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这样在冰冷的地面坐了一晚,无助的仰着头靠在墙边,苍白的脸透着痛楚,张着嘴,想哭,歇斯底里已经哑了声。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们怎么会变成这样?千万种可能,她也万万没想到如今这不堪,另人难过的处境。
儿子不能相认,丈夫忘了她,不再要她。明明一个就在电话那头,一个就在隔壁,如此亲切的关系,本该琴瑟和鸣,她却无能为力的,只能干望着。把世上最亲的人当陌生人。听着他们一声一声的叫蓝姐,叫疯女人。
没有人能体会区蓝此时的心痛。
或许该说,区蓝这一生的悲痛,也无人能明白,因为她从来就没有表现过,哪怕压抑的痛苦,想哭,在这无人漆黑的夜晚。也变成无声的嘶哑,折磨的只是她自己。
好巧不巧的。
黑暗里,有人轻喃:忆忆,
那双深紫的眼睛渐渐淡化,晕色的使人心醉,只是无人察觉,似乎他自己也不曾知道。
所有心思在区蓝身上,只因这个目中无人,敢藐视他安迪的女人,变得这般痛苦。
只因一个莫名其妙的电话?
就这样,直到天亮。
佚行的门打开,他有晨跑习惯,这会儿发觉门口睡着了的人,不由皱起眉头,提脚便想踢醒她。
安迪叫住了他,“佚行。”
佚行止住,抬手扫眼腕表,“太阳换方向了?”
懒惰的安迪,起了早床。
却不知,他压根一夜未眠。
安迪耸肩,弯腰抱起地上的人,起身时,望了佚行一会,“佚行,女人是用来怜惜的,你这样三番两次的踢人家,把人家踢坏了,可要你负责的。”
这话出自油腔滑调的安迪嘴里,他没放心上。
直到工作时被告知,他的妖孽助理无故旷工。
才想到他早上的神情。
他很疲惫,
还有,那双眼?
佚行拾起车钥匙,当即回家。
那是一双优美可爱又让人心醉的眸。
有一个传说,当紫色深化暗化,昭示潜伏大灾难,这样的紫色一旦淡化,当光明与理解照亮了蒙昧虔诚之色,就会变成优美可爱的晕色,让人瞧着沉迷心醉。
安迪拥有一双变幻的紫眸,那是他家庭的遗传。
在东方,人们认为紫色代表尊贵,在西方,紫色却象征死亡、幽灵及噩梦。
车转个弯,停在草坪。
“喂,佚行?”
佚行刚下车,从空中传来一声叫喊。他仰头望去,安迪端着一盆花,确切而言是非洲菊,正在三楼阳台,“佚行,你怎么这么早就下班了?”
他没理会,径直上了三楼,扯着安迪来回端倪,那双深褐的眼睛,亮晶晶的没有一丝异样。
“怎么了?”安迪疑惑的问道。
“我们谈谈。”
他说得一本正经。
安迪不由感觉好笑,“老大,你不会就因为我旷工半天,就给我进行马克思主义大长谈吧?”
“你的眼睛?”
安迪不由也抚上自己的双眼,这双他恨极了的眸眼,不太确信的喃喃道:“它应该没事吧!今早照镜子的时候,还很正常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