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岩古灵精怪的转动一下黑眼珠,低头,安静的瞧着身上的蓝色猫眼,思考一小会儿后,抬头认真的说:
“它是个奇怪的动物,敏感而温柔,安静而邪恶,很虚荣却很聪明;
它出入任何场所,从最肮脏的到最神圣的,悄悄穿越黑暗来到黎明;
它善于伪装,面对不同的对手,换上不同的面具,让你常常辨不出真伪;
它华丽的皮毛,让女人们爱不释手;妩媚的气质,更加争先恐后的去模仿;
那双玻璃般透明的瞳仁,一不小心迷失进去,一不小心就会被它看透所有的秘密;
不喜欢它的人怪它黑暗、诡异,喜欢它的人爱它的举手投足……”
她一字一句,口气缓慢而平静,像在倾诉生活中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但苏一哲听进去了,格外认真的没有落下半个字。
有那么一会儿,苏一哲是沉默的,没有发表任何评论,许岩微笑,也渐渐沉默下来,她把目光放在远处,突然之间,好想让马再次奔跑起来。
许岩回头,看着他,征询似的说:“我们再跑一次好吗?穿过树林,看看那边是什么。”
苏一哲回看着她的眼睛,发现她的眼睛炯炯有神,漆黑里闪着点点光芒,差一点,他就掉进了,忍不住伸手去碰触那双剪影一样的黑眸,苏一哲点头,小心错过她的目光,看向前方,大呵一声,踢痛马肋骨,让马儿再次疯狂奔跑,但是,他清楚,他已经乱了,某些情愫正一丝丝侵入整个心脏,心跳开始错了节奏。
他们穿过树林,进入了一个很长山坡,一刻不停的冲上去,让两侧平行的山脊反向远去,感觉好极了,仿佛天边近在眼前,如果可以的话,许岩希望山坡一直延续下去,哪怕最后冲向的只是悬崖。
幻想永远牵制于现实,他终究带她停下来,止于山顶,不过,并不叫人惋惜,这里的风光着实美,让许岩觉得即便全身骨头被颠断掉也是值得的。
展开视线,不禁被眼前的辉煌气慨给惊震:远处,夕阳正与山脉缠绵,依依不舍的落入凡尘,晕染周围所有的事物,树木光彩夺目,枝枝精致唯美。他们如电影上的主角,骑在马上,化在夕阳里,此时此景,无法描述,因为描述永远比不上真实情景,必须身临其境的时候,感动才丝丝入扣牵动心弦,语言这时已不再重要。
许岩完全投入在夕阳里,她忘了抱住她的苏一哲,忘了察觉他渐渐收紧的手臂,以及他越来越热的身体,她真的不知道,他的手臂早就从单手变成双手环抱,直到他把下巴滑向她雪白的脖子里。
轻颤里,许岩本能的反应过来,想推开他,但是推不开,她是坐在他前面的,身体牢牢被他包裹在怀里,许岩害怕,只好用手去掰他的手臂,才触碰到他的肌肤,脑袋一片空白,他异乎寻常的温度,惊得许岩说不出话来,她傻傻的呆在那里,一时间忘了大声喊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