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店面上的事情都交予你了,装修之类的自然也是由你拿主意,至于这店名……罢了,你想改就改吧,不过是个名字。”王仁发道。
“顺风楼这名不是挺好的吗?你想要改成什么名字?”一旁的梦洁问道。
改什么名字,盛亦还真的已经想好了,只是想要得到这个名字还得费一番功夫。盛亦笑了笑,故意卖起了关子:“先不告诉你们,总之会让你们很意外,因为我家乡也有一家茶楼叫那个名字,所以我也想开一家有一样名字的茶楼,以解我的思乡之苦。王师傅,对不起,我只能放弃‘顺风楼’这个名字了。”
“名字罢了,你想换就换吧,只是你得答应我一件事。”王仁发道,“小马这崽子虽没念过几年书,却也是个勤实肯干之人,我要你答应我,必须重用他。”王仁发的口气淡淡的,却让人否决不得。
盛亦看着小马,只见他双唇微微的颤动,双眼噙着泪水,一副要哭的样子,却强忍着,甚是可笑。盛亦想笑,但知此时是笑不得的,于是赶忙收回目光,将目光重新落在王仁发身上,认真道:“这是必须的,我方才还与小马开玩笑呢!”
一回到房中,盛亦就拿出了文房四宝,在桌上刷刷刷的写了起来。跟着进屋的梦洁不禁有些好奇,问道:“亦儿,你这是在做什么?”
“写合同。”盛亦笑着答道,头却仍低着,写着字。
“合同?合同是什么东西?”
盛亦写完最后几个字,便放下笔,向梦洁示了示手上的合同,笑道:“合同就是你们所说的契约,或者说是协议,我与王师傅如今是合作关系,自然是要签订合同的。我不太会写合同,只是以前在我父亲那看到过,所以就凭着记忆写了一份,你看,这甲方就是王师傅,乙方就是我,内容就是我们方才在大厅里讨论的。因为我觉得王师傅的这个决定实在是太便宜我了,而且我也是个没有生意经验的人,万一开的茶楼倒闭了怎么办呢?这份合同就是用来解决那些未知的问题的,上面写了一些万一我生意失败了得给王师傅的赔偿,当然了,风险不能由我一人承担,既然是合作,那一定是共同经营,共同劳动,共担风险,共负盈亏,所以我此处写了,若失败,我承担百分之七十,也就是七成,王师傅三成,这个比例你说合不合适?”还没待梦洁开口,盛亦又继续讲道,“最后还得写下我们合作的期限,可我不知道我能在这里待多久,算了,这个作罢吧。这份合同只要双方满意,签下字即可生效了,有了这份合同,对日后也是一个保障,于我于王师傅都是公平。”
梦洁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笑道:“你想得还真是周到,三七分成也是合适,毕竟这次是你得了便宜,也应多承担一些风险。呵呵,我说吧,觉海禅寺的菩萨很灵,你昨天才请的愿,今日就实现了。”
盛亦收起合同,朝着梦洁眨眨眼,打趣儿道:“灵,当然灵,所以梦洁也可以很快见到唐公子了!”
“你这死丫头,尽开我玩笑,看我今天不饶了你!”梦洁脸一红,手向盛亦的腰际伸去。盛亦忍不住这股痒,忙向梦洁求饶:“好姐姐,妹妹错了,以后再也不敢取笑姐姐了。”
“此时认错,晚了。”梦洁却仍不依不饶的给盛亦挠着痒,完全没有往日那副柔弱的样子,直到盛亦痒得流出眼泪来她才罢休。
王仁发看到合同时很是满意,欣然的签下了大名。如今店面的事情总算是搞定了,接下来要解决的就是店名的问题,一开始,盛亦就决定要将茶楼取名叫“渚香楼”的,只是已经被人用走。盛亦不知道这个世界的人开店是否需要去官府注册,如果有注册,她就不能再打“渚香楼”的主意了,可若是没有……经过打听,盛亦得知这里没有注册店名这样的说法,心中不免有些得意,这样事情就好办多了。她可以先去找官府,开个注册店名的先河,以法律的途径保护自己的店名,可是如此做,显然会得罪渚香楼的人,所以在此之前,她必须先与玉娇凤协商。
离知县少公子的死已经有些日子了,渚香楼虽然还禁止开业,却已不再禁步,盛亦想,这其间,意佳人定是出了不少的力。对于意佳人,盛亦虽已答应互不相问,可却仍忍不住的想知道她的身份。原本意佳人到底是何身份,盛亦是管不着的,也不想管,可是她总会有意无意的感觉到意佳人在打量自己,就如第一次见面时一样。这种感觉让盛亦很是不爽,就好像做什么事都被人盯着似的。
这日,盛亦便与梦洁二人去了渚香楼,一来,梦洁出事其间,渚香楼的玉妈妈恨不得与梦洁划清界限,所以趁此际,梦洁就想要彻底的离开渚香楼;二来自然是盛亦那店名的事。
玉娇凤见了梦洁,就如蚂蚁见了糖似的,扑上来拉着梦洁的手嘘寒问暖,这反应与来自小马的情报完全不符,想必她已经知道那件事与梦洁无关,于是又来巴结她的摇钱树来了。
“梦洁,这几日玉妈妈净是担心你了。怎么样?没受什么苦吧?整个人好像都瘦了一圈,玉妈妈见了真是心疼死了!”玉娇凤挤出两滴泪来,绘声绘色的“表演”着。
盛亦见状,心中忍不住冷笑,像玉娇凤这样的女的还真是表演天才。
“多亏了盛公子与佳人姐姐,梦洁才得以沉冤得雪,只是这事却是连累到了渚香楼了,也害了玉妈妈你。”梦洁回道。
“不连累,不连累,只要你没事就好了,玉妈妈不就是少赚了一些钱嘛!”玉娇凤谄媚道。
盛亦冷哼一声,真是虚伪,明明当初恨梦洁恨得要死,如今却成了180°大转弯了。再这样说下去,加上梦洁这优柔的性子,只怕事情是要谈不成了。盛亦想了想,一把拉过梦洁于怀,笑着朝玉娇凤道:“玉妈妈,你可知道,盛某为何费尽心思的想要救梦洁姑娘出来吗?”
“为何?”
“因为……因为梦洁姑娘已是盛某的人,是盛某心爱的女子。”盛亦脸不红的答道。
顿时,“呷”的一声,渚香楼里的姑娘都开始交头接耳起来,就连梦洁也是错愕的看着盛亦,只有意佳人则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盛公子这话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梦洁姑娘卖艺不卖身这事是众人皆知的,敢问公子,梦洁姑娘是何时成了你的人的?”突然一位女子站出来说道。
盛亦认出这女子就是那日接待她的采湘姑娘,笑答道:“采湘姐姐这问题问得好,可是盛某也想问采湘姐姐一个问题,难道这渚香楼里的姑娘的房里事都必须让大家知晓吗?盛某与梦洁姑娘的事似乎无需经过你们任何人同意吧!”
采湘一时语塞,吞了口唾沫,没有说话。
“盛公子与梦洁姑娘的事,我们确实是管不着,这是你们的自由,呵呵,你们的自由。”玉娇凤接话道。
“还是玉妈妈明事理,梦洁姑娘既然是盛某心仪的女子,那么盛某自然是不舍得在让她流落风尘,今日盛某带着梦洁过来,目的就是求玉妈妈开开恩,成全我们,让盛某替梦洁姑娘赎了身。”
“赎身?”玉娇凤惊讶的看着盛亦,然后又将目光落在梦洁身上,心想,梦洁是渚香楼的台柱子,若是被赎了身,那她的损失岂不是很大,低着头想了想,眼中闪过一丝异样,转瞬即逝,“盛公子,你莫不是在与玉妈妈我开玩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