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遇刺后,那名刺客竟然扬长而去,再也不见踪迹,无风与一干师兄弟多年打听调查,才知杀害师父的凶手是往生楼的“天”字杀手,“风花雪月”中的杀手飘雪,其一手狠辣迅捷的飘血十三剑诡异非常,纵然是些名震大江南北的拳师、名家,往往也在十招之内便被一剑刺中咽喉而死。。
众人对这神秘的往生楼向来只是听闻而已,见了那自称薛飘之人的剑法,已经是惊疑不定,听了无风道人的一番话,心中更是如阴云笼罩,看着湖中舟上那些劲装武人蠢蠢欲动的样子,想来也是往生楼所派来的刺客了。
王虎闻言心中暗道:“哼,薛飘,飘雪,原来是这么回事,害得我好苦。”而白世恩听了无风道人的话,当下再不敢有所耽搁,对场中王虎说道:“王兄,先拿下这个贼人再说。”说着便取出一对判官笔,纵身跳入圈中,与王虎二人合斗飘雪,王虎见来了帮手,刀法陡变,招招攻向飘雪要害,飘雪在两人合攻之下,剑法竟也丝毫不乱,奇招层出不穷,顷刻间,三人又斗了三十余合。
此时,刚才远远落在其他往生楼刺客所乘的船后的那条小舟已经驶近岸边,绕过其它船只便要靠岸,岸上门人急忙喝止,只见船篷中走出一女子,岸上一名为首的门人见了那女子,一句喝骂的话便咽了下去,说道:“原来是方姑娘。”那名姓方的女子“嗯”了一声,便即上了岸来,问那名门人道:“这是怎么了?你们少爷呢?”那门人回答道:“敝庄正有外敌入侵,方姑娘赶紧退后,这里不安全。”便引着那女子退入人群,来到正在观斗的众人边上。众人见那女子二十四、五的年纪,长得白皙清秀,眉宇间却总有一丝淡淡的忧愁,更增一份楚楚动人。只听她又问那门人道:“你们少爷呢?”那门人迟疑了一会儿,轻声回道:“少爷他被奸人害死了。”那女子听了一怔,随即满脸忧伤的神色,站在一旁,秀眉紧蹙,再不言语了。
场中三人又斗了一阵,王虎、白世恩已渐渐摸清了飘雪的剑路,进攻也越发猛烈,飘雪毕竟无法力战两个强敌,已是抵挡不住,连连后退。只听舟中一个响亮的声音喊道:“他们人多,我们先撤。”跟着一声呼啸,从十余艘船中射出各式各样的暗器,向岸上的虎狼门弟子击去,两边隔得远了,王虎派在岸边把手的又均是门中好手,众门人纷纷举刀格挡,或是往身旁让去,倒也没有弟子受伤。飘雪看到身后众虎狼门弟子正忙着抵挡暗器攻击,往后一个抽身,窜出两丈距离,转身便往岸边跑去。
王虎岂容他轻易逃跑,见飘雪一纵之下已经接近岸边,再一纵便能跃上同伙的小舟,不等他落地,发一声喊,右手贯出,虎狼宝刀破空飞向飘雪后心,去势极快。飘雪听得背后风声虎虎,料到定是王虎向自己掷出宝刀,但苦于身在空中无法躲闪,手中细剑太轻,难以挡开宝刀,心中暗叫:“我命休矣。”只听身前破空之声亦响,一只撑船用的竹篙擦身而过,飞向身后的单刀。接着身后传来“铛”的一声巨响,竹篙正好击中了单刀,只是竹篙本就比这把宝刀来得轻,两相碰撞,竹篙顿时震成两段,单刀只是刀头被撞得略微向右,兀自还是往飘雪飞去。
也就是准头偏了这么点,单刀从飘雪右肋下擦过,割破了衣衫,却没有伤到他,落在了地上。只听“啪”的一声响,从飘雪身上掉下一块巴掌大小、绿油油的物事来,飘雪经这么一番由生到死的变化,背上冷汗直冒,哪管得了这许多,脚下不停歇,落地时已站到岸边,再往前一跃,已落在了停在湖中的一艘小船的船头上。舟中又传出一声呼啸,十余艘小舟转向而去。
王虎跑到岸边,见到自己的大仇人就这般遁去,心中怒极,但想到刚才掷出竹篙之人,显然也是个高手,对方之所以不敢向自己动手叫阵,自然是因为己方人多,又占着地理优势,当下只得命几名武功高强的弟子泛舟跟去,还嘱咐了他们切不可与对方动手,有异状及时禀报云云。
另一边杨李沈三人则更关心从飘雪身上掉下的物事,见那东西的模样,应该便是王夫人的玉牌,刚想走上前去捡起,只见一名女子俯身将那物事拾起,拿在双手中端详了好久,满脸都是欣喜的神色,接着手捧玉牌,又把它按在胸口,仿佛激动得快要流下泪来,那女子正是不久前上岛的方姓女子。
王虎先前与飘雪过招,那女子上岛、与自己弟子的对话却都没有逃过他的眼睛耳朵,听到这女子听闻自己儿子死去的消息后很是伤心的样子,心想这女子莫不是自己儿子在外结识的红颜知己?他爱屋及乌,心想等事情了后,也要好生招待这位自己儿子生前的知己,心中也感到一丝宽慰。可现下看到这女子见到自己妻子的玉牌后的种种表情,便什么都知道了。那女子先前伤心的,根本不是自己的儿子之死,而是她无法得到这块玉牌了,而王奎本不知道那玉牌的事,那自然是这名女子告诉他的了,王奎出手拿走玉牌,也定然是拿来给这个女子的了。心中对这女子的来历颇为怀疑,但更多的则是迁怒,恼这女子让自己儿子盗取玉牌,白白送了性命。
其实飘雪所来之目的,本就是暗中在王府制造混乱,目标是将王虎满门诛灭,无论王奎拿不拿那块玉牌,自然是无法幸免的了。但人在气愤之下迁怒他人,却也是家常便饭,不足为怪了。
杨李沈三人受方姨所托,调查王夫人,这玉牌也显是飞燕堂之物,与方姨定然有所干系,方姨虽没有提到过这块玉牌,但若能给她一个惊喜,也是不错。然而看到那女子得到玉牌后显得激动异常,现在脸上却又隐隐泛出一丝忧伤,三人见她楚楚可怜的样子,再加上这些神情决不能伪造,她应当也与这玉牌有极大的渊源,出手强抢恐怕是不妥的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