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只听杨煜继续说道:“你说王兄叫柯老爷子拿了王夫人的一块玉牌,其实当时王夫人与柯老爷子的谈话中根本没有提到‘玉牌’二字,只说是一件物事,当时我听你在大厅上说这件事的时候便微微感到奇怪,却一时没有察觉哪里不对劲,后来为了确认,问了李天和沈凌云,他们一回想,证实了当时王夫人确实没有提到‘玉牌’二字,而你又是如何得知的呢?自然是因为在前一天,你便杀了王兄,在他房间里一番搜寻,觉得这玉牌极是可疑,又或者你早就知道了王夫人的身份,那自然也便知道这块玉牌了。。c然后你为了让王前辈相信你说的话,也为了日后你偷偷把玉牌又塞回夫人房中,以把杀人的罪名嫁祸给夫人,便在厅中点明了‘玉牌’二字。”
其实杨李沈三人因为在王奎被杀的前一天夜探禁地,在那个神秘的山洞中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小凹槽,当时已经料想到类似令牌之类的东西能够镶嵌其中,有了这个先入为主的想法,那天薛飘说道“玉牌”二字时,三人觉得甚是理所当然,而如果没有发现那个能够摆放玉牌的凹槽,那“玉牌”二字一说出来,对同样听到过夫人与柯一同谈话的三人而言应该是极为刺耳的了。
薛飘听了,为自己辩解道:“即使你们三个人,六只耳朵,也未必听得就一定准确吧。”沈凌云又向众人说道:“王兄案发当晚,庄里、庄外,巡查把守之人极多,凶手自然没有机会回到树林里销毁证据。第二天,当我们在树林里搜寻时,证据却已经没了。在我们之前搜寻过王兄住处附近的,只有白前辈夫妇和你,白前辈夫妇自然不是凶手,那证据便自然是你毁去的了。”
李天接着沈凌云的话说道:“另外,我们既然知道了柯老爷子是第一个被你害死的人,自然要查查他是什么时候遭的毒手。我们来到庄子的第二天,便与柯老爷子一起聊天说话,此时的柯老爷子自然是真的,而第二天的早上,也就是我们发现了那个写在大厅上的‘死’字的那个早上,我们又去找柯老爷子,此时他却不在,有个仆人说他出去办事了,于是刚才我们便去问过了码头的看守门人,说是柯老爷子这几天确实出去过一次,但却不是在那天的早上。那就再清楚不过了,那个出庄的人自然便是你假扮的柯一同,而你出庄的目的定是和庄外的歹人碰头,商量如何进攻庄子的了。而那个告诉我们柯老爷子出庄办事的仆人又为什么要骗我们呢?我们三人花了好大劲才找到了他,他说当时你和他都远远地看到我们站在柯一同住处的门口,你便告诉了他柯一同出去办事了,叫他来跟我们说明情况。因此,我们断定柯老爷子当时已经被你杀害了,行凶的时间,应该就是前一天的晚上直到第二天清晨的这段时间,是也不是?”
薛飘摇头叹道:“那天一大早我确实碰到了柯管家,他说要出去办事。后来见你们三人找柯管家,我也是出于好心,叫一名正好经过的仆人来通知你们,免得你们白跑一趟,至于柯管家那天有没有出庄,如果没有出庄,又是为了什么,我自然是不知道的了。”
杨煜也不理会他,对王虎说道:“还有就是那块被凶手拿走的玉牌的问题,其实王夫人出事那天的早上,我们趁夫人不在房中时暗中查探过,王夫人的房中根本没有玉牌,但之后王前辈却又在夫人梳妆台里发现了玉牌,想来要么是夫人离开时随身携带着玉牌,要么便是凶手在我们离开到夫人回房的这段时间偷偷将玉牌又还了回来。想起以前夫人对柯管家说,这玉牌对她很是要紧,但对别人却没什么用,再加上王兄也知道夫人有这样东西,才叫柯管家拿去给他,那夫人拥有这块玉牌,应该不是什么不能告诉别人的天大的秘密,王前辈应该也早就知道夫人有这块玉牌的事了。夫人既然不是凶手,她拿回本就是她自己的东西,也没什么不对,那么她也确实没有必要欺骗王前辈。这样看来,最有可能的,便是凶手又偷偷换回了玉牌,来栽赃夫人。”
薛飘大急,说道:“你们说我毁灭证据也好,假扮柯老爷子也好,将玉牌偷偷放回夫人房中也好,都是你们的猜测推理,直到现在我也没有看到你们拿出什么有力的证据来。”
李天“嘿嘿”冷笑数声,说道:“你既然急着要证据,那我们现在就给你。今天早上,那个假柯一同与王姑娘、蜜桃三人一起去柴房给王夫人送吃的,一看见夫人上吊后,王姑娘失手打翻了手中的热粥,粥水全都浇到了假柯一同的裤子上,我们在检查柯老爷子尸体时发现他右脚裤脚管处确实有一滩痕迹,想来是你将自己假扮柯一同时所穿的衣服又穿在柯老爷子尸体上的缘故,但是衣服可以对调,人的皮肤可不能对调,真正的凶手的右脚脚踝处,一定还留有被热粥烫伤的痕迹,你敢让大家看一看吗?”
众人一齐看向薛飘,只见他满脸惊愕的表情,呆呆站在原地。白世恩刚想出言叫他掀起裤管让大家检查,只见薛飘一言不发,忽然身体如离弦之箭般往林中奔逃而去,这下即使他没有亲口承认自己是凶手,却也已是昭然若揭了。众人又岂容这个犯下三桩血案的杀人凶手逃脱,发一声喊,纷纷追了上去。
也正如三人所料,薛飘便是杀害柯一同、王奎和王夫人的凶手,同时也是庄外混进的奸细。之前树林中的火自然便是他放的,这是他与庄外同伙的联络信号,只因薛飘当时不知袭击王虎的人竟然便是杨煜,只道是自己的同伙沉不住气,混上岛来行刺王虎,他怕自己同伙就擒,便放出暗号让大队人马赶来支援,湖上赶来的那些小舟上的人,自然便是他的同党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