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对不起
作者:骊影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4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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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一桌,一凳,一人。

月,是秋月,带着独有的妩媚和凄凉。高高的挂在天际间,俯视着万事万物,眼角带着魅惑众生的冷笑。没有彩云追逐,没有月桂飘香。只有冷冷清清一片寒光,照着一壶酒,和持酒的人。

桌是石桌,凳是石凳。在这样的夜风里,被熏染的格外冰凉。可座上的人,却浑然不觉,只是一口又一口,灌下杯中月。

酒,也是冷的。灌进胃里,便如同刀子一般,刮得人生疼。

那人却在笑,笑的格外温存。像是在拿自己的一尘不染,应和着天际的冰冷尤物。

就这样,地上的这个,正襟危坐,白衣翩翩。天上的那个,一面冷清孤傲,一面媚眼如丝。

那人端起酒杯,朝月遥遥相敬,白袍一舞,挥洒云间。

月华却也知他的意,屈伸辗转,幻化出了一瞬的斑斓。

原来一杯酒,也可散落的如此妖娆么?

那人笑,眼角带着嘲弄的神色,笑的云淡风轻。

秋蝉衰鸣持酒听。

今夜的蝉声凄楚,却不知是带着她的魂魄,还是带着他的心酸。

有些醉了,看月影成双。有些痴了,看对影三人。

迷醉间,看见她脸上甜甜的笑,笑的娇羞入骨,笑的缓带轻歌。

只是,冷风一吹,便将一切陡然吹散,留得一片红叶纷飞,兀自凄凉。

这红叶,是血呢?还是泪?

那人拾起脚边的一片,高举着,挡住一轮玉蟾。月华温柔的穿过,脉络交着着仿似经脉的悸动,就是不知,是谁人如此的狠心,挑开了其中的一条或几条,任血液倾洒,染遍了霜红。

那片血色的凄凉,在月下显得格外的美,美的蚀骨,美的惊心动魄。

那人手轻轻一颤,它便随风荡去,舞一曲秋夜幽幽。

终有一日,它会被打散吧,或是被掩埋,被水流吞噬。幻化成星星点点,终成一捧尘土飞扬。就这么消逝在灼灼尘世里,不声不响,无声无息。

“对不起……”那人拿着酒杯的手轻颤,喉中模糊的发出了几个声音,好像是这几个字。

杯中有月,月上有波澜。

“张大哥!”隔着好远,声音传来。有些惊恐,有些慌张,有些焦急,又有些悔恨。

张寂竹放下酒盅,趁着来人还未走进,急忙伸出袖子,抹尽脸上的液体。当然,没有下雨,酒也没有溅到脸上。

“张大哥!”来人远远的看见张寂竹,呼声更急了。

张寂竹只见他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将过来,步伐有些晃晃的,不太安稳。

张寂竹皱眉,急忙起身扶过来人。

那人跑到张寂竹身边,见他无恙,放下心来。心弦一松,整个人也跟着没了力气,眼前一黑,径直倒在了张寂竹怀里。

“你这是做什么?还嫌自己受的伤不够重是不是!”看着怀中人苍白的面色,张寂竹急的跺脚。二话不说,径直抱着往自己房中去。

沐风的眼前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太真切,只能看见一个虚虚的人影。冲着那人影咧嘴一乐,想说话,却没有了力气。

“胡闹!”张寂竹又低声叱了一句,走到自己卧房的门边,直接伸脚一踹。

将人放到床上、挑灯、取来银针、施针,不一会晕晕乎乎的沐风就成了刺猬。

“沐风哥哥!寂竹哥哥!”英儿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一直跟在沐风屁股后面跑,硬在这么冷的夜里出了一身汗。

“关门!别着凉了!”张寂竹看了看一屁股坐在自己床上的英儿,微微皱眉,道。

张寂竹凝神施针,英儿在一旁压着气喘,不敢大声。

过得一会儿,才听床上的人一声闷哼,幽幽转醒。

张寂竹长出一口气,收了针,转身欲出去,却被床上的人拽住。

“张大哥……对不起……”沐风看着眼前人,鼻子一酸,险些落泪。

张寂竹手抖,手中包着银针的牛皮包差点落地。

“英儿。”张寂竹道:“消了汗便去烧点热水,洗了澡再睡,省着着凉。”

“哦!”英儿乖巧的应下,点点头,便跳下床出去了。

沐风哥哥没事,寂竹哥哥没事。对英儿来说,全天下都太平了。

这样一来,房中只剩下沐风和张寂竹。

沐风想要起身,却被张寂竹按在了床上。

“我听英儿说了凝儿姑娘的事……”沐风无奈只好躺在床上,说话间,却仿似做错了事的孩童,不敢去瞧张寂竹的表情。“也听说了,那天的事……”沐风的声音又转低了几分。

另一人久久无声,沐风有些心急,咬咬牙还是直面过去。

那人却是仿似平常一般坐着,仍旧笑的云淡风轻。

沐风心中一阵剧烈的抽痛。

“张大哥,你别……你别这样!”

“别什么样?”困惑的表情,张寂竹做的真实。

“张大哥……”沐风的声音带颤,“你骂我也好,打我也罢。你别……别这么折磨自己……都怪我!都是我不好!”

张寂竹失笑,笑的十分真挚。可在沐风看来,却似一把尖刀,直插心底。

“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张寂竹眨眨眼。

沐风抓住张寂竹的手,只感到一丝刺骨的寒。他的手,竟然还比自己这个受了伤的人,凉上许多。

“是我害了凝儿姑娘……若不是我得罪了齐娘娘,她也不会,也不会……”沐风心中慌乱,言词也跟着混乱起来。他紧紧的抓着那只冰凉的手,眼中的景象又开始模糊。

“你别激动!”张寂竹蹙着眉,手又搭上沐风的腕,道:“你晚上是不是还没喝药!”

“凝儿姑娘对你的心思我知道,若不是我,她也不会……”沐风完全听不到张寂竹在说什么,只是自顾自的说着,眉头紧蹙,一只手紧抓着胸口,“张大哥,你对我的心意我也清楚。你当我是朋友,就是真真切切,一辈子都不会变的朋友。是我不好!我不该怀疑你!不该指责你!”沐风的眼前漆黑一片,他看不到对方的表情,却仍旧一直在诉说着。他大口大口的喘息,心脏像是被火烧着。那颗心,明明早就已经碎过了,却在这些日子里,又不停的粘起,又不停的被摔碎……

沐风一只手死死的抓着胸口,另一只手在半空中乱抓。

直至有人将银针送入了他的昏睡穴,他才迷迷糊糊、混混沌沌的睡了过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