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答远身体里住着的到底是一个成熟的白湘盈的灵魂,一旦下定决心,行动力非常之强。
安答远主动向容嬷嬷请教宫里人之间盘根错节的利益关系,还有宫里与宫外的千丝万缕的联系,虽然容嬷嬷长期居住宫中,但毕竟是个老人,曾经提拔过不少的贵人妃嫔,知道的够安答远学习很长时间的。
除了知己知彼外,安答远开始主动跟那些娘娘们打交道,最首选的不是HOU宫中权利最大的太后,不是跟自己关系良好的皇贵妃,不是执掌凤印的皇后,也不是宫里势力较大的贤妃和宁妃,而是最安静的淑妃。
冥冥之中,安答远觉得自己真正的贵人应该是淑妃,那个在宫里存在感不过比吃斋念佛的林贵妃高了一点点的人,忠顺王赵与文的娘亲。
或许是安答远走运,在她正愁没办法光明正大地拜访淑妃的时候,皇上下了一道圣旨,册封淑妃为淑贵妃。安答远听容嬷嬷说贤妃为此跟皇上大闹一场,结果不但没有获得安慰,反而被皇上罚禁足一个月,连淑妃的册封仪式都不能参加。
安答远叹息,曾经青云直上的贤妃如今已经没了强势的文家军做靠山,怎么还能奢望贵妃的品阶呢?那个随便处死一个美人却觉得堪比捏死一只蚂蚁的文贤妃,已经成了hou宫得宠的曾经,是一段再也不复的历史。
安答远本来是央求容嬷嬷让自己作为送贺礼的宫女去淑云宫的,谁承想玉茗棠来了,带着淑妃邀请的口信。
囊中羞涩的安答远,最终将自己已经整理的北邙山地理志作为贺礼带去了淑云宫,容嬷嬷另外派了一个小宫女带着一把琉璃骨的扇子和一尊玉佛去庆贺。
安答远紧紧地跟着玉茗棠,一步也不敢离开,因为她就像现在的文贤妃,曾经的那些皇子伴读、大姑姑的侄女儿的尊贵的身份已经不再,她不过是辛者库一个小小的书记,犯了一点错,都有掉脑袋的危险。
玉茗棠见状,只是叹息,拉紧了安答远。她知道安答远对皇宫里的人的恨,因为那场洪水里失去的家人,与此同时,安答远也开始惧怕这个皇宫。
远远地看见赵与文面带微笑地走过来,看见安答远的时候正想去敲她的脑袋打趣儿,谁知安答远脸色一寒,瞬间已经跳开。赵与文尴尬地抬着手臂,讷讷地说:“怎么就成了这样?”
玉茗棠想把事情告诉安答远,但是又怕后果会更严重,只好忍住,微笑着对安答远说:“阿远,你如今可是连王爷也恨上了?”
安答远这才觉得自己做的似乎有些过,但是心底又有个声音提醒她,是这些尊贵的人杀死了自己的父母和弟弟妹妹。纠结良久,安答远到底敌不过曾经的那些美好,微笑着说:“真是的,都要做父亲了,还这么爱闹人!”
玉茗棠面色一红,一只手抚上微凸的肚子。
赵与文心里一宽,庆幸安答远还没有因为家人的离世而恨上一切,这样,或许自己的十七弟的追妻路会好走一些。
三个人慢慢恢复了往日的融洽,说说笑笑地往前走去。安答远还玩笑地说:“你们成亲的时候我没做上压床娃娃,如今你们孩子都有了,我可要抢先做他的干娘!”
玉茗棠失笑:“你如今才十一岁呢,又没有许下人家,怎么能做别人的干娘?”
安答远垂首,小声嘀咕:“谁说没许下人家呢?”那个皇后,不是早就决定自己的一生了吗?还有太后,虽然跟皇后像是有很大的嫌隙,但是对于这件事也是极力赞同。
玉茗棠没听清楚,问:“你说什么?”
还没等安答远回答,前方就响起一个女人撒泼哭闹的声音:“你凭什么当贵妃?不过是有个儿子罢了!可恨本宫晚生你许多年,还没能怀上帝裔,要不然今天接受朝贺的就是本宫了!刘淑云,你一个一直都不得宠的女人,凭什么抢走属于我的贵妃头衔?!……”
赫然是贤妃的声音秉性。
赵与文一皱眉,怒道:“可恶的女人,真是欠教训!”说着,赵与文就要跑过去。
玉茗棠面有愧色,一把拉住赵与文,急切地劝道:“怎么说我们都是小辈的,你能说什么,做什么?表姐她,她,也是个可怜人……”
赵与文想甩开手,又怕伤到玉茗棠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只好任由玉茗棠拉住自己,说:“那也不能让母妃被她欺负了去!她以为她是谁啊,文家军如今落魄了,她只是没有子嗣的妃子,凭什么跟母妃置气?”
玉茗棠焦急,说话的声音也大起来:“如今母妃都没有说什么,你为人子的上去算什么!她到底还是我表姐,没有她咱们也成不了亲,你,你……”最后,玉茗棠急得暗自啜泣,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那也不能任由她坏了母妃的册封仪式!”赵与文急红了眼。
玉茗棠一甩手,赌气道:“你去吧你去吧!回头被父皇惩罚了,只能当我和孩儿福薄,没本事帮你!我们娘俩也没脸活了!”玉茗棠说着,眼泪就唰唰地流了下来。
赵与文见状,搂住玉茗棠,连声叹息。
安答远摇头,赵与文确实太冲动了,贤妃来闹事是她的不对,可是赵与文要是上去了,可就是他对长辈不敬了,这可是个重罪。再说了,贤妃到底是玉茗棠的表姐,两个表姐妹曾经还一处处过,感情还是有的,赵与文这么一闹,玉茗棠不是更加为难?
“不得宠”的淑妃能够安安稳稳地度过这么多年,又有非常得宠的儿子,还意外地被封为贵妃,得不得宠,显而易见。安答远认为,赵与文完全没有必要上前撕破脸皮,自然有人帮淑贵妃善后。
“王爷,事不平有人管,路不平有人铲,别着急,贤妃娘娘还在禁足中就私自跑出来不说,还来大闹,不就是觉得皇上做的不对吗。皇上都不对了,难道她就是对的?”安答远反问。
玉茗棠连连点头,说:“阿远说的对,母妃贵妃的头衔是父皇册封的,自然没什么不对的。表姐如此闹,恐怕父皇也不会放过她。”说着,玉茗棠一脸的担忧,看向大殿。
“不用皇上出马。”安答远苦笑,指着大殿门口说:“自然有人帮着淑妃出头。”
大殿门口,一个浑身粉色绫罗的半大姑娘,指着殿内,粉面含威,厉声指责:“这是在做什么呢,是觉得皇上的决定并非英明,要牝鸡司晨吗?皇后还在呢,怎么没个上下尊卑的!主子一时糊涂,你们这些做奴才的也都是死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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