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哥哥眼中隐含着的一抹悔恨,我微微笑了笑,收回手来,敷衍了下:“还不是我做事不小心。”
哥哥根本不信,又浑身打量了我一番,容色终于平静了下来,“都怪我,如果不是我任性,也许就不会这样了。”他哀戚的说,两个拳头握得死紧,指节也泛了白。我已顾不得自己的委屈了,正想安慰他两句……
“沧末,是谁来了?”一个甜甜的女音突然响了起来。我一怔回过头来,正对上一双美丽的眼,心里不禁糊涂了,就这么与这双眼睛的主人对视了几眼,好美啊,我暗暗感叹,一个女子带着微微笑意站在门口,凤眼,娥眉,白肤,乌发,袅袅娜娜的姿态,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风情。
哥哥抬起袖子一抹脸,“嗯哼”,他清了清嗓子:“妹妹,这是小然……”
我呆了呆,忙微微福下身:“沧歌,见过嫂嫂。”话一出口,几道目光齐刷刷地射了过来,他们都怔住了。
哥哥是太过惊喜说不出话来,想不到我会这么快接受他心上人,还从未见过他这个样子的,至多也就是阿爹答应他来京城时,有过这样欢喜的表情。看来他是真心喜欢这个叫小然的女子。而他的小然则神情一滞,眼中滑过了什么,下一瞬已恢复了微笑的表情,不过已然没有刚才的自然。禾项倒还是冷静些,只是嘴角隐隐地扭曲了起来。
被他们打量的不好意思了,我下意识地大口大口的咽唾沫,是因为“嫂嫂”这个称呼吗?我这样叫全然不是想讨好小然,而是她绾起了发髻,这不就是出嫁的女人才能有的发式吗?还是这只不过是她一个无心的……我暗自思忖着。
“沧歌,你太客气了。”小然先回过味儿来道,她几步上前伸手过来握住了我的:“沧歌,夜晚风寒,跟我进屋说话。”我做个笑容,称好。
“沧公子。少主有话托我带给你。”禾项拉了一下想跟我们进屋的哥哥,哥哥仰头沉思了一下,让小然把他自己晒的茉莉茶泡上,就跟禾项转身一同去了。
“沧歌,喝茶。”小然捧了一个大瓷碗过来,乳白的碗中飘了几朵泛黄的茉莉花,一抹清香味儿扑鼻而来,沁人心脾。我却不禁又难过起来,哥哥这是过的什么日子,拿吃饭的碗泡茶,还是他曾经点滴不沾的茉莉。“沧歌,你怎么了?”见我迟迟不接,只是盯了发呆,小然嗫嚅的问。
我强笑了笑,忙恭敬地接了过,又清了清嗓子:“没想到哥哥会喜欢这个茶。”她温文一笑,却没有说话,反身自斟了一碗给自己,我随便拣张椅子坐下,以为再也没比白大娘孤儿寡母过的艰辛了,而这会儿……唉!
小然偏身坐在了我对面,与我谦让了一下,就双手捧起来转着碗沿儿喝。我也学着她捧起碗来喝,余光却不停地偷窥她,神情没半点不舒服,倒像是很享受这笨碗粗茶似的。“嗯……沧歌,容晓对你好吗?”她突然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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