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看见那间屋子,人家就想到了磐旺矿场。。c”
我靠在墙上,梨子像小猫一样卷在我怀中。
相拥着才使温馨慢慢进入心头,随天色渐亮,驱走了悲伤的感觉。
在天亮前一刻,梨子才又睡了过去。
这一天对她已是太长,太累。
郁闷与身心疲惫袭了上来。
这感觉来的既突然,又强烈。
我不知道那个女孩遭到了何等的不幸,眼中才能流露出那样的悲哀。
她的悲哀如果只象在我心上压上块石头,那还可以用喜悦将它搬开,再抛掉。
但这悲伤已充满了我的心,更融为了一体。
就象在我的心头灌进了铅,扯得心往下坠。
要去掉它,就得先将它融化。
胜利给镇子带来了欢乐和自豪,拄着拐丈须发俱白的老人,蹒跚学步的孩子,相依着丈夫的少妇,都在街上象初来镇子一样打量着镇子,战火过后的镇子与以前的确不同。墙上的被枪扎出的密密麻麻的深孔,木板上留下的交叉的剑痕都在诉说着作日战况的激烈。
楼下坐着的人群中,图山喀大笑着道:“你们还在想下次?这次他们跑得就比兔子快,追了半天才追上。下次再来的话,恐怕连我都追不上了。”
众人一起哄然大笑。
看我走近,他们都站起身,行了个古代狼战士的军礼。
我微笑着点头示意。
“趁他们才败,军心不振,我们打到磐旺矿场去吧!”图山喀建议道。
我摇摇头说:“他们是新败,士气低落。但桑器,冉拓和三毒剑都毫发未损。磐旺矿场易守难攻,加上佣兵还有数百,又不能使用魔法,要想硬攻进去,恐怕不行,就算真成功了,伤亡也太大。我先想法破坏掉那个矿场的魔法护罩,你们加强戒备。”
磐旺矿场。
走廊尽头扈磐旺的华屋被无数缕青白色的光快速环绕着,青白色的光里有各种各样生命的脸在时隐时显。魔族,人族,半兽族,…………统统都找得到,更有许多叫不出名字的怪物。
人脸上的表情有欢乐,有痛苦,有哀怨,有幸喜若狂,有甜蜜,有平静…………………,所有的人能做出的表情,在一缕缕青白色光中的脸上都找得到。
房门前横七竖八地躺着十来个卫兵,脸上都带着微笑,象是在酣睡,但不见呼吸,已经死去了。
巴士猴和巴士猩站在远处。
巴士猩皱着眉问道:“老三,这光越来越多,开始向四周蔓延,怎么办?”
巴士猴沉重地说:“这些光,我们避开就行了。底下士气动摇才是大麻烦。有不少人在底下偷偷议论,说是我们带来了那些冤灵。我们的当务之急是安定军心。”
“怎么安定军心,又发钱?”巴士猩直着脖子说:“那我们的钱很快就会花光,那时怎么办,老三,你不能想想别的法子?扈磐旺这蠢货竟然死了。不然到还可以用用他。”
“大~哥~,再不给他们钱,让他们去找乐子,那我们就没法控制了!”巴士猴无奈地回道。
巴士猿拍着桌子,对着六个卫兵大骂:“叫你们去把那几个少女带来,大家乐一乐。还让她们跑进那间该死的屋子,你们不能把她们骗出来,就给我冲进去。”
六个卫兵面面相觑,一个卫兵低着头,颤声道:“可那些怨灵避开她们,不会避开我们呀,一碰上就死,我们过不去啊!”
巴士猿指着他鼻子说:“老子不管那么多,骗不出来,你给老子第一个进去!”
六个卫兵说的口干舌燥,没听见里面有一句回话。
六个人偷偷溜走。
这揭开了逃跑的序幕,很多人拿了钱就溜走。
“二哥,你那样…………”巴士猴说了一半就被气堵住。
“来,来,来,不要生气了,我叫人整治了一桌酒席。来人,请冉矿主来。我们喝喝酒消消气。”
同样的大厅,这次空空荡荡,只有四个人在强颜欢笑,喝着闷酒。
刚喝了一瓶,冉拓就停杯不饮。
“他奶奶的!让老子损失了精弓手!老子不会放过那群土狗!”冉拓捏碎酒杯,拿过一个大号酒壶,咕噜咕噜地灌着。
“梨子,你怎么非要去不可?里面又不能用魔法,你去…………”
“有个声音一直在人家耳边叫人家这样做,叫得人家受不了。你就带人家去嘛!”
到磐旺矿场外面的山顶,一个探兵从大石下揭去伪装,过来报告:“里面发生了古怪的事。那间屋子前晚冒出几缕青白的光,现在越汇越多,前前后后有十五个士兵挨上了青光死去。现在他们已经军心动摇,共有二百四十九人偷偷溜走。”
我接过望远镜,看了第一眼就认定这是灵魂,各种生命的灵魂,有些更是奇形怪状得不象是这个世界的。
从下水道进去后,外面已是冷冷清清,我直接掀开盖子,跳了上去,将梨子拉起。
梨子脸色苍白地看着四周,竟熟悉地直接走到一堵墙前,将一块石头拉出扭动。墙现出一道门来。
梨子走了进去,这是一个很静的走廊拐角处。
我跟着她到走廊尽头的屋前,大门敞开,门前地面上倒着的安详死去的佣兵,提醒我里面有诡异的东西。
冉拓已经醉得人事不醒,巴士猩叹口气道:“主人吩咐我们好好利用桑器和扈磐旺的关系,我们做得不错呀!谁知道会出现这种意外。真要完不成任务,下一次有名额都不知道要到何时!”
巴士猿夹了一口菜,大嚼着拿起酒杯,含混着说:“那个女的,死就死了,还他妈的惹这么大的麻烦!他妈的身边的怨灵汇聚的再多,又他妈的能拿老子怎么样?!”
一直透过窗口,忧心冲冲地看着扈磐旺的华屋的巴士猴见青光突然消失,一下趁起身喜道:“那些冤魂消失了!”
巴士猿一口酒喷出,纵到窗口边。
巴士猩喜不自禁,手舞足蹈地说:“哈哈!天不绝我们!马上召集佣兵!”
不管喝得烂醉如泥,爬在桌边流口水的冉拓,三人兴冲冲地快跑出去。
这间华丽的屋子里一切很恬静,几个俏丽的少女甜甜地伏在床边睡着,嫩红的脸蛋,微微起伏的胸口,她们都还活着。
没有半丝诡异的气氛存在,直到我们走到床边,看见在一团殷红的血迹中,躺着一个手上带着一个散发出青白光芒手镯的金发女孩,她就是梦中出现的那个女孩。
当我与梨子凝视她时,眼前一晃,来到了一个灰蒙蒙天空的世界。
我们出现在一个寂静的森林里。这里没有一丝风,没有一声鸟叫或别的声音。落在半空中的树叶,从一个枝头跃向另一个枝头,还处在半空中的松鼠,吐着红信卷着了一条身体扭曲的壁虎的毒蛇,………………所有的一切都是静止的,灰色的。
顺着一条小道走出树林,面前是一座尸骨堆积而成的,高过百丈的骨山。
骨山散发出的惨白色冰冷刺骨的磷火,一直腾起到天空。无数的鬼魂在这里时隐时显地飘动。
远远看去,骨山山顶站着一个穿着灰袍,戴着一顶皇冠的骷髅。骷髅左手托着一团青白色的光,右手握着灰色廉刀形状光芒的刀把。
一个小女孩害怕的坐在骷髅脚边不知所措地哭着。
在我们叫她下来时,青光闪落到小女孩手上,化为一个小巧的手镯,小女孩怔怔地看着手镯,在手镯的呼唤下将它带了上去。一股黄光从小女孩头上旋转着到她脚边,将小女孩裹入。
黄光散去后,一个绝色美女出现在骨山之巅,是床上死去的那个女孩。她握了握手镯,变身成了桑器。她竟是桑器!
…………………………
桑器与父亲重逢时的喜悦,
偷偷地将父亲下令处死的偷矿的矿工放走,叮嘱那些穷苦的矿工走远。
将酬金捐出修建孤儿院时,眼中的快乐,
…………………………
…………………………
三毒剑在挑唆扈磐旺成功后,眼里的得意与狰狞。
一幕幕在我们眼前闪现,最后终于到了那悲惨的场景。
梨子泣不成声,我已怒发冲冠。
这是桑器无法安息的灵魂,在无奈地,绝望地对我倾诉。
等我们再次出现在那间隐藏着悲惨罪恶的房屋时,一条淡淡的与桑器一样的人影从床上她的身体飘出,桑器的灵魂漂浮在我们面前。
深深地看我们一眼,桑器幽幽地叹息一声。
“桑器,等我杀掉那三毒剑,安慰你的灵魂!”盛怒之下,我已忘了在这里不能施出魔法,光凭魔法刺激我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
桑器摸着她身体手腕上那个青铜手镯说:“我不能离开幻形魂环太远,请君拿着它,我带君去关掉魔法阵。”她的样子幻成了男生。
我从桑器手上摸下幻形魂环,紧握在手心中。
梨子默默地跟着,似乎在考虑着事关一生的决定。
桑器的灵魂,带着我们在隧道深处将魔法阵关掉。
场子中央矿石堆上,三毒剑正亢奋地大声对佣兵说着:“我们一定能大胜,那是神的暗示!”
看刚才还在半信半疑的佣兵齐唰刷的行了个军礼,三毒剑大乐:“只要我们能…………”
“你们只能死。”身后传来的声音让他们全身一颤,往常听到再慑人的怒吼声也不至于这么不济。但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平常只能让他们嘲笑不屑的这句话,在平平淡淡地被说出后,让他们打了一个冷战。
三人分纵开,两个起落间,将我和她们围了起来。
巴士猿放声大笑道:“你们是自投罗网,就是神的暗示!围住他们。”
在桑器的示意下,被围着的是他们。
“你们不听命令,难道是不想活了?!快结果了这些不能施魔法的魔法师。”这句话没有产生任何的效果。
我和梨子快速的飘到半空,三人这才发现罩在场子上的禁魔护罩已经没有了。看过我和梨子施出魔法,当时就被我们的火系魔法威力所震慑,自恃在磐旺矿场没法施出魔法,三人也不担心我们敢找上门。现在不仅找了上门,禁魔护罩偏偏又消失了。大惊之下巴士猴吼道:“大哥,二哥,我们快走!”
三毒剑在佣兵空隙中跳动,片刻就到了大门,梨子打出的火球从他们身边呼啸而过,击中木门。火球炸开,将大门打出一个直径半丈有余的大洞。着火的断裂的木头随火焰的喷开四溅飞出。
用剑挑开着火的木头,三人速度不减的从烈火熊熊燃烧的大门中间的大洞穿出。
他们在人丛中跳动时,我就径直飘向大门,念起了环形闪电的咒语,等他们穿门而出,我的咒语早已妥当。
一圈在极度愤怒中打出的环形闪电大异于以往形态,迅疾扩散的电圈象一个巨大旋转的齿轮,边缘还带着长长尖尖的刺,电圈锯上前面的巴士猴,巴士猩,将他们护身的斗气如同一把魔法长刀劈中河水中泛起的水泡一样轻易破开,将他们劈成两半。在喷开的血雾中,他们上半截身体飞在空中惊恐地大叫,下半身还在向前跑着,从我旁边跑过,才倒在地上抽搐着。
在他们身后的巴士猿觉得自己撞上了飞速迎来的一匹山,被减弱的电圈打得向后飞出数丈,重重的撞在火门上。砰一声巨响后,巴士猿在全身都似乎散了架,贴着火门滑落时,看见自己兄弟的身体才从空中落下,在地上摔得翻滚几转,再无声息。
另外的电弧砍进石房组成的围墙,场子大门附近的石房一震,顷刻倒塌。在残石断壁中间,只有一个着火的大木门被乱石架着,巴士猿落到地面,喷着血在地上翻滚着,将火压熄。巴士猿趴在地上,口里滴着的血,粘稠地牵成一条筷子粗细的血柱从口中流到地面,面前迅即地汇出一小滩血。
血水反射着一个人影从远到近,走到面前。
后背折断的肋骨刺进胸腔,巴士猿带着满嘴的血沫,不停地咳嗽。艰难地呼吸着,巴士猿颤抖着说:“给我个痛快!”
我冷冷地说:“你想得太美好了!”
我从一个佣兵手里拿过一支长矛,一把捏着巴士猿的脖子,把他拖到着火的大门前。
将他抛上火门,在他向下滑落时,我掷出长矛,矛穿过他的小腹,将他钉在火门上,巴士猿后背被大火烤的焦黑,扭曲着身体,痛苦的用双手拉着长矛杆,向前移动。
血水顺着矛身淌下,慢慢地带走了巴士猿的邪恶的生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