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玮枫已康复回家。
石梦丽在她那间客房内,她在想,她是不是时候该走了?如果这回他们再要求叫人送她,她也不好再回绝了吧……
有敲门声。她去开门,竟是江玮枫。
“你来了这么久,我没有单独带你出去走过,出去走走吗?”
“呃……”他的话让她感味集陈。同时困惑他的用意所在——是作最后的告别吗?
石梦丽心情矛盾复杂的跟他出了门。
他看着他那辆敞蓬吉普车带着她到处游走于一片片大自然的美丽景致中。当然最少不了那美丽的薰衣草园。
紫色代表浪漫,能带给人无限遐想。看着那漫遍无际的薰衣草,那醉人的芬芳,真让人乐而忘返。
但石梦丽心情繁乱,想到她终究是要离开了,心里真不是滋味。
两个人一直都没说话。江玮枫也不知在想着什么。
终于,他忽然开了口,但眼却犹只是望着前方的没看她:“以后……不要再作这种傻事”
石梦丽心里一酸——真的要结束了。
但等了半天,他却再没有下文。这又让石梦丽奇怪起。
之后,他带她到街上去找吃的。他们走进一间有情调的餐馆,两人点了牛扒红酒。
“说一些你生活中的趣事来听听”他说得平静。
石梦丽有些愕然,他怎么忽然对她的事感兴趣起了?
但她一向温顺,还是依言,说了一些她童年的趣事。
他居然听得很认真。
他也说他自己的——
“我从没见过母亲,父亲也是从照片上认识……姑姑为不让我触景伤情,我很少的时候,她就送我到别的城市生活跟读书……很多时候,我都是跟我的保母兼保镖生活在一起,但就有一次,我遭绑架,跟了我多年的保母为救我,他牺牲了……”看到石梦丽不住怔怔滑落的眼泪,他一下将话止住,没再说下去,并故作不在意的望向别处。
他们至傍晚便回去。
今天一整天对于石梦丽来说都是个纪念日。
她一整晚都无法入睡,她在想,他会在什么时候开口叫她走?或要她主动离开?
实在睡不着,她想到外面走走,让晚风吹一吹,或能理一理纷乱的思绪也不定?
她仍到屋后那有棵繁茂大数的草坪。
借着微弱的灯光跟月色,她慢慢走在草坪上,夜风轻拂,带点微凉的令人精神振奋。她轻吁了口气,心头清明了些。看见那边的数,便想直走过去,如往常的在那树下坐下。
那知,犹没走近,她吓一跳,因为——那树后隐约有个人。
那人也象她平常的靠坐在树干下。
她犹豫该不该走近?那是个什么人?
她决定还是不要打搅对方的好,也许他也如她想找个清静地方思考问题?她转身要走,那知——
“我常在想,到底在这里看月色跟在窗前看有什么不同?”声音不高,仿佛是在自己跟自己说话一样。
但石梦丽还是又吓了一跳,因为,她听出这声音是江玮枫。她转过身,他还是就那样坐在那树后,没有站起或转身:“呃,你……”她想问,你怎么在这里?随即又想,这是别人的私事,她有什么权利过问?
她不问他却接了口:“你想问我怎么在这里?你没听清楚我刚才的话?”
石梦丽一愕,忙在脑海搜索他说过的话——我常在想,到底在这里看月色跟在窗前看有什么不同——他刚才是这样说的?他说这话有什么特别意思?
石梦丽很聪明,她才想了一下,立即领悟过来什么?怔怔的忙回过头四下张望起那座魏峨建筑。
她在找在那么多密集的窗户上,有那一个是他房间,或他常呆的?
是不是她每一次来到这儿他都会见到?那,那天他来这里也不是偶然,他是在窗前见到她在这里才来的?
她的心没来由猛地跳动起。
江玮枫终于回过头看她。他一身黑衣,仿佛要与夜色溶为一体?带着极致的魅惑。
他直直看着她,仿佛要看进她的内心深处:“我见到一个以前的朋友,她问我,嗨,有个拿着肖像到处找你的女孩,你见到了没有?那个女孩……是你?”虽是问句,口气却是肯定的。
石梦丽怔怔的,看着他的眼睛直直滑下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