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毕竟碍于这层关系,武运昌不敢搞的像给胖主任那样尽人皆知,他怕万一三儿子那火爆的脾气知道了,闹出丢人的事,把这门亲事儿搞坏,那就得不偿失了。看来心眼再坏的人,对自己的儿孙总是百般的爱怜?难道这就叫护犊?
现在,武运昌无所事事,便想到再去武日照家一次,当然是去送钱了,他吩咐老婆子道:“给俺拿三百块钱?”
“咋嘞?”
“有一个多月没去孙媳妇家了,哄着他们,等秋后把他闺女娶咱家就不用这么惦记着了。”
“嗨!”老婆子长叹一声,道,“哪辈子作孽了,三儿养这么个儿子!”
“别废话了。”武运昌不耐烦道。
“你这早不早,晚不晚的去,他们孩子怕都朝校了?”
“给了武日照媳妇不是一样,过了今儿还有空吗?”
“这倒是。”老婆子掀开床角,从凉席底下抽出三张百元。
武日照家在村东北角住,武运昌要穿过大半个村子,才能走到。他把钱对折了一下,塞进衬衣上兜里,轻轻摇着头,嘴里哼着:“俺坐在城楼观山景,只见那……”
出门碰见吴先生,吴先生红光满面,调侃道:“又有啥喜事儿,这么滋润?”
“啊!哈!老哥,不如你呀,养育出一个好孙子。”武运昌感到霉气,出门碰见心里的对头。他见吴先生也朝北走,自己便折身向南绕,这样要经过大街,他不想让吴先生破坏自己刚建立起来的好心情。
虽然五月,红彤彤的太阳烤得啥都是软绵绵的,尤其那树枝,都耷拉着胳膊,像剥了骨头,难道这个五月要滴雨不落了,不落不落吧!这样对砖厂有好处,再说武家寨村里没有一块不浇的地,上次镇里开抗旱防汛会议,敬恩说书记还专门表扬了他。这真是他人栽树,自己乘凉的好事儿,但是他觉得这样的事儿不能长久。
当武运昌哼着小调,心里想着好事儿,走到十字大街,要向东拐弯时,看见老庙爷佝偻着躯体,独自从神棚里艰难地向外拖九爷神像,他觉得好奇,便走了过去,看见一向威武的九爷神像,已被掀翻在地,由于神像是空心石膏塑的,是一米多高的坐像,不太重,老庙爷已把神像拖出临时用苇席搭起的神棚。
“老庙头啊!你闲得没事儿干,咋折腾起了九爷?”武运昌看着老庙爷那认真劲儿,觉得又好奇又好笑。
“这九爷不灵了!”听见武运昌问,老庙爷佝偻着身躯,艰难地扭着头,翻着眼睛回答道,“俺要把他拖到村南粪坑里。”
“啊!把九爷扔到粪坑里,俺看你老庙头是疯啦!你不是经常说神灵护佑着咱武家寨的吗?”
“现在不用了,”老庙爷就地坐下,目光盯着武运昌沙哑着嗓子坚定地说,“已有三天没人来拜九爷,没人来烧香。俺问是咋啦!都笑道,‘这九爷求了多少年,那次求到了雨,还是求电求机井吧!’原来,咱村机井都换了电,几天就把村里地浇了一遍。俺白诚心守了九爷这么多年,这九爷捉弄了俺,俺今儿要把他扔到粪坑里。”
听罢,大热天里,武运昌感到脊梁骨一阵寒冷,这吴茂林帮着村里办电,就这么深入人心!他盯着席地而坐的老庙头,老庙头也死死地盯着他,毫不回避,老庙爷好像看穿了他的心底。
足有一袋烟功夫,武运昌才回过神来,他尴尬地调动面部肌肉,想笑笑自嘲一下,但是没有笑出来。他转身回走,向东拐弯,街南阴凉处等死场里,已聚集了几个等死的老翁,好像德国造给他打招呼来着,也好像没打,他不再背着胳膊,也不再哼着小调,而是大步流星地向东走,向北拐进了过道。
武日照媳妇正在喂猪,见武运昌进院,便放下猪食盆子,笑眯眯地迎上去说道:“大爷,咋这么久没来?”
“?!瞎忙呗!”
武运昌倒像是这个家里的主人一样,走在前,上台阶进门,武日照媳妇后面跟着,搓着沾在手上的猪食,进屋。武运昌直接坐在床边,含糊地叫道:“大梅!这是孩子的学费!”
说着,他从兜里掏出对折的三张蓝票,扔在了床边的沙发上。
大梅要去捡钱,武运昌急怪怪地道:“钱没长腿,跑不了,过来,让俺摸摸兔子还蹦不蹦!”
“你今儿咋不高兴!”大梅小心地坐在武运昌身边,望着怒气未消的这张老脸,怯生生地问道。
“这不,见到你就高兴了!”武运昌伸出双手,抓住大梅T恤衫,向上一提,两只肥胖的白兔子,扑棱蹦了出来。这两只蹦跳的白兔子一下就提起了他的精神,双手揪住两只兔子,骑在了大梅弱小的大腿上。
“太狠,你手太狠!轻点轻点,疼!疼!”
武运昌那管这些,像是命令大梅,道:“你咬俺乳 头,俺舒服了,你就不疼了。”
大梅咬着他松垮的胸肌,双手咋摆弄,他裤裆里老二仍然抬不起头。越是这样,武运昌这个老流氓越虐待大梅。好长一会儿,两个人身上都大汗淋漓,像水洗一般。武运昌终于折腾的没了劲儿,横着仰躺在床上,看着屋顶。
大梅穿上T恤,提起裙子。安静地坐在武运昌身边,伸手仍然摆弄他那打不起精神的老二,逗他道:“头朝东,再头朝西,朝南再朝北,咋就不头朝上?”
“嗨!”武运昌叹了一口气,坐起来,系着扣,无可奈何地说道,“都是*那该死的老庙头气的!”
“老庙爷咋啦?”大梅停止了动作,被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弄愣怔了。
武运昌起身坐到沙发里,这大白天,时间长了,万一来人,孤男寡女同坐床上让人猜想。坐定,他给大梅把见老庙头的事儿絮叨了一遍。
“呀!就这点儿小事儿,都把你气成这样。亏你还当了这么多年官呢?”
“这是小事?”武运昌望着坐在床边说得轻描淡写的小女人,道,“这可不是小事儿?”
“啥屁大的事儿?这吴茂林办电的事儿,村里人不过就是说这么几天,热过这阵子,各忙各的去了,谁还总记着?”
“哎呀!要说也是,”武运昌拍了一下大腿,望定眼前的小女人,忽然觉得她像朵狗尾巴花,惊喜道:“看不出来哦!你还真是个明白事理的人儿,你这么一说,俺心里疙瘩顿时解开,霍然敞亮了。”
“啥明白事理,啥事儿不是热的快,就凉的快。”大梅被夸得低下了头。
“俺看你不简单,胖主任也老了,村里啥也不干,干拿着一份儿工资,以后这妇女主任,你就当吧!”
“真的?让俺当。”大梅两眼放出贼贼的绿光,盯着武运昌惊叫。
武运昌坏坏地笑道:“俺的火气又忽然上来了!”
“俺给你灭火!”大梅又猛地拽掉T恤,两只肥胖的白兔子又蹦了出来,一会儿,武运昌被这一对兔子晃得晕头转向,浪男*又搞在了一起。
下卷
第十三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