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不知。”凤鸣一如既往的恭敬。
区蓝拉回思绪,瞟了眼她,拿过她手中的文案,手抖擞,抚上开启的绳索,
心胆怯了
如果那只是错觉,该怎么办?
如果他忘了她,该怎么办?
她害怕担心,活在过去久了,也许真不愿再醒来,她喜欢回味那些甜蜜,其实不然,那些吵闹,又让人心酸的岁月。
至少,他是爱她的。
手捏了,又松开,松了,又捏紧。
她没再犹豫,解开圈起的绳子,抽出资料,放大的脸孔,熟悉如雕刻的轮廓,就这样直白的印入眼帘,她贪婪的涎睨他,伸出手,细细触摸,纸质的平板,给人冰凉的感觉。
熟悉的人,
陌生的名字。
佚行?
他叫佚行?
没再多想,区蓝抬起手腕,时间恰是五点三十分,再过不久,便是日出。
那个日出,她伤害了他。
豪华的游艇,深夜里,在无依无靠的海上,极致的日出从海平面徐徐升起,谢阳仁带她逃,逃脱命运纠缠,他带她回,回去救他母亲。
有他,她逃不掉的。
她深知,
当他端着一碗他亲自下厨熬的小米粥,拿匙要喂她。
她倔强不肯,执意不假他之手。
高傲的他,放低语气,就我喂吧,至少,我们还算是朋友,
她笑,
莎士比亚曾说,相爱的人,分手后不可能再做朋友,因为彼此伤害过,也不可能再做敌人,因为彼此深爱过。
猝然反问,你是想告诉我,你从来就没有爱过我么?
没想到的是,那是他们的最后一面,若不然她不会那么绝然,也不会在他吻她时推开他。
“凤鸣,让司爷给我置办一艘游艇,我要在这长住。”
凤鸣见怪不怪,亦不惊奇,“还是那款吗?”
区蓝几乎是毫不犹豫的点头,拿着资料转身便走。
“蓝先生,您要去哪?天还没亮啊!”凤鸣跟上,
区蓝头也不回的道:“我离开一段时间,告诉司爷,峰会我会按时参加,让他跟他的那些手下,都给我安分点,想在这分杯羹的话,别进赌场赌博,谁敢去,让他以后都不用再回澳门。”
话犹在耳边,那身影消失在廊道的拐角。
天未亮,
他要去哪?
风鸣走到窗前,果然不久,那辆红色的法拉利从停车场飞驰出来,张扬狂啸的绝尘离去。
说他是纨绔子弟,他又没有不劳而获的享乐思想,不过对某些事过于漠视难与人沟通,凡他决定的,唯我独尊的谁也别想改变。
就如刚才那几句平淡的话,语气不重,警告的意味恰如其分,在澳门没有人敢忽视蓝先生的话,哪怕一个眼神,包括叱咤黑白两道的灰狼,也把蓝先生的话奉为旨意。
或许,他便以蓝先生而活着,
只因蓝先生曾是他老大的人?
不尽然,
试问,又有哪个男人,会为一个与他毫无关系的人,果断阴狠的扼杀伴他身侧多年的情人。
灰狼至蓝先生,他可!
安谧宁静的早晨,街道如卧地的维纳斯,让人不忍打搅。
区蓝嘴角噙笑。
他还活着,
这个认知,犹如天际泛起的那道曙光,点亮了她沉寂多年的心,她想,只要他活着,一切都会好的。
这里的路,区蓝不熟,她只能依靠GPS导航,兜兜转转才来到这条路,路较偏,很宽,打量四周,远远的,有人在晨跑。
她的他一点也没变,
晨跑的习惯,仍旧不喜欢用仪器代劳,她放慢车速,把车拐入路旁,心却乱了,如小鹿乱跳,要飞越它的鸿沟,焦急,却忘了要刹车,
车几乎以直角驶入行人道。
急遽的变幻,拉回区蓝的神游,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犹豫着,猛的踩下刹车,拉起方向盘,车以一个漂亮的弧度,滑出几米,险险的落在路边。
几米开外的行人道,佚行站定,嘴角轻扬,嗯,不错的驾技,堪称完美的飘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