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杆子跪着点了点头,吞吞吐吐道:“杠头确是我的私生子,不过他可不知情!他……他对薄丫也……也是极为喜爱,可薄丫一直不肯搭理他,他……他便误会是主人搅了他的好事……但他绝不会因此做出诬陷主人的事来……”
王晋打断他道:“这事我可一点也不知情!”
陈昇暗道:“杠头一直是你的好友,见你和薄丫打的火热,他怎肯和你说,去坏你的兴致,又伤了朋友之情?”
马杆子道:“是,主人不知。.小人虽然不让杠头知道小人是他的亲身父亲,但却一直对他极好……”这不废话嘛,马杆子怎么能对自己的儿子不好?虫阳听的不耐烦,便道:“捡要紧的说!”
他和王晋观虫蛇之战时便放出一半精力去留意陈昇和马杆子两人,对他这样修为的人来说,听两个几乎是凡人的对话自不算什么,轻易便可办到。
虫阳也只听到马杆子说怕以后薄丫事发,恐王晋不会放过他,会鼓动自己杀死他,或者等王晋本领高了会亲自动手,又听陈昇叹气说事情也不能全怪他们,至于两人后面所说的话虫阳便没听到,因为它的金螯虫正和九翅黎蛇交战到了关键时刻,他心系虫儿安危便没再分神去探听,那知道一诈之下两人便老老实实交待了。
马杆子连说“是,是!”顿了顿,接着道:“我儿子杠头对薄丫有点着迷,我怕因为她最终害了他,一者薄丫和大公子之间怕……怕不清不楚,二者她算个什么东西,纵使他对杠头有意,我怎肯让杠头和她要好?”说着语声高昂起来,听得出他对杠头的拳拳关爱之心。
王晋心下感叹,这就是可怜天下父母心了,可自己的父母又在哪里呢?想到这里一时自哀自伤起来!
马杆子自知失态,略略平复了一下心绪道:“忽然有一日夜里大公子派了贴身小厮悄悄唤我过去,却不想我被他领到了四姨娘的下处,路上我便觉不对,寻思深更半夜的让我去四姨娘那里不会是要对付我吧?我瞅了瞅后面跟着大公子的贴身小厮,只要他在便也不怕什么,再者……再者大公子赏赐一向优渥,小的,小的一时猪油蒙了心便……最终跟了进去。”他声音微微颤抖,可以想见当时心情的矛盾程度,这时说起来仍忐忑不已,听他又道:“那知道到内一瞧却见薄丫几乎赤身**地躺在地上,小的便知不妙,这那里会是小事?吃惊之下便欲逃跑,这时躲在床帏内的大公子说话了,他说:‘你走了,我便让杠头来办!’我……”
他一连说了几个“我”字又说不出话来,喘了口气,半晌才道:“我当时出了一头冷汗,便不敢逃了,原来大公子早就知道杠头是我儿子,我要……我要走了,大公子便会对付我儿子,这是在威胁我呀!”
王晋也是大口大口喘气,努力不去想薄丫赤身露体的样子,定了定神问道:“照你这么说薄丫……薄丫并非是你所杀呀?”
虫阳不屑道:“这样一个坏坏的小丫头,死了就算了!”
王晋沉默不语,几人猜不透他是怎么想的,想要说些关心的话却又不知说什么才好,也不知道如何开口!
陈昇见马杆子一时激动说不出话来,便补充道:“那时的薄丫并没有死,只是被大公子弄昏了,大公子还以为他杀死了她,便让马杆子出个主意。马杆子当时心神大震,涉及到了大公子和老爷子之间的**之事,不管怎么说,他这个知情人随时面临被人灭口的危险,那里还能出得出主意来?也不知道主人怎么得罪了大公子,或者他也怀疑主人是知情人,或者是薄丫对他说过些什么,不知怎么这个主意便出到了主人身上。”他口中的主人便是王晋了。
陈昇叹了一口气,又道:“那时主人和薄丫表面上正……正要好的很,诬陷主人非礼……后面的事主人就都知道了。”
他说来说去,还是没说出薄丫是怎么死的,虫阳沉吟道:“当时马杆子骑虎难下,不得不为大公子办事,见薄丫还有口气,怕她活过来一者大公子不依,二者怕儿子杠头会坏在她手上,因此便一不做二不休杀了她,然后再告诉儿子杠头说‘薄丫是被王晋非礼,薄丫不从便被王晋杀了’是不是?”
陈昇和马杆子同时点了点头,虫阳见马杆子面色阴睛不定,也不理他,又道:“杠头一听他喜爱的薄丫竟被王晋所杀,勃然大怒,以前他让出薄丫便不能不心怀嫉愤,一听薄丫被王晋所杀再也忍不住了,便亲口指证王晋,想为死去的薄丫报仇……这里最关键之处便是马杆子的话了,这事是他告知杠头的,他一向对杠头极好,杠头对别人的话未必相信,马杆子说出的话他是确信无疑!嘿嘿,真是好算计!一者可以让杠头死心,二者凭白拉来一个证人,杠头平时是王晋最要好的朋友,说出的话怎么不能取信于人呢?谁的话还有他的可靠?”
王晋越听越心惊,在沙漠夜晚漠漠寒气中竟出了一身冷汗,百端滋味缭绕心头,一时说不出话来,良久才叹口气道:“马杆子,你能为儿子那样做我不怪你!我……我很懊悔刚才误会了你们二人!”说着便向二人施礼,二人连称“不敢”。
陈昇和马杆子见王晋并不怪他们,不禁暗暗松了口气,同时十分佩服王晋的宽宏大度,都心道:“有这样一个主人也不错!”如此一想,颇有几分心悦诚服的味道。
虫阳哈哈大笑道:“他奶奶的,这些事说开便罢了!世俗间的事不必过于萦心,你们以后还是想着怎么好好修真吧!”
陈昇和马杆子大喜,同时向虫阳拜倒:“谢过道长!”他们本想拜虫阳为师,虽然虫阳看起来年纪不大,可本领高深莫测,他能收下自己二人,实是他们前辈修来的福气,想起既然虫阳已把他们二人交给王晋为仆了,便不能再收自己两人为徒,倒也不敢轻易提出来。
虫阳道:“王晋,到了现在,我也不瞒你了,我其实是上阳宫中人,只是……只是上阳宫十八代弟子其中的一个而已。你们可能没听说过上阳宫,说起来上阳宫来,不是我自夸,在天离星上也算是一个赫赫有名的大门派了,与离殒宫、静阳门并称天离星三大门派……详说起来各种修真的小门小派更是不计其数,修真方法也各有各样儿……这些事你们以后就知道了。”
王晋等人张大了嘴巴,心道怎么这么多门派自己等人却闻无未闻?他们不知道修真界是有规定的,一般情况下不得干扰世俗界,他们不知道也不足为怪。王晋不可置信地望着虫阳,道:“什么叫天离星?”
虫阳见王晋问出这样白痴的问题,不禁笑道:“你们蒙土国在天离星上只是芝麻大的一个小国家罢了,天离星就是我们一直生存的一颗星球而已,在虚空中有许许多的星球,有你们想象不出的大,有的适宜人居住,有的十分荒漠,气候酷烈,不适宜人居住,只有**力的修真者才可以上去……”
王晋越听越吃惊,对他这个出自长弓镇上的一个小马厮来说真是不敢想像,不由奇道:“虫虫,以你的修为能到别的星球吗?那里是什么样子?”
虫阳不像以前的一笑便和王晋侃来侃去,这次却是叹了口气:“我嘛,我只修真不久,严格说来只能算是一个初出茅庐的修真者罢了,别说出不了天离星,就是在天离星之内也有太多地方不能到达……”
王晋几人都呆了一呆,王道叫道:“这不可能,这不可能?”似是一时不大相信虫阳的话。
虫阳笑道:“修真漫长,千百年眨眼而过,这有什么不可能?你以后就知道啦!我说王晋我有必要哄你吗?”
王晋又呆了半晌,喃喃道:“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虫阳道:“你才不可思议哩!仅是短短一个时辰,你便到了开光境界,真是让人赞叹!想当年我可是足足苦修了差不多二十年光阴……”
王晋叫道:“怪不得我睁开眼时瞧你啧嘴弄舌的,原来如此!”咦了一声问道,“那你今年几岁啦?”接着又问道,“对了,什么叫开光呢?”
陈昇起初听王晋口气还以为他知道开光是什么呢,正自奇怪,那知他最后竟问了出来,不禁苦笑,看来自己还真老了,顺不上年青人的思维了。
虫阳见王晋一下砸出这么多问题,摸了摸了肥肥的脸颊,又屈指数了数,首先说起自己的年纪道:“说起来小可如今已痴活了七十多年了!”
王晋、陈昇和马杆子一起吃惊道:“什么?”三人显然一时间接受虫阳所说的他已有七十多岁了,一起狂晕!
虫阳被他们笑的不好意思:“额,就……就知道你们要笑,奶奶的!早知道我就不说啦!我这样的年纪在修真界里的确是年纪很小的啦!”
王晋好不容易才忍住笑意,听了虫阳这一句话再也忍不住,“扑哧”一声跌倒在地,一时狂笑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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