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信这话是熏嘴里说出来的。。
这么一个清丽可人的姑娘怎么会忽然说的话这么歹毒。
再看看周围这些人的脸,我开始明白熏为什么会这样,——因为他们所有人都是这样的表情和眼神,充满了恨意,恨不得那个小魔鬼能死在自己手上!
难道是血海深仇?家族仇恨?历史遗留?
想起山克曾经说的那些话,是天使把他们从地狱救出来的,熏的话是真的,那么他们杀的又是谁呢?难道是从地狱跑出来的炼尸魔被他们逮住了?
搞不懂他们那些恩怨,那就围观吧。
“哇~~呜~~哇!……呜!”天空中又想起了死孩子叫的巨响。
黑呼呼的球在村子上空盘旋。
TD又是那只蠢货!
我发誓要在我离开这村子之前弄死那直可恶的黑球!
它的惨叫打破了整个寂静的广场。
“别这样,它是报喜鸟,全村的大事都等着它通知大家呢。”
又一次被熏“听“到我心里的话。
报喜鸟……$%^$%^@$%@!!
我哭笑不得。
那只大“乌鸦”从头顶上嘎嘎的飞了一圈,和上课铃一样,全村男女老少都汇集到广场周围。
或许是适应了它的聒噪,或许在我的潜意识里我已经接受了这里的什么东西,我听到它那超分贝的噪音后已经不在头晕目眩,只是打心里很烦。
它象一只报丧鸟一样充满了晦气,它是黑暗的,招人讨厌的,和素-人村的本质却很吻合。
一群鬼VS一只报丧鸟。
金老大从人群中走出来,走上高台,站在雕像旁边,转过身。
尽管他的肩膀很宽,声如洪钟,目光炯炯,不过,在我眼里,他更象那个雕像的宠物。
“今天,圣天使给了我们一个莫大的契机,让我们有机会最贴近天使去感恩。玛——诺!”
金老大挥动着大手说道,就象是一个传教士,下面都是他的信徒。
“玛——诺!”台下几百村民跟着异口同声。
“天使给了我们新的生命,给了我们光明,天使的恩泽永驻我们的身体里,我们永远供奉万圣主神,玛——诺!”金老大有些激昂。
“玛——诺!”村民大喊。
我在人群中看到了那个手艺不错的怪婆婆——姜婆婆,她也表情严肃的在那跟着大喊。
“玛诺是啥意思?”我“问”熏。
“玛诺是最初我们族首祖先的名字,在重要的时候,我们宣读这名字表示我们对天使的尊重如同尊重我们自己的祖先。”
信仰,我看出来这对他们来说就是信仰。
可以无视自己的儿女,无视生命,什么都不在乎,只有信仰。
不知道为什么这种固执的信仰却让我感到有些不安。
“如果天使要我的心,那我会拿出刀把我的心挖出来双手捧给他,如果,他要我的眼睛,那我会感激他赐予我奉贤双目来表达我的忠诚。”
金老大的慷慨陈词整的和美国总统就职演说是的。
杀就杀,干嘛整这么多的嗑儿出来。
“你要用心听,这是村子里的大事,不可以私下里有自己的想法,这样会亵渎神灵!”熏开始教育我。
“奥。”我乖乖的。
尽管信仰不同,但是我想或许我该尊重他们的信仰。
我不再想三想四的,无论怎样,熏还是我的朋友。
金老大转过头,俯身跪在猫头鹰的爪子边。
他的头顶着地面,嘴里嘀咕了一些我根本听不懂的话,那话象是说给那个雕象的,怯生生的,卑微的,象是在祈祷。
待唠叨完了,他站起来转过身,将双手伸向半空,大喊“湮灭万恶的原罪,恶魔必死!玛——诺!”
“必死必死必死!”村民一齐高呼着举着手,群情激昂。
金老大:“把它给我带上来!我要让它的头颅断碎在神的脚下,让圣天使亲眼看到我们对恶魔的痛恶!”
旁边有一个壮汉挺着个胸横晃着走上来,手持一个长柄,在木头把头子上绑着一轮两尺长的刀。
这武器看上去很是滑稽,在刀和柄上还缠了好多绳子,象是专门为了砍人临时拼凑的。
砍人的刽子手看上去也十分业余,一身素白的衣服脑袋上面绑了个白色的布,把两眼的位置上挖出了两个窟窿,眼里连点杀气都没有,只有躲在白色蒙脸布后的惶恐和不安。
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刽子手,不知道一会见了血后他会不会害怕得尖叫着落慌跑掉,希望他别随手乱扔他那把破刀才好。
“执——行——斩——刑——!”金老大站到一边对着人群大喊一声。
在我对面的人群让出一条路,一个壮汉手里拿着一个白布蒙着的笼子气势汹汹的走到台子上,把笼子往台上一撂退到一边背着手和手持大刀的男人两个分别站在金老大的两边,象两个门神。
“必死!必死!必死!”人们怒视着笼子。
金老大又跪拜在那雕像的脚边,大喊:“神啊,请允许我让我的子民看到这无耻的恶魔,看到它试图诱导我们罪恶的脸,只有血能洗礼这滔天的罪恶!神啊,宽恕我们的鲁莽,只为贡献给您的忠诚。”
真看不出来,金老大一副天天种地的象还能整出这么硬的假大空套词儿来。
这时,全场肃穆下来。
我有些同情这笼子里的东西,它是又一份猪饲料吧,用来金老大当供品卖给天使的人情的。
我越来越不喜欢这个村子,它并不如我初见时的那么纯美,哎,走吧,走都要走的人了爱纯不纯吧。
我不信奉神,也讨厌看到用仇人的血来作为祭奠的礼物。
我转身想要离开。
在我身体已经回转的那一刹那,金老大猫下腰,把罩到笼子上的白布一扯,露出里面圈着身子蹲着的一人。
我只看了一眼,眼珠子没被吓得掉下来,心中大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