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哥,娄哥……娄哥已经给过我钱了。.”听罗杰的意思是还要给自己十万块钱,把李政吓了一跳,于是赶忙站起来解释。
“小政,你不要拒绝,也不要嫌少,这点小钱,先拿去花着。等私斗过后,杰哥再来好好补偿你。”
“不是的,杰哥,已经……已经很多了。”李政摸了摸头,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小政,你就不要婆婆妈妈的了!拿点钱也不爽快。对了,有没有兴趣来赌一把?”
李政看着打趣他的唐坚,经过刚才的倾听,他多少明白了那个所谓赵爷的赌局。见新时代娱乐城的几个高层都一一压上了自己的全部身家,自己孑孓一人,无牵无挂,又有什么不能舍弃的呢?输了,肯定是凶多吉少,留着20万,恐也无法享受,赢了,却能马上番上一番,这种好事,到哪里去找?
前后关节一想通,李政不再犹豫。他从皮夹内摸出一个月前娄云给他的那张国家发展银行的储蓄卡,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朝左边娄云的方向推了一下。
“娄哥,这里面还有九万八千多,你帮我全部压了吧,密码还是身份证的后六位,没变。”
娄云爽快的收下,用手拍了拍李政的肩膀,朝沙发后面的罗杰望去,见罗杰点了点头,才终于放下心来,就刚才那会儿,娄云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打湿了。
娄云知道,即便没有刚才唐坚无意识的引诱,罗杰也会想办法绕到赌博这件事上来。如果李政看不清形势,不愿参合进来,那么,李政今天晚上能不能走出这扇门,都是一个未知数。而他自己所有的私房钱,则早在罗杰吩咐他要抵押公司来参赌的时候,他便拿了出来,不敢有丝毫的藏私。
“小娄小政,阿虎阿坚,咱们这下可都是破釜沉舟,没有退路喽!七天后,就与铁老大决一死战,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四方城南,是四方的新城区。不管是政府机关还是新的商贸中心,近几年都在朝南部转移。四方的北部,是连绵的大山,川内小有名气的莹华山风景区就在那面儿。南部则是一马平川的平原,与广市相临。广市过去就是四川的首府成都了。
整个德阳地区,包括四方市和广市,都在广袤富饶的天府平原内。
四方城南比邻竹溪河,有一块10公顷左右的平地,原来是四方第一染印厂的地盘。后来新来的市委书记嫌染印厂太污染环境,有碍观瞻。新官上任三把火,非得整出点“政绩”出来,于是一句话,染印厂全部给搬到了四方的西面儿靠近石亭河的边儿上去了。染印厂一撤瞟,地自然就空了下来。然后就是招标,拍卖等一系列的流程,最后被一家全国知名的开发商圈了起来,准备开发高档别墅区。
这当然是几年前的老黄历了。原来的印染厂早已不见了尸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布满了小桥流水,洋溢着鸟语花香的高档别墅群。
而赵爷的家,就座落在这一片别墅群当中。
星期六的一早,冬日的太阳便探出了头,照在人的身上,带来一股欣欣向荣的气息。
一身黑甲衫的老刘毕恭毕敬的站在距离赵爷右手边两步远的地方,手上拿着一个有些年成的,黑色皮面的本本,鼻梁上架着镀金老花镜,头顶花白的头发虽然稀疏,但却一律朝后的梳理得整整齐齐,如同列兵的卫队。
“自从两个月前将生死斗的消息在道上放出去之后,圈子里,便沸腾了。两个月来,已经陆陆续续的收到了来自德阳市内的几个县市以及周边县市大佬们的参赌意向,甚至前两天,省城的两位大佬,段老和马老的代言人,都与我接触了一下,暗示了想参与进来的意思。不过,这个事关重大,我当时没给他们回复,说是请示后再回复他们。”
“段成博和马老三什么时候也对咱们这个旮旯犄角的小地方感兴趣了?哼,买庄下注可以,欢迎;但是要想把庄做主,那就不要考虑了。”赵爷不紧不慢的从小巧的紫砂壶里面向白色瓷杯内注入茶水,茶水碧幽幽的,冒着热气,光是看上一眼,便觉香气四溢。
用紫砂壶泡“安溪铁观音”几乎成了他每天早上雷打不动的习惯。
“他们倒是没说要把庄,这个规矩还是知道的。估计只想要点内幕消息,方便投机。”管家老刘在一旁解释道。
“懂规矩就好,就是怕不懂规矩。现在懂规矩的年轻人越来越少了。内幕消息?呵呵,连我都想要点内幕消息!这次的生死斗,悬念重生,我也看不清。铁老大是背水一战,罗老大更是破釜沉舟,谁都不能输,谁也输不起,一输就是个万劫不复的结局。胜负只怕是在五五之数吧。”
“赵爷,您是说罗老大有实力跟铁老大抗衡?铁老大在十方盘踞多年,最近几年招兵买马,势力扩张得相当的快,而罗杰不过是一外来户,来四方才两年,根基不稳,而且听阿昆说他们竟然叫了一个十几岁的中学生来打这场生死斗,显然是缺乏人手,更是暴露出其根基不稳的本质。我估计恐怕是有点悬,输面居多。”刘伯衡抬了抬鼻梁上的老花镜,发表了不同意见。
“呵呵,老刘啊,你只看到了表面。铁老大近几年招兵买马,势力扩张是不错;但品质却良莠不齐,多是鱼龙混杂之徒而已,吓吓老百姓罢了。罗杰,虽然初来乍到,但不是猛龙不过江,能够在短短两年时间混得风声水起,成为十方的一号人物,自有其过人之处。据阿昆多日来的了解,除了罗杰,他手下的两大金刚都有不输于他的实力。”赵爷端起奶油色的白瓷茶杯,凑近鼻端,深吸了一口气,眼睛微闭,脸上慢慢露出一种满意之色。
“那,赵爷,我们这次是座山观虎斗,还是……”刘伯衡向前一趋,压低声音道。
“这事不急!这场生死斗下来,不论谁输谁赢,双方肯定会元气大伤,之后咱们再伺机而动。我想,也是时候给现在的年轻人上堂课了。阿昆来了没有?”
“已经来了,一直在下面的大厅里等着。”
“那就叫他上来吧,后天就是生死斗了,也到了给他交代一些东西的时候了。”
“好的,赵爷,我这就下去叫他。”刘伯衡合上手中的本本,点了下头,然后退了下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