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亦心下一愣,她也曾揣摩过齐君斐抓她的真实目的,但却从未想过竟是如此荒唐。愕然的看着齐君斐好半天,盛亦才错愕的笑笑道:“太子妃?您是在开盛亦玩笑吗?况且盛亦也知道您对盛亦无意,您不会是因为盛亦刚刚失了爱情而特意挖苦盛亦吧?”
齐君斐淡淡一笑,道:“我没必要挖苦你,况且,你之前如何与我并无任何关系,我并不在乎你以前喜欢过谁,爱过谁。”
“既然你无情,我无意,何苦要我做你的太子妃,害我终生?我此时虽然失了爱情,可并不代表以后也不会再有,我不会傻到与一个和自己毫无感情之人相伴终生。”盛亦冷笑道。
“我说过,我只是为了让你替我调查一件事,等到事情一结束,你要离开,我绝不阻拦!”齐君斐仍是一贯的表情,一贯的语气。
盛亦不解的看着齐君斐,心想他端的要让自己做什么事,而且,为什么偏偏是她,而不是别人?想着,盛亦自觉的走进牢房,关上门,道:“太子爷可太高估盛亦的能力了。您虽贵为太子,可也不能强行逼迫别人做他不愿做的事情。您要调查的事情,盛亦可没有兴趣,还请太子另择高明!”
齐君斐并不恼怒,只是打开刚刚被盛亦关上的牢门,走了进去,拿起桌上盛亦刚才写的字帖,认真的看着。半晌之后,突然开口说道:“茶楼的戏剧,果真是如传闻中那般别具一格!”
盛亦皱皱眉,不语,她知道齐君斐真正要讲的绝不是这个,所以她便静静的等他继续讲下去。
“剧本可是你编的?”齐君斐问道。
盛亦心想,若是她说这原是她家乡的一个故事的话,齐君斐说不定更会起疑。她既然之前说过她是大宇国之人,那她家乡怎会有太子?还让狸猫换了太子?如此,更是麻烦,索性承认是自己所编,倒更为省事,反正人都已经被抓进来了,他们也不会再对她如何。点头道:“不错,确实是盛亦所编。”
齐君斐探究的目光落在盛亦身上,又问道:“当真?”
盛亦躲开齐君斐的眼,心虚的点点头。
“若我大宇能得一如包拯这样的好官,真乃百姓之福。”齐君斐突然略带惋惜的说道,“你可知大宇曾经也有一位如包拯那般不畏权贵,大公无私的好官?”
盛亦别过脸,表示对此事一无所知,更毫无兴趣。
“而那位好官你兴许也知道,就是你那好姐妹梦洁的父亲,原刑部尚书孟广元。”齐君斐淡淡地道,“我想拜托你调查的事情,就是十年前孟广元之死。”
盛亦心中一顿,梦洁的身世她一早便知,也知晓孟广元当年为何而死,只是为何齐君斐还要让她调查此事?于是不解问道:“孟大人是因为当年不遵圣意,乃当今皇上赐药而死,这可是天下人共知之事,为何还要调查?难道这中间另有隐情?”
齐君斐点点头,道:“孟广元表面上确实是被我父皇赐死,但实则不然。你可知道我父皇曾经有一位贤妃?”
盛亦思忖了片刻,道:“头先听梦洁说起过,孟大人就是因为这位贤妃而死的。”
“不错,这位贤妃原是一位贤良淑德,蕙质兰心的女子,甚得我父皇的喜爱,虽身处后宫,却心地善良,从不与其他妃嫔勾心斗角。但也因为我父皇对她的宠爱,引起了宫中众多女子的妒忌与不满,只因我父皇一直将她保护的很好,她才躲过了一次又一次的残害。”齐君斐顿了顿,继续道,“二十三年前,贤妃怀上龙胎,我父皇很是高兴,并许诺说,若是贤妃此胎生的是皇子,他便让她做皇后,她所生之子便是太子。”
盛亦心中想,如此看来,这位皇帝果真是相当宠爱这位贤妃,只是对于一位心思单纯的后宫女子来说,皇帝的宠爱是福,亦是祸啊。
只听齐君斐继续道:“贤妃不善心计,太过软弱与善良,真的不适合在皇宫生存,虽有着我父皇的宠爱,但有时父皇的宠爱往往是一把双刃剑。尽管我父皇一直将她保护的很好,但总归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翌年,贤妃生子,可她生的既不是皇子也不是公主,而是一个怪胎。”讲到此,齐君斐眼中竟有些隐隐的伤痛与不忍,紧紧握住双拳,青筋暴动,“群臣皆认为此乃不祥之兆,更有甚者,说那贤妃本是妖孽的化身,劝我父王快快诛之。我父皇念在与贤妃多年的夫妻之情,实有不忍,遂不顾群臣反对,只将贤妃关于冷宫,并下旨让她永世不得出来。”
盛亦暗想,这贤妃八成是着了别人的道了,她是梦洁母亲的亲姐姐,若她是妖孽,那梦洁岂不是也是妖孽?简直一派胡言!
“原本这事如此也就罢了,可十年前冷宫的一场大火将整个冷宫烧为灰烬,贤妃也是死于那场大火,而且死不见尸。”齐君斐沉着声道,“孟广元觉得事有蹊跷,便暗中调查此事,谁知竟被有心人发现并告知给了我父皇。我父皇当时下了旨,不许任何人提起贤妃之事,而孟广元那番行为,摆明了是跟我父皇过不去,我父皇一气之下,便治了孟广元的罪,赏酒将他赐死。”
故事听到这里,盛亦算是听出些端倪来了。皇帝下旨不让人再提贤妃,摆明了是他不希望有人知晓太多贤妃之事,而当年冷宫的大场大火的元凶很有可能就是当今皇上,如此说来,那贤妃极有可能还活在这个世上。
盛亦看向一脸不自然的齐君斐,心下一滞,为何提到贤妃,他就如此悲伤?“你要我调查孟大人之死,岂不是要让我又去揭开当年贤妃之事?你是想让我做第二个孟大人吗?”
齐君斐恢复成常态,对着盛亦道:“所以,我才要让你以太子妃的身份去暗中调查。原本我也可以让你做个侍女,可总归不方便些,再者,这样也不会让人起疑,外人是断不会认为一个太子妃会去调查那些旧事的。”
“为什么是我?”盛亦心平气和的问道。
“因为你够聪明,够冷静。”齐君斐肃容道。
“呵,夸奖的话听着确实让人舒坦,但你凭什么会认为我会帮你做这件事?你忘了我可是个生意人,最会权量事情是利害关系,而此事于我而言,可谓百害而无一利。”
“就凭你与梦洁的关系,你会还她父亲一个真实。”齐君斐的声音中是自信与把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