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镇东哼着曲儿经过隔壁门前,忽然脖颈一紧,被人扯了进去,还没等他回过神来,钵头大的拳头往头上、脸上、身上只顾招呼,发出一阵“嘭嘭”的闷响,都打在有骨有肉的结实处,可怜他一腔春意化为乌有,半趴半跪在地上,旁边两个牛高马大的长毛老外下手又准又狠,就像是经过训练的军人一样。。
唐镇东百忙之中,依然不改英雄本色,大声喊道:“睁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我是宁丹!得罪我没好果子吃!”
这是行之有效的策略,用宁丹的名头可以泡美媚,当然也能吓阻对手,唐镇东智勇双全,在不利的局势下仍能作出正确的回应,实属不易。
他跪在地下一抬头,就看见了宁丹。
“妈呀!”
咚!
劈啪!
嘭、嘭、嘭、嘭……
唐镇东软瘫在地上,对受到暴虐的对待没有再提出异议,安德烈和伊凡都是在俄军中逐渐成长起来的合格打手,对于实战的演练非常卖力,特别是伊凡,刚才在咖啡馆的时候,他被忍俊不禁的安娜·查普曼喷了一头一身,好好的一件占姆士衬衣被洗不净的咖啡渍毁了,当然要把帐算在引人发笑的唐镇东头上,这一顿暴打,算是为平时舍不得穿的占姆士衬衣出口恶气。
直到宁丹摆了摆手,才暂时阻止了两名年轻下士的暴行,这时的唐镇东已经是出的气多,进的气少了,不能说他装死狗,这一顿确实打得不轻。
房间的布局和隔壁大致相当,桑珀达拉和女娃走开了,宁丹坐在床沿,和蔼可亲地问他要上哪去。
“买……红……酒……”
被暴打后的唐镇东依然不失为一条好汉,虽然气息微弱,还是清晰地说出了此行的目的,宁丹大度地将他搀起来,把一瓶红酒塞在他手里,扶着他回到2104房门前,轻轻敲了敲门。
是安娜·查普曼来开的门,宁丹将唐镇东轻推入房,话语中充满了鼓励和温情:
“去吧!”
房内的女孩惊叫一声,唐镇东的脸肿得像个猪头,容貌着实不敢恭维,没等他开口,安娜·查普曼抢在头里说:“莫非你遇到和我一起旅行的朋友?他们看见我进了你的房间,一定会不高兴。哎呀!你没有把他们打得很伤吧?”
唐镇东思忖着不是遇到你的朋友,而是遇上了克星,只是这话怎么说得出口,顺着她的话说:“我已经手下留情了,他们……他们伤得不轻,不过还死不了。”
“这我就放心了,我们喝酒吧!”
安娜·查普曼从唐镇东手里接过红酒,给每个人都斟上,四个女孩兴高采烈地碰杯,房间里高涨的气氛并没有因为唐镇东的伤情冷却下来。
“为英雄干杯!”
唐镇东呆呆地坐在一旁,想不懂宁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更不知道接下来还会有些什么噩运,四个女孩可不管这么多,三两口喝干酒,嘴里呵着酒气,一张张粉嫩的脸像熟透的红苹果,让人看了忍不住想咬一口,除了心事重重的唐镇东。
酒瓶空了。
安娜·查普曼说太扫兴了,让唐镇东再去买一瓶回来,另外三个女孩随声附和,唐镇东只得昏头涨脑地站起身,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仍旧是那个熟悉的拳头,仍旧是那块熟悉的被打趴下的地板。
唐镇东再次被拖进隔壁房间,劈头盖脸的又是一顿饱打,他发出杀猪般的惨叫,也许是嫌这叫声有伤风雅,安德烈和伊凡想出个馊主意,将唐镇东的舌头拉长,两人轮流用手指弹,虽然他拥有引以为傲的三寸不烂之舌,可也受不了这番折磨,很快变成猪口条,耷拉在嘴边,再也收不回去。
宁丹举手叫停,问唐镇东要上哪去。
“买……红……酒……”
虽然声音含糊不清,但是宁丹还是明白了他努力表达的意思,又拿出一瓶红酒塞给他,把他送回房里。
房间里的女孩已经有了几分酒意,欢呼一声抢过酒瓶,对摇摇欲坠的唐镇东视而不见,反正他英明神武,一个能打好几十个,不用问也知道,又是碰上了来旅游的外国朋友,而且把人家打到伤得不轻。
四个女孩挤成床上,八只高跟鞋踢在床边,刚开始还将红酒小口小口地抿,现在已经是大口大口地吞,醉眼矇眬,笑魇如花,一名女孩指着唐镇东的猪嘴说:“哗!这么长的舌头,要是拿来做酱猪舌下酒,肯定很好吃。”
“谁说的?应该炒红烧舌片,味道更好。”她的女伴反驳说。
“我觉得酱猪舌好!”
“红烧舌片更好……”
唐镇东听得心惊肉跳,肿成猪口条般的舌头都能让她们弄来下酒,别的部位就更不用说了,猎艳的心思早就抛到了爪哇国,如何保住猪口条更加要紧。
安娜·查普曼摇了摇红酒瓶:“咦,酒又喝完了。”
啊——
如此三番五次,唐镇东崩溃了,这样的噩梦要到什么时候才能休止,他撕扯着自己的头发,状若颠狂,奔到隔壁2105房,一把揪住宁丹的领口,不由分说将他扯进自己房中。
“睁大你们的眼睛看清楚,他才是宁丹!”唐镇东冲着女孩们大吼大叫,接着“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我该死!我是假冒的,也就是俗称的山寨版,虽然品质不能够保证,但是骗骗不识货的,还是可以的。”
不能说是不打自招,但自己招供,总比被无休无止地受折磨要好些,唐镇东只想快些终结噩梦,可是他错了。
“假的就假的,叫那么大声吓唬谁呀!”安娜·查普曼从床上下来,连鞋子都没顾得上穿,兜头兜脸给了唐镇东一记耳光,“早知道你不是好东西,真的宁丹哪有你这么帅!”
“啪”的一声脆响。
安娜·查普曼起了模范带头作用,另外三名怒火中烧的女孩情绪被引燃,纷纷下床,咬牙切齿地扑了过来。
“你这个骗子!”
“扁他!”
“还我的贞操来!”
“咦,你的贞操什么时候被他骗了?”
“我是说差一点嘛……”
三名差一点被骗了贞操的追星少女,将满腔的怒火发泄在干挨打不敢还手的唐镇东身上,手脚并用,专着手于要害部位,其手段令人发指,比起两名俄军下士来,有过之而无不及,伴随着一声声撕心裂肺的惨叫,现场情景惨不忍睹。
好在有宁丹在一旁督导:“姑娘们,你们的心情可能理解,你们的做法就更加令人尊敬了,如果不是我一向反对暴力的话,唉!我也会这样做的。”
或许是为了在心仪的偶像面前,撇清与假冒者的干系,证明自己的清白,三名追星少女出手凶狠,招招致命,唐镇东已经毫无还手之力,连招架之功也没有了,她们依然不依不饶,一名少女突然轮起一个空酒瓶,高高举过头顶。
“不——要——啊——”
安娜·查普曼惊恐地摇摆着双手。
宁丹飞步向前,想抱住她的胳膊。
几步外的安德烈和伊凡脸上骤然变色。
时间仿佛在这一瞬间凝滞。
呯!
酒瓶破碎,玻璃屑四下飞溅,唐镇东无声无息地栽倒在地上。
宁丹将这名少女死死抱住,但拦得住这个,却挡不住那个,另外两名女孩朝匍匐在地的肉团又踹又踢,场面一片混乱,喧嚣声中,安德烈和伊凡扛起唐镇东,安娜·查普曼跟在后面,几个人飞也似的逃离房间,“嘭”的一声带上房门。
可是唐镇东做的孽还没完,三名追星少女梨花带雨般,急需抚慰,宁丹只好替唐镇东收拾残局,将站立不稳的女孩们一一抱回床上。
她们原本就穿着清凉,上下一轮折腾,也不知道怎么搞的,三名青春少女胸前的六只小兔子相继蹦了出来,在眼前颠来颤去,圆润嫩白,活泼而又有弹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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