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距离马员外家并不远，很快小雅她们就赶到了马员外家。.

不要需要太多废话，马员外家正需要稳婆，小雅一说自己是稳婆，很快就被放行了。

刚至大厅。

就见到围了一屋子的人，人群很自然的分成了两堆，一堆是大夫皆为男性，一堆是稳婆皆为女性。他们各自为政，互相讨论着马员外夫人的病情，自己的观点。

只听见。

“血虚胶滞，胞中无血，儿难转身乎！”一位中年大夫说道，“生黄耆（一两），当归（一两，酒洗），麦冬（一两，去心），熟地（五钱，九蒸），川芎（三钱）。一帖即可。”

虽然不能完全听明白他的意思，但凭着西医基础，小雅明白，他在说小孩子位置不对。

“非也，胞胎先破，乃水干不能滑利也，！”有人反驳道。

“书云：人以为胞胎先破，水干不能滑利也，谁知是交骨不开之故乎！盖产门之上，原有骨二块，两相斗合，名日交骨。故欲交骨之开，必须於补气补血之中，而加开骨之品，两相合治，自无不开之患。方用降子汤。当归（一两），人参（五钱），川芎（五钱），红花（一钱），川牛膝（三钱），柞木枝（一两）。”一位年轻大夫道，看着有些书生气。

再听这边。

“是横生，小孩横着呢，转不过来就没救了。”嘴角有颗大黑痣的夫人说道。

“怎么是横生了，明明是倒产（即臀位，小孩**先出来，然后是头，在分娩过程中风险较头位高）。”看着年纪又些大的妇人道，“凭我这么多年的经验错不了。”

“倒产不是能看到小孩**吗？”一位较年轻的稳婆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你懂什么，我吃的盐比你饭多，走的桥比你过的路多，干稳婆都几十年了，你能比的嘛。”上了年纪的稳婆见是个小稳婆反驳，老大不高兴了。

“侬看都不是，侬觉得是生门不开。”紫阳街是交通要道，在这聚集着来至五湖四海的人。

“俺觉得你说的不对，俺举得吧是……”

扫视了下人群，居然没有发现李稳婆，心道，少个麻烦更好。

整个大厅就像个早市，热闹嘈杂。小雅有些听不下去了，心道，产妇真的是与阎王爷只隔着一层纸，尤其是在科学与卫生不发达的时代。自己是否应该将新式接生术广泛传播开来，也好多救下一些产妇和婴儿。

“带我去看看夫人吧。”小雅和一旁伺候的丫鬟道，马员外已经焦急万分，心神不宁了，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好。”丫鬟两忙在前面带路。

马员外的府邸挺大的，看来是个非常有钱的员外，要不也不会开出千金的若言。几个拐弯后才到了马夫人的房间。

房间很整洁，东西摆放的有条不紊，剪刀，盆，开水等等一应俱全。看来对下人训练的还是相当到位的，在如此混乱的情况下，还能做到慌而不乱。

小雅瞧了瞧躺在床的马夫人，面色惨白，汗水打湿了枕巾，衣领，整个人已经是疲惫不堪，

连阵痛到来的哼哼力气似乎也没有了。

小雅连忙上前检查，产科的四步触诊已经是非常熟练了，略一检查就确定是头位，而非倒产。

胎心，小雅想检查一下胎心的情况，可一转身才想起，现在在古代，根本没有听胎心用的多普勒仪器，就连最最原始的竹听筒都没有准备。

这是她的失误，既然决定了继续做稳婆这一行，居然连竹听筒都没有制备一个。要知道这是一个非常非常简单的器械。

心中一阵懊悔，直接将耳朵贴到了马夫人的肚子上，好一会才隐约似乎听到了胎儿的心跳声。心想，算了，不管孩子是死是活，再不赶快让马夫人生下来，恐怕大人都会有问题了。

“那水来！”小雅命令道，仔细清洗了自己的双手，戴上用过多次的手套，没办法这里条件艰苦，只能重复利用了。

分开产妇的大腿，毫不犹豫的将食指和中指探进了马夫人的下身。仔细检查，产妇宫口开全了，已经出现产瘤了，心道，怕是头位难产，胎头位置不对。

又仔细摸了摸抬头骨头缝，好长一会才确定，果然大、小囟门在时钟3点、9点的位置。心中下了诊断，持续性枕横位。

“我们夫人怎么样了？”问话的是马夫人的贴身丫鬟。马夫人对她有救命之恩，她的焦急不比马员外少。

“宫口开全了，是持续性枕横位，我转下胎头试试。”小雅说道。

“什么？”丫鬟听不明白。

“就是……”小雅看了看焦急的丫鬟，刚要解释，心想，算了，解释起来不知道又要浪费多少时间啊。

“我试试先，你去让外面的大夫开些补血补气的药来。”折腾了这么久，应该补些血气吧。

丫鬟，一听有希望，连忙按小雅的吩咐跑了出去。

“夫人，等下你一定要配合我，成败就在此一举了，一定要坚持坚持。”小雅鼓励产妇，“夫人，夫人，你听到没有有？”

马夫人已经被折腾了三天三夜了，实在没有力气回答小雅的问话。

“夫人，夫人，你应我一声啊，”这必须得到产妇的配合，否则成功的希望渺茫啊，“夫人，你想想怀胎十月，十月啊，成本就在此一举了，加油啊。”

马夫人想起自己和丈夫结婚十余年，从无所出，而员外对自己却情深意重，从未有嫌弃之意，更是对自己的再三纳妾要求不予理睬。自己好不容易怀上了，都坚持了十个月了，不能前功尽弃啊。为了老爷的恩情，无论如何都一定要为他留下条这血脉。

马夫人这么一想，心中顿时有了念想，微微的点了下头。

得到产妇的配合后，小雅又道：“等下我怎么说，你怎么做，一定要按我说的去做，要坚持！”

小雅略微上推了下胎头，将其按逆时针旋转了九十度，“好了，夫人往下用力，就像平时解大便一样，使劲用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