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州大捷，离王搬师回朝。请用 访问本站十一在大军反回的前一天提前离去，神秘兮兮地带回一株植物悄悄种在王府后园。

回到沧城，一切恢复到以前的样子。只是她与萧绝之间似乎是有所变化，却有好似没有，他一直这般若即若离，让她摸不准心思，她想明白他的心，明白他的梦想，明白他所有，可是他却将她隔绝在外。

她依旧经常偷入王府的酒窖，府里没人再说什么，即便是撞上了也当作没看见。

一如往昔，她照旧从酒窖带走一坛上好的桂花酿，她前脚走，管事后脚就进了酒窖，看着已经被她喝空的酒坛唉声叹气，指挥着人将新购的酒抬入。之前酒窖藏酒一直没什么去动，王爷甚少饮酒，现在怎么想来买酒了。分明就是养那个家贼。

桃花坞依旧是绯红一片，每每看到这里，总觉得心头暖洋洋的一片，落英缤纷中，依旧听见那清澈空灵的琴音流转不已，只是如今这琴声却隐约带着几分悲凉。

琴止音停，楚夜澈望向她站的方向：“回来了。”很平凡的话语，却莫名让她心头一酸。

她回京已经数日，却一直不曾来桃花坞。然而从定州回来，她与萧绝就甚少照面，即便有什么事，他也是吩咐厉剑或管事传话。她不知道他身上到底藏着什么事。

“那疯子呢。”十一四下张望，将眼底的失落悄然收敛。

“越国皇帝驾崩，国内陷入动乱，他和姑父回国平乱去了。”楚夜澈浅笑为她斟茶。

平乱？这世道怎么这么乱呢。她心下暗道。在他面前落座。

“那正好他走了，让人落个耳要清净。”她抿一口茶撇嘴道。那个聒噪的乌鸦这一去，没个两三年怕是不会再来了。

楚夜澈浅笑，抬眸望向她：“有事要我帮忙吗？”

“啊。”十一蓦然抬眸望向那纯澈的眼眸，而后倏地转开头眼底一闪而过的慌乱。

眼睛这么毒，拿孔雀胆泡过的不成。

“那个，你不是种得花花草草的多吗？我想问问……种荔枝怎么种。带回来一株，快让我折腾死了。”十一心虚的抿了口茶道。

“荔枝？”楚夜澈微讶，心下了然“给他种的。”萧绝喜欢荔枝，他不是不知道。

“不是。”她一口否决，眼底的惊惶泄露了她的心思“我自己种着玩儿。”

他低眉轻笑，她没有看到此刻他面上的笑是多么凄凉：“沧城荔枝不易成活，不过城里有个老花匠，以前喜种荔枝我回头让他去帮你看看。”

“谢谢。”十一笑逐颜开。

“他……对你好吗？”楚夜澈漫不经心地问道。

十一讶然，抬眸打量着对面的男子。眉头微皱，他……怎么会突然对她和萧绝之间的事这般上心，难道发现了什么？

“……是风镜拜托我帮你。”他浅笑温声轻语，垂眸掩去眼底的失落。

十一微愣，而后无声轻笑。楚夜澈你若是知道我就是她，这般欺骗与你，定会恨我吧。回想起那段儿时的过往，只是人生之中一个平凡的相遇而已，为何却偏偏生出这么多的纠缠与牵绊？

“对了，定州跑了一回，有点想念这里的桃花酿了。”十一笑嘻嘻地说着。

楚夜澈笑容轻浅，起身：“我去拿。”

亭中独坐，看着这满目醉人桃花，她从来只当他是朋友，且是一个已经过去的朋友，何曾想当年不经意的一句话，竟让人守候数年。楚夜澈拿了酒出来，见着亭中望着桃花出神的人，不禁有些恍然。

空气清冽而纯净，带着淡淡的桃花香。

“你们……怎么了。”楚夜澈怔忡出声，低眉斟酒。

十一执着酒杯的手微一怔，笑了笑一杯饮尽，轻叹：“什么都没有……没有交集，没有了解，什么都没有。无论我做什么？他都是将我阻隔在他的世界之下。”她低眉看着空落的酒杯，心下思绪万千“他明明知道我的心思，却还是那么冷漠，他会关心我，会一再容忍我，却不准我走进他的世界……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不知道到底要怎么做，他们才能够真的在一起，不管他要面对的是什么，她想要陪他一起面对。可是他……

“值得吗？”楚夜澈温声轻语，润玉般的声音，轻若流水，缓似春风。

“值得吗？”她喃喃道“我不知道……或许没有人明白我对他的感情，更或许……他也不曾明白……可是，也不需要别人去明白，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走进他的心。”她的眼底闪出耀眼的光芒。

萧绝，萧绝，这个缠绕她两世的名字，这个在心底珍藏两世的人。

楚夜澈执着酒杯的手微一抖，眼底难掩的失落。一杯酒入喉，第一次发觉桃花酿喝起来不再是甜的，带着苦涩的味道。

“像你这么好的人，将来一定会遇到世上最完美的女子，做一对神仙眷侣。”十一笑得眉眼弯弯望着他。

他无声浅笑，眼底有细碎的挣扎。

一直以来，楚夜澈给她的感觉都是轻松的，只要在他身边，她就感觉到心里有种无法言喻的平静，但是今天却让她莫名压抑。

“天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她几近是逃跑似地离去了。

他那样灼灼的目光，让她不禁想要逃避，对于他这么多年的牵挂与付出，她只能说抱歉了。他太好，好得不似是凡人。这样美好的人，该有更完美的女子与之携手，而那个人不会是她。

望着淹没在桃花深处的身影，他笑得苦涩。

她不知道在她踏上定州之行，楚夜澈已经悄然去往景国亲自寻找当年的“景绯月”，寻觅多年的人近在眼前，却是在为另一个男人暗自神伤。

七年的守候，七年的期盼，就这样放手值得吗？对他而言，没有值得不值得，只有舍得不舍得，她，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只要她过得好，他还有什么舍不得。

十一啊十一，只要你能得到你想要的，即便我这一生遗憾，也是值得。

————

从下章开始，写三年后了。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