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还是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那高大如铁搭的身躯,那古铜色的肤色,还有那摄人心魄的眼神。
天哪!肖煞!
他还活着。
沙粒浑身难以自控的颤栗着,就像被传染,瑞琪也开始紧张加害怕,浑身都打颤,用手挡在嘴边挨近沙粒极其小声的说。
“她居然背着我父王和别的男人私通。”
一句话把沙粒从魔怔中激醒,又探出头偷看肖煞旁边的女人。
那是一个素颜女子,年龄应该不年轻了,但依然美丽得让人眼前一亮,紫色的衣裙衬托得皮肤略显苍白,身段婀娜多姿,像秋天的树叶般落寞,怎么看怎么不像个精神不正常的人,正拉着肖煞的手轻声说着什么,声音很小。
两人的神态里似乎都有无尽的牵挂和不忍分开,肖煞突然向着那女子双膝跪在了地上,头低垂着,似乎在恳求什么?
沙粒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眼睛不愿眨的偷看着肖煞,泪水滚落,赶紧用手指快速的抹去,怕瑞琪格格看见。
此刻的瑞琪格格疼痛加害怕缩在沙粒身侧,双手捂在伤了的脚面,痛得张着嘴眯着眼抽着鼻子一动不敢动,哪里还有心思注意沙粒的一些变化,还探头偷窥了一下她父王的侧王妃和那男人,眼里诧异着。
沙粒心里焦急万分,好想不顾一切的冲出去叫一声“肖煞”,可余光看见瑞琪,皱眉。
更害怕再惹出事端来,这个时期荣王府一致对敌,如果不顾一切让那个女子发现了她们俩,再真像瑞琪所说闯入她的禁地杀无赦,矛盾得如在火上的蚂蚁,心慌意乱。
就在沙粒一愣神的瞬间,在看向刚才目光所及的地方,人影全无,懊恼得想大叫。
慌乱的背起瑞琪,有点艰难的攀上院墙出了这座荒弃的院子。
沙粒一落到地面,背着瑞琪就到处跑着寻找肖煞的身影,可看见的不是院墙就是假山,亭台楼阁。
瑞琪在沙粒背上哼唧着喊疼,沙粒才无奈的奔向芙蓉居,一进门就叫侍女。
“赶紧叫来郎中给瑞琪格格看伤。”
侍女惊诧的看着沙粒,另一个侍女赶紧过来帮着沙粒把瑞琪往楼上背,放在露天亭台的躺椅上。
见瑞琪一个劲喊疼,侍女急忙给瑞琪倒了一杯水,先让瑞琪喝了一杯水。
瑞琪喝了一口就推开,眉头皱得挨在了一起。
沙粒站在亭台的围杆边,放眼看着夜幕来临的天,再蹲下看着瑞琪,想安慰几句心里纷乱,一时就那样愣在一处,知道侍女叫来府中的郎中,整个人还处在恍惚里。
肖煞活着,一种巨大的惊喜让心飞了起来,激动得脸色潮红,暗自寻思,知道肖煞还活着就好,等机会再去肖煞的树屋就重逢了。看肖煞对那女人的恭敬程度,那个女人会不会是肖煞的母亲?
如果那个女人是肖煞的母亲,肖煞干嘛要去森林独自生活,干嘛不待在这里陪伴自己的娘亲?
正想得不可开交,心里一会儿欣喜一会儿问号连连,瑞琪的叫声惊得沙粒回头看。
这才看见郎中在小心翼翼的捧着瑞琪的脚踝,稍微一动瑞琪就嚷嚷,一个劲瞪那郎中,嘴里也嘟囔。
“你是什么郎中啊?治伤不是吹残,痛死我了!”
那郎中一脸的尴尬,老迈的脸上眼睛躲闪的看着瑞琪,手里更加轻柔的揉捏着瑞琪的脚踝,不敢回嘴。
沙粒急忙挨近瑞琪,拉着瑞琪的一只手,轻声问老郎中。
“请问大夫,格格的伤很重吗?”
老郎中望了一眼沙粒,脸上缓和了一点紧张,随即又一脸的焦虑看向瑞琪,沉下眼帘踌躇半天才回答沙粒的话。
“格格的伤说严重就严重,说轻微就轻微,脚踝处受挫,敷上药后静养半月后就没事了,不可乱动。”
沙粒正觉得这郎中是个见风使舵的主,一听回答更是深信自己的判断,看来这郎中给王府人看病深得教训,不敢乱说话,沙粒嘴一撇,知道瑞琪的伤没什么大碍。
沙粒还没说什么,瑞琪又大声喊痛,还一个劲指责郎中。
“你真是个拿俸禄的庸医!没看本格格的脚踝已经肿得老高了吗?居然这么不疼不痒的说话。”
郎中胆怯的瞟了一眼瑞琪,嘴唇蠕动了几下没敢发出声来,赶紧在身边的药箱里取出自制的膏药,陪着小心给瑞琪敷在脚踝,再拿布巾轻轻的裹住药膏,这才站起躬身退出去。
沙粒笑了,望着瑞琪,这贪玩弄伤了自己,疼痛自然难免,只怪在这荣王府太过娇惯,养尊处优无人敢责难于她,有一点小伤就像天塌下来了,瑞琪怕是听郎中说半月不能动,不能到处疯玩才气上加气的乱指责一通。
“瑞琪格格,得听大夫的话哦,不然留下疤痕什么的可是不好看了,等脚伤好了再好好玩,养病期间先想好怎么玩,这样脚伤好了再玩不更好玩了吗?”
让沙粒激动的是无意间陪伴瑞琪遇见了肖煞,这才是最开心的事。
虽还有很多疑惑,心里知道肖煞还活着,再大的困惑也能挺过去。嘴里在宽慰瑞琪,不如说是心存感激之情。
敷上药的瑞琪安静多了,躺在椅子上对侍女说。
“快去给我们准备夜饭,我们饿了。”
然后看着沙粒,见奴婢们都去忙碌了,这才神秘兮兮的对沙粒说。
“我偷看了和我父王的侧王妃幽会的男人,那男人长得真是好看,我以前总觉得是我的夫哥哥最好看,那个男人似乎更好看,还有一股强烈的阳刚之气,你说他会是那侧王妃的什么人?哼!等我回去禀告我父王,看这女人还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和男人幽会。”
沙粒一听瑞琪这话,惊得赶紧问瑞琪。
“你知道你父王的这个侧王妃可有儿子?”
瑞琪看着沙粒困惑的摇头。
“你说那男人是她儿子?可我从没听人说起过。”
沙粒端详着瑞琪,心下猜测,可能瑞琪年幼光顾着贪玩,王府里的事哪能都知道,当下倒是很想小王爷晚上回到芙蓉居来,至少他该知道,嘴里对瑞琪说道。
“瑞琪,现在大敌在前,别拿这些事去烦你父王,那样会分心的。那个侧王妃已经够可怜的了,别让她更可怜了吧。再说,那男人有可能就是你的兄长也说不定的,等我搞清楚了告诉你他们的关系,那时你再看是否要禀告你父王,你看这样成吗?”
“可我的哥哥们我都认识啊!哪有不认识的?好吧,就听你的。哎呀!真饿!这帮狗奴才越来越不尽职责了,做事慢腾腾的,想要饿死我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