

文霜映不觉吓了一跳,忽又听楼上“砰”的一声似乎有物落地,接着又听有人“哎呦”呻吟。文霜映这一惊更是非同小可,急转头侧耳细听。楼上却又没了动静。

文霜映略一沉吟,咬了咬牙悄步向楼上走去。

“碰”的一声,我跌落在地。

“看来是到站了!”我爬在地上想着。却听前面一阵“啪啪”响动,抬头一看却是一排落地长窗被风吹的不住翻动。透窗可见半空中乌云滚滚电闪连连,天色晦暗已极。

我忙翻身站了起来四下打量,却见自己是在一座甚是宽阔的木制楼阁之中,只是不知身在几层。

“希望这儿的主人仗义疏财、豪爽好客,喜欢结交陌生朋友,是个‘江湖人称小孟尝’的脚色。”我一面四顾打量,一面暗中想到。

忽然一件东西引起了我的注意。那是一座立于厅心的尺高玉鼎,鼎身青碧隐有光华转动,其上植着一株弯弯曲曲的碧绿色细苗,苗上还生有七片半卷着的嫩叶。

“还幻草!”我脱口惊呼。一瞬间月神望舒的话仿佛在耳边回荡“当时在通天门所在的地方居住的是一系青阳君的后裔,他们世世代代保存了一件神妖大战前青阳君留在人间界的宝贝——一株还幻草。这株草乃是天地始分、混沌初判之时秉九玄浩气所生之物,功可肉白骨、起生死,即便是天帝的天雷禁制也毁不了它。到时我将你送至此草附近,你只要吞下它一片叶子,便可不惧天雷袭顶之灾了......”

我可以肯定眼前的这株碧草定是那“还幻草”无疑。这可是我的救命仙丹,要是没有它我没准儿就会被天雷击顶而死。想到这儿我三步并做两步向那玉鼎奔了过去。

眼见仙草已在眼前,我正伸手欲抓,却猛听身后有人大喝道:“什么人?快给我站住!”

我猛吃了一惊,脚下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忙扭头向身后看去。

只见一位大约有十**岁年纪的女子正站在楼梯口处向我嗔目怒视。

“好秀气的女子!”我自问也是见惯美女的人了(我来时的那个世界杂志、电影、网络满天飞,全世界的美女都排着队的让你检阅),可这个女子却让我有了惊艳的感觉。她也许不能算是绝代美人,可她的神采风韵却是独一无二的。她的眉目仿佛画出的一般精致,她的风华韵味用尽人类所有的语言也无法形容,她的如漆秀发、如贝玉齿、如远山一般的双眉、如秋水一般的明眸、如月色般皎洁的皮肤……这一切都让我心旗摇动而不能自己。我竟已是惊呆了。

“你看什么呢?发什么呆啊!”那少女皱眉嗔道。她显然对我紧盯着她看个不休且目露呆光的行止甚是烦厌。

“我问你,你是什么人?是怎么偷到这楼上的?来此又是有何图谋?”少女连珠炮似的问道。

“我吗……”我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说真话她肯定不信,说假话…..可说假话也不能张嘴就来啊,起码也得编排一下吧!

“我吗……但不知此处是什么地方?”我觉得还是先打探一下环境再说话的好。

“我的话你还没回答呢,怎么却反问起我来了!怎么,你连你来的是什么地方都不知道吗?”

记得有位伟人说过:“与其向人解释一个他根本无法理解的事情,莫不如去编造一个他可以理解的故事!”我不是伟人,但我赞同伟人的说法。

“我吗......咳咳......小姐不知,在下祖居关外,乃是沈...那个奉天人氏(没办法,谁叫俺一口东北口音呢!)。日前在家中睡卧时忽得一梦,梦中有一白衣天神言道在那昆仑山上即将发生一场塌天大祸,其祸甚烈,足以毁天灭地更化沧桑。那白衣天神说他不忍见神州动荡生灵涂炭,便传了我破解那祸事之法,叫我务必制止那场大祸的发生。然后我......”

“然后你一觉醒来不觉便到了此处!”那清秀少女截口说道。

“正是如......你怎么知道?”我不觉吃了一惊。

“哼,你梦见的那个不是什么白衣天神,而是白衣神女!你再仔细看看本姑娘可还眼熟。”

“哎呀,经小姐这么一说在下倒还真有些想起来了。嘿嘿,别说您长得还真像仙女,我.....”我正待继续胡说,一眼瞥到那女子神色不善,便连忙住口。

那女子微微一笑,说道:“我劝公子还是说实话的好,不然的话可没你的好处。”

“苍天可鉴,在下说的句句是实啊。如若有半句谎言,叫在下.....”我话说半截忽觉眼前有白光闪动。“砰”的一声,一团雪球在我眼前炸开,迸了我满头满脸的雪屑。

感觉着脸上颈中的冰冷雪水,我顿时矮了半截,呆呆的说不出话来。

只见那女子面上巧笑嫣然,又开口说道:“公子现下可清凉了些?可想起什么事情了么?有些话憋在肚子里不说出来可是会引来灾祸的!怎么,公子还是嫌热,还想要再清凉一些么?”

“不不不!”望着那女子悠然举起的纤纤玉指,我连忙说道:“小姐且慢动手,在下有话要说!”

“这就对了,快把你的来历和到此庄中的目的实实招来!”

“哎呀冤枉啊小姐,我适才说所句句是.....别别,我说我说......”见那女子脸色一沉便待动手,我连忙改口。心想,不若编造一套说辞暂且蒙混过关,将来再慢慢图之。

“小姐容禀,小的家就住在附近,放牧为生,名唤...名唤王二,因欠了赌债手头吃紧,便寻思着偷入此处弄些散碎银两花花,不想却叫小姐撞到!小的也是刚刚到此,还没来得及下手就被小姐您发现了,我可是什么都还没拿啊!小姐您就高抬贵手放小的一条生路吧,小的以后永感小姐您的大恩大德......”

“砰”的一声一团雪球直直打在了我的脸上。我身子一晃险些载倒,顿时将后半截话缩了回去。

“你这些胡话只好去骗三岁的孩子。你家在附近?此谷中仅居这未名山庄一家,周围百数里并无人家,何来的邻居!哼,放牧为生?你睁大眼睛看看你自己的这身打扮,哪有一点牧人的样子!”

我依言往身上一看,但见自己身穿白色衬衫,腿套黑色西裤,脚下一双黑色皮鞋,哪里有半点牧人的样子。不过我估计这身打扮在现在这个时空也不会太乍眼,我来自二零零七年,照望舒说他会将我送到七十几年前,那么现在应该是一九二几年或一九三几年,也就是说是民国时期,在民国时期我现在的这身打扮还算说得过去,不至让人起疑。

“哼,看起来不让你吃些大苦头你是不会说实话了!那好,本姑娘成全你......”

那女子话音未落,忽听远处一声惊天动地的大响,直似天塌一般。整座楼身都被震得晃了一晃。

我和她齐齐吃了一惊,此时她也顾不得伤我,四目对望之下我们一同向窗外望去。

但见楼外怒云奔腾如潮、雷声连绵若鼓,半空中狂风呼啸、金蛇乱闪,一声霹雳,竟然又下起雨来。

狂风夹杂着暴雨一同灌入楼中,将我和那个少女的衣杉尽皆打湿。可我们现在已经顾不上这些了。

“天帝禁制不会发动的这么快吧?”望着窗外异常暴虐的天气,我有十足的理由应该担心。

“你说什么禁制?”那少女此时已经走至窗前,正扶棂向外眺望。听了我的话不由回首问到:“发动什么?”

我正待回答,忽听楼外一声巨响,紧接着自楼前不远的湖面上爆起一道十几米高的水柱来。水柱中还带有不少泥土石块,在漫天的风雨中尤显突兀。

那水柱冲腾而上十余米去势方竭,与倾盆而下的暴雨混做一处复又散落水面,又在湖上激起了万朵浪花。便在这时,楼前湖面上水浪一分,数条人影自湖水中冲出,飞落在了楼前的草地之上。

那几人似乎甚是疲惫,上得岸来或坐或卧俱是不住的喘息。

那女子一惊,刚待喝问,忽觉眼前一亮,只见一道白光自园中升起,直射入层云之中。

那光甚亮,直映得天地齐白。白光所触及的乌云俱都像是遇到沸水的雪花,瞬时消散无踪,仿佛融化了一般。

楼上楼下诸人俱被眼前异景所撼,齐齐举目向那光起处望去,心中惊骇莫名。

又见那光渐渐变粗变大,一瞬的工夫便已经化做了一道巨大的光柱,上擎天下杵地宏壮异常。那光柱眩目耀眼,在漫天黑云中穿出了一个大洞直上苍穹,又有无数道闪电绕着其不住闪动。此时风雨齐歇,空中虽见电闪却不闻雷声,天地间突然静寂了下来。这从极嚣到及静的转变太过突兀,仿佛预示着即将要发生什么巨变,让人闷的喘不过气来。

“铛……”便在这一片死寂之中,忽然间自空中传出一道清越震耳的钟声来。众人闻声一惊,又听那钟鸣声不断响起,钟声前后相继,汇成了一片振聋发聩的音潮,将众人耳鼓激荡得不住颤动。前前后后那钟声共计响了九下方才止歇,钟声一停,那道擎天光柱也随即一闪而没。

“不好!”我心中一动,“天钟示警莫不是那道天帝所布禁制即将发动不成?”想到这我忙向那女子喊道:“姑娘快来吃一片这株还幻草的叶子!”边说边回手向那株还幻草抓去。

“什么还幻草?”那女子闻言转头向我望来。见我正要伸手取草,忙又喝道:“干什么?快放下你的手!”一面口中喝斥,一面扬手欲击。

我忙将手停住,指着那株还幻草急道:“姑娘快快来吃下这草的一片叶子,再晚恐怕就来不及了!那天帝神雷可是说到就到!”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叫你把手放下,你没听到么?”我一咬牙,猛一伸手向那还幻草摘去。眼见手已经触到那株碧草,却猛听那女子喝道:“找死!”随即瞥到她手中似乎有白光闪动。

“砰”的一声,一支冰箭射到了厅顶之上,穿瓦而出,闪入空中不见。再看那女子竟已软躺在地,一动不动的不知死活。

看了看头上房顶那个被冰箭穿出的大洞,我瞬时惊出了一身冷汗,“还真幸亏那天雷发动的够快,不然恐怕我小命难保!”又想到:“不过我还是真够蠢的了,干吗非得急着去拿那株还幻草啊,差点把小命搭上。”

急忙走到那女子身边查看,却见她脸色未变面目如常,周身上下并无伤痕,看起来就如同正在熟睡一般。只是呼吸断绝、心跳停顿,确实已是死了。

“这天雷可真够厉害的,无声无息就要了人的性命。”我看着这如同海棠春睡般卧躺于地的女子,心中一阵莫名悸动。

“似这般风韵绝代的女子难不成就这么死了?。”

我急又走到那玉鼎之侧,仔细端详了一下那株还幻草。只见那草上的叶子共计七片,叶色新嫩并无破损,半舒半卷隐有光华转动。

“安全第一,谁知道那该死的天雷还会不会来!”我拍了拍裤袋中的那本仙法秘籍,不管三七二十一摘下了一片叶子送入口中。那叶子入口即化,还未等我咀嚼便径直化做一股津液顺咽流入腹中。吃下后却没有什么异常感觉,也没发现自身有什么变化。不过我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忙又摘下一片叶子塞入到那女子的口中,怕叶汁难以流入她肚腹之中,便又将她的身子扶坐了起来。

“希望这还幻草对已经被天雷殛死的人也有一样有效!”望着那女子婉秀清约的面容,我心中难以平静。“这样的女子不应该就这么死了!”忽然之间我想到了一个更加重要的问题:“不知道死人的血能不能恢复封妖诸印的威力?”

想到这里我顿时心神大乱。那望舒显然没计算好时间,我来的实在是太晚了。此时天帝神雷已然发动,为今之计只能去恢复那封妖诸印的威力了,可现在拥有天神血脉的人估计都已经被天雷殛死,这眼前的女子就是活生生的例证。如若这还幻草不能救起已经被天雷殛死的神族后裔,那可就大事休矣了!

过了片刻那女子却仍无一丝反应,依旧是生机全无。我心中焦躁以及,绕着那女子不停打转。忽又想起楼下草地还有几个从那湖水中上来的人,此时也是声息全无,料想也是遭了那天雷殛顶之灾。便忙又下楼前看查看。

此时天已近暮,风停雨住乌云尽散,夕阳映照下只见楼前那几人躺在地上声息全无。走近一看却是四男一女五人,年纪俱都不大,其中更是有两个孩子,小的那个看起来也就是十二三岁。

“还真巧,我还剩五片叶子,这里却正好有五个人。我给他们每个人喂一片叶子,就算是抽奖,六抽一也该抽中一个吧!”

借着暮色,我将那几人挨次拖入楼中。

“嘿!又是一个美女!” 待拖那名女子之时我不禁叹到。只见这女子二十许人,身材窈窕眉目如画,明丽不可方物。若将那楼上的女子比做春兰的话,那么眼前的这个女子则是秋菊了。春兰秀雅、秋菊明艳,各有各的好处,却都是一样的动人。

“春兰兮秋菊,长无绝兮终古”屈原《九歌·礼魂》中的一句突然从我脑子里冒了出来。

“想什么呢!”我摇了摇头,不禁苦笑道:“是死是活都还未知,长的再漂亮又有何用!”

将那五人挨次倚壁靠坐,分喂了一片还幻草叶,我又回到了楼上。

坐在那女子的身侧,望着她那有如熟睡中的秀丽面孔,我暗自祈祷上苍保佑,一定要让她转活。不仅仅是为了去恢复诸妖的封印,我对这女子不知为何竟有一种莫名的好感。无论如何,我都不希望她死!

我正呆呆望着她胡思乱想,腹中忽然一阵巨痛。这疼痛来的毫无征兆,一下子就将我掀翻在地。

我只觉一团热气在腹中翻腾不休,所到之处有如刀割,直将我疼的满地打滚。那团热气逐渐膨胀开来,没过多久便已冲盈于我的全身。

我此时全身如被火炙,灼热难当,周身皮肤直欲爆裂开来,骨头也仿佛已经被蒸透了一样酥软无比。此刻我连滚动的力气都没有了,如同散了架般软瘫在地,连眼睛都难以睁开,唯一能做的事情便只是喘气了。可是我错了,突然之间我发觉竟然连喘气这种事情我也做不了了。一瞬间我竟是无法呼吸了。

此时无论我怎样努力都难以吸入一丝空气。“轰”的一声我只觉一道热气冲入脑中,又透过七窍向外散去。

“没想到我竟就这么死了!”我的思维此时却反而无比清晰起来。奇怪的是,我现在并不如何恐惧,只是有些许的无奈,毕竟需要我做而我却还没做的事情还有很多。或许将死之人的感觉要比平时敏锐一些吧,我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正在慢慢的变缓衰竭,血液也渐渐凝滞不再流动。我想我是要死了吧,一丝疲意慢慢袭上我的心头,“看来我是要睡了!”我已经断绝了生的希望,可一张面孔却在此时无比清晰的出现在了我的脑中,竟是那女子的面容。

“没想到最后想起的却是她!”我想笑,却早已没了力气。渐渐的,那女子的面容越来越远、越来越淡,终于消散了。就在我灵台的最后一点清明即将消失之际,我猛觉体内好象有什么东西爆裂了开来,随即浑身一震,我觉得我变了,变成了一片羽毛,变成了一片漂浮在空中的羽毛。我觉得我的身体轻飘飘的已经没有一丝一毫的重量,好似飘到了半空之中。下一刻,我终于失去了知觉。

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自己化做了一道光,一道孤独的光,独自遨游在广袤无垠的虚空之中,无论怎样努力也飞到尽头;下一刻我又化做了一头鹿,一头奔跑着的鹿,任凭我使出吃奶的力气也摆脱不掉跟在我后面的群狼;再一瞬我又变回了我自己,站在一座一览众山小的高冈之上,山下有无数的人高声呐喊,喊些什么却是听不清楚;再后来……再后来我又见到了她,见到了那个最后出现在我脑子里的女子,她还是那么的美丽,只是目光中却少了几分凌厉,多了几分温柔……

“你醒了!”那女子轻轻的说。

“我……”一瞬间我的灵魂又回到了躯体,眼前身边的一切突然真实起来。我感觉到了自己的心跳,感觉到了血液在体内的流动。原来我竟没有死,原来我最后见到的并不是梦。

我挣扎着坐起,忽觉阳光刺目,现在竟又是白日了。望着身前的女子,我恍惚间有如隔世。

“我这是……”

“我也是刚刚醒来,见你呼吸断绝,以为你已经……没想到你竟又…….”

“竟又活了是不是?”我苦笑道:“我也没想到!没吓着姑娘吧。”

那女子咬了咬嘴唇没有答话,却将目光移到别处不再看我。

我自顾站了起来,又活动了活动身体。却觉周身舒泰神清气爽,浑身上下好似轻快了不少。此时红日满楼、微风拂窗,我临窗向外望去,但见外面晴天一碧万里无云,整座庄园一片宁恬,毫无半分昨日那风肆雨虐之态。

忽又听那女子说道:“是你救的我?”

我闻言转头向她望去,却见她一双眼睛紧盯着我的眼睛。

“你可是喂我吃了那草的叶子?”她又指着那玉鼎问道。

“是的!”我回视着她的眼睛说道。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唉,这说来可就话长了!”我叹了口气忽又问道:“但不知道今年是哪一年?”

“今年岁在辛末,是民国二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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