哉也看着眼前白兰拿出的好几瓶没有贴上任何表示这是什么酒的标签的酒,心里一阵讶异,不知道白兰到底想要干什么,而且即使哉也并不是很清楚这是什么酒,也知道白兰拿出来的一定是好酒,还很有可能是他从其他世界里得到的酿酒法子酿出来的酒,只不过他拿酒出来干嘛啊?难道有什么需要庆祝的吗?哉也有点不解,同时也看向白兰,希望他可以给他一些解释。
白兰笑了笑,看着哉也那似乎有点茫然的样子,顿时就更高兴了,虽然他根本就看不到他的脸,“要不要尝尝这些酒?这些可都是好酒啊,普通人我还不给他喝咧。”
哉也无语,其实他本人是更倾向于喝茶的,所以他对于酒之类的并不是很会喝,酒量算是普通吧,毕竟以他的身份来说,他不想喝还真没什么人敢逼他喝,因此他从来都没有醉过。不过却也在社交场合里流传开他酒量差的传闻,只是他不在意,所以也就更加没有阻止这些传闻的流传。但是看白兰现在的样子似乎是想要请他喝酒,可是原因却不明。
“怎么了?你不会不能喝酒吧。”白兰看到哉也的沉默,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浓了。
哉也淡淡地摇头,“可以喝。”虽然不清楚为什么白兰会请他喝酒,但是他还是相信他不会在酒里下药,再说他本人的酒品还是很不错的,一般喝醉了就会乖乖地睡觉,不会吵吵闹闹的。所以哉也觉得自己即使醉了,大不了就被白兰送回房间里休息就是了。
“那就好。”白兰说着便拉着哉也的手,朝着外面走去。
哉也的身子慢慢地隐形,最后白兰本来握着他的手一收,仿佛握着的是空气似的,让他怅然若失,看着身后空白的一片,白兰说不出是什么意味地看了空荡荡的空气一眼,“其实你在我面前的时候可以不用隐藏起来,即使是保护我的时候。”
哉也微微抿唇,心里却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那么一丝丝波动,不需要隐藏吗?也许他已经习惯了隐藏吧,戴着假面具,连自己的真实面目都已经忘记了,还记得卡布奇曾经对他说过一句话,“贵族不需要真实”!是啊,他不需要真实,他是贵公子,乌拉诺斯家族的贵公子,真实只会成为别人伤害他的理由而已,真实在上层社会里只会成为幼稚,所以他不需要真实,他只要隐藏伪装就可以了。
白兰在前面走着,手中提着一个大袋子,里面装着差不多有十瓶酒,就这么穿过基地雪白色的走廊,他知道哉也一定是在他身后跟着,所以并没有放慢脚步。不一会儿就走出了地下基地,白兰穿过地面上的红木走廊,那看上去和地底下的现代建筑完全不同的古色古香有那么一瞬间让哉也失了神。他突然想起在他之前的记忆里,白兰似乎并不是个这么有雅趣的人,他喜欢高科技都不是什么秘密了,这样子一个追求事事便捷的人,怎么会甘愿居住在如此幽静的环境里?
“就在这里吧。”白兰停下脚步,哉也也随之停了下来,但是当他看清楚眼前的环境时,整个人都呆在了那里。
大片大片的曼珠沙华开在暮色下,花如血一样绚烂鲜红,一眼望不到尽头,就如同地狱的路一样。有花无叶,让人看了忍不住窒息,花枝随风摇曳,好像在一声声的召唤一般,悲哀地在血中淡忘,绝望地在火中重生。彼岸花,忘情之花,是前生的回忆,也是今生的见证,有人说过:白色曼陀罗华,天界圣花,开一千年,花开叶落;红色曼珠沙华,地狱罪花,谢一千年,叶起花谢。但是哉也最喜欢的却还是罪恶的曼珠沙华,红色的彼岸花,因为那会让他暂时地忘记前世的一切,他曾经拥有的一切,以及现在失去的一切。
“很美吧,我用很多血肉才成就了这么一大片的曼珠沙华。”白兰嘴角挂着一如往常的笑容,看向身旁慢慢显出身形的哉也。
哉也眨了眨眼睛,突然就觉得有点呼吸不顺畅了,他从来没有想到白兰竟然会悄悄地种植这么一大片的曼珠沙华,这是他最喜欢的花,但是即使他喜欢也没有种植过这种花,只因他知道这种花虽然好种,但是却不好活。而且此类花最喜欢在坟墓里盛开,如果要让它开得更加鲜艳,就必须得有尸体的阴气,也就是尸气,这么一大片的曼珠沙华,得需要多少的尸体啊。
“怎么了?是不是很喜欢?”白兰看着沉默许久的哉也,笑得很灿烂地看着他。
“我以为你会更喜欢曼陀罗华。”哉也的面具终于转向白兰,语气被压抑地异常平静。以白兰的心性,他是把自己当做至高无上的神来看待的,对于他来说,神就该是洁白无垢的,所以他偏爱白,但是血色的曼珠沙华却代表的是恶魔,是地狱,是与他的美学完全相反的一种花,他本该是厌恶的,却为何愿意栽植它,雪白色纯洁的曼陀罗华不是更符合他的美观吗?
“是啊,我也是这么以为的。”白兰说着,意味深长地凝视着他,“但是当我真的要栽植彼岸花的时候,我却觉得红色的也许更好。”
“为什么?”哉也也同样凝视着白兰,明明就已经知道答案了,但是还是想要他说出来,说出他喜欢这种花,或者该说是纵容这种花的原因。
“也许是因为他喜欢吧。”白兰的话说的含糊不清,但是哉也却已经明白了,原来他还是没有忘记吗?忘记他还爱着他,这一刻,哉也不知道是该笑好,还是该哭好,为了有这么一个执着的人爱着他,也为着自己惹了这么一个大麻烦。
白兰将自己手中的酒放到木质地板上,很有日本风味的倒卷屋檐,以及檐角挂着的风铃,延伸出来的木质地板上光滑平整,坐在这里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前面的曼珠沙华。此时白兰就坐在那木质地板上,还拍了拍他身旁的位置,示意哉也坐下来。
哉也微微一愣,最后还是坐了下来,只不过却和白兰隔了一小段距离,并没有靠得很近,不过也是啦,就他这身衣服,靠的太近估计也不舒服,还有他的面具,说起来还真的挺大的。
“来,给你。”白兰拿出一瓶酒,递给哉也。哉也傻傻地接住,不会就这么一瓶一瓶地喝吧,这样子的话,他还真有可能在第三瓶的时候就醉了,尤其是这酒一看就不是什么低度数的酒。
“怎么了?你该不会不能喝吧。”白兰已经是第二次用这种怀疑的语气对哉也说道,让哉也忍不住皱了皱眉,白兰还真的有点奇怪,该不会是……
哉也卸下面具的下巴,然后打开酒瓶,大喝了一口,酒很辣,刚喝下去感觉不是很好,更不像是什么名酒,但是好在够劲,回味一下还不错。这大概才是真男人该喝的酒了,不需要多奢华,但是却尽显豪情,酒下了肚子就在里面像是一团火似的燃烧着,让哉也有那么一瞬间觉得整个脑袋都有点晕眩了。这才只是一口而已啊,没想到这种酒的度数这么高。
“怎么样?酒很不错吧。”白兰说着也喝了一口,然后斜眼看着哉也微微开启的红唇,想象着他此时的感觉,他应该是不太能喝酒吧。
“不错。”哉也点头赞同道,然后便再次喝了一口。
白兰的脸上一直挂着危险而又迷人的笑容,就这么陪着哉也喝了一口又一口,也不多说什么,看着面前的曼珠沙华,两个人就这么淡淡地坐着,颇有点拼酒的意味。很快一瓶酒就见底了,白兰刚想要再拿一瓶酒给哉也时,却发现身旁的人突然之间就向后倒,只是一会儿就仿佛睡着了似的,没有了声息,安安静静地躺着,让白兰拿酒的动作停在了半空中。
“狼毒?”白兰推了推狼毒的身子,但是久久,狼毒都没有一丝回应。
风缓缓地吹着,曼珠沙华摇曳着绝美的身姿在这个夕阳西下的傍晚散发着淡淡的香气,白兰俯身靠近哉也,右手伸出,慢慢地解开身下人的面具。巨大的面具被摘下的那一刻,哉也的真面目猛地出现在白兰的眼前,原来这个面具就是他幻术的破绽所在吗?只要解下面具就可以解下他随时随地设在自己身上的幻术。
男子灰白色的碎发披肩,散落在黑色披风上越发显得苍白,长长的睫毛倒映着淡淡的阴影,挺直的鼻梁下是略薄的红唇,仿佛只要微微一弯就可以弯成让人觉得愉悦的弧度,小巧的下巴,精致的锁骨,还有那可爱的并不突出的喉结。白兰看着那仿佛如同婴儿般睡着的男子,嘴角的笑容越发的温柔了,指腹感觉着那润滑的肌肤,从他的额头开始一点一点地滑下,最后停在他的唇上,那并不厚的唇并不会给人刻薄的感觉,反而像是贵族般的精致高雅,那么清浅的笑容就是在这里显现出来的。白兰低头,轻轻一吻,软软的触感让他欲罢不能,猛地撬开他的下巴,红唇微启,白兰终于还是忍不住更深地去攫取身下这人口舌内的甜蜜。
越来越深,舌头扫过他整个口腔,还有那同样沉睡着的香舌,白兰越来越不满足,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等了那么久的人今天才终于这么毫无防备地出现在他身边,任由他为所欲为。但是他必须忍耐,他不能做的太过分,不然一定会被看出来的。白兰的右手伸进那宽松的白衬衫,一点一点地摸索着,不能太用力,不能留下任何的痕迹,只能温柔地滑过那如丝般柔滑的肌肤,抑制住想要将他彻底吃进肚子里的冲动,那么温柔。吻也离开了那已经快要被他吻出血来的红唇,落到他的下巴,他的喉结,他的锁骨,衬衫解开,轻轻地咬住左边那颗红樱桃,看到它慢慢地挺立红润,让他想要更用力地舔舐他,但是他必须克制,不能做得太过分。看着身下人即使在睡梦中也依然忍不住发出的细碎呻|吟声,让白兰的眼睛一亮,也许没关系吧,就算伤了他,只要上了药就好了,他有的是药可以让人身上的伤痕立刻消失,一点疤也不会留下。
想到这里,白兰再也忍不住了,双手在面前完全敞开的身体里四处摸索,留下或青或紫的痕迹,身下人的呼吸声越来越重,呻|吟声也越来越让人脸红心跳。白兰忍不住拉下他黑色的长裤,可是在摸到那只是微微有一些反应的下|体的时候,整个人猛然地惊醒了,他在干什么,他这样子和强|奸有什么两样吗?趁他酒醉就做出这样子的事情,他要的是完整的他,而不只是他的身体而已。
白兰看着哉也那红透的脸颊,还有那凌乱的呼吸,忍不住再次吻了吻他红肿的唇瓣,“我该拿你怎么办啊,我的帝。”
已经酒醉的哉也自然不可能给他任何的反应,只是随着白兰的**动作的停止,他的呼吸慢慢地平稳了。太阳终于完全的落山,夜晚的风有点微凉,一下子就让情动的白兰注意到了哉也身上的衣服被他扯得大开,这可是很容易让人着凉的。他忙拢了拢他的衣服,然后抱着他就将身后那日式的拉门拉开,只见里面早就已经铺好了床铺,白兰将哉也放到了铺好的床铺里,给他盖好被子,便转身回去拿药膏去了。
在拉门刚刚被拉上的时候,哉也的眼睛猛地张开。听着那渐渐远去的脚步声,哉也嘴角微微弯起,拉开被子,看着自己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修长的手指慢慢划过这些白兰留在他身上的记号,上面还有一点点酸酸麻麻的感觉,不过……“似乎并不像是想象中那么讨厌,也许试着接受他也不是不可以,反正生命那么长,有一个人陪着总是好一点的。”就当做不让生活太无聊的调剂品好了。哉也想到这,重新倒回了床上,闭上眼睛,情动后还真的有点累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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