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见套在自己手腕上的月轮环向外缩了一尺,随即旋转,“咔嚓”一声响,手中长剑已被折断,跟着后颈被一只冰冷的手抓住,顿时再也使不出力来。.杨煜想到先前孤月手下留情,保住了自己的右手,想要转头向她道谢,但只转了一半,便再也无力挪动半寸,自己心下暗自好笑:“别人把我这样抓住我还向她道谢,岂不闹笑话了?”孤月好像也猜到了杨煜的心思,冷冷地道:“我只是怕弄脏了我的衣服,不用你感激。”杨煜现下受制于人,反而宽心,暗道:“你不砍我手,我便不弄脏你衣服,大家和和气气的才好。”
眼下场中只有沈凌云一人兀自在与飘雪打斗。沈凌云的蜀山剑法比之杨、李二人固然更为沉稳谨慎,但飘雪久战凌云不下的原因却在于飘雪想要生擒住他,但自己的飘血十三剑招招攻人要害,一剑下去,非飘出对方的血来,想要生擒住对方倒也为难,见沈凌云长剑直刺,忽地手腕抖处,剑锋下沉,点向自己手腕,正是蜀山剑法中的“太公垂钓”,灵机一动,缩腕向左,跨出一步,一剑往沈凌云右颈刺去,去势甚急。沈凌云见他左侧露出破绽,身子微侧,避开来剑,手腕向上一抖,一招“挑灯看剑”,剑尖由下向上指向飘雪小腹,哪知飘雪忽然变招,剑尖向下急沉,正中沈凌云的手腕,所使的竟然正是沈凌云刚才使过的“太公垂钓”!
沈凌云手腕受伤,长剑落地,但更令他吃惊的是飘雪竟然也会蜀山剑法!一呆之下,飘雪的剑已经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沈凌云左手捂住右手伤口,怔怔地说道:“你怎的也会使蜀山剑法?”飘雪哈哈大笑,显得极为得意,说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当下飘雪、飞花、孤月分别点了杨李沈三人的**道,让他们无法再反抗。冥风走过来问三人道:“你们中谁是张之行?谁是韩英?”原来冥风听说蜀山派年轻弟子中以张之行、韩英两人武功最高,先前看了三人的八卦掌和蜀山剑法,知道他们虽不是“风花雪月”的对手,但这身功夫却也算是难得,便认定他们三人中便有张、韩二人。
杨李沈三人虽然见擒,但脑子却转得飞快,早已留意自己使出蜀山派的功夫后冥风便出言说不能取了自己的性命,知道命运的关键便在这里,于是李天忿忿说道:“要是我们有张师兄、韩师兄那么好的功夫,也不会被你们擒住了!”冥风在一旁冷笑道:“哼哼,未必吧。那么你们的师父是项剑了?”李天又道:“说到我们的掌门师叔,那可更了不得了,你们这没一个是他的对手。”冥风心中暗道:“原来项剑是他们的师叔。”接着又问道:“那你们的师父是谁?”
这个问题可难住了三人,原来李天见冥风知道张之行、韩英的名头,生怕他对项剑的嫡传弟子都很熟悉,因此不敢说自己是项剑的弟子,可他们只见过蜀山派的项剑、道明和韩英,却怎么再捏造一个师父出来。
亏得杨煜灵机一动,说道:“我们师父不理尘世,一心向道,他的名头你们也未必有这个福分能够听到,但我师父的师父,却是大大有名,说出来可要吓坏了你们。”飘雪冷笑道:“那你倒说出来听听,看会不会把我们吓坏。”沈凌云已经猜到了杨煜的想法,抢着道:“我们的师公,便是道明真人。”“风花雪月”知道张之行、韩英这些年轻弟子,自然也听说过蜀山派的第二号人物道明,眼见他们三人并未事先串通,所说却全都相符,言语中又颇多维护本派之意,当下再无疑惑,认定了这三人乃是蜀山派的弟子。
冥风、飘雪更是对望一眼,心想马上就要攻打蜀山派了,在之前抓住了三名蜀山派弟子,正好能够逼迫他们演示蜀山功夫,而这三人又是道明的徒孙,兴许还能利用他们挟持蜀山派,现下立了这一大功,正好能够弥补剿灭虎狼门不利的过失。
当下四人走到一边,让其他往生楼杀手看管杨李沈三人,冥风对飞花、孤月轻声说道:“楼主召我与飘雪回去禀报,你们二人压着这三个小子先去蜀山,等我与飘雪见过楼主后再来与你们汇合,然后便与大部队一起杀上蜀山。你们这几日要逼着这三个小子说出蜀山派的武功口诀,到时候对付蜀山派也能方便许多。”二女点头答应。四人又商量了一阵,风、雪二人带了二十余名武人径自离去,花、月二人则随同剩余武人压着杨李沈三人上路。
三人见自己暂无性命之忧,那个感觉极难对付的冥风和与自己有仇的飘雪又纷纷离去,心中大定,只是苦于自己身上要**被点,双臂酸软无力,只有下身能够行动,被众武人围在中间,跟着走出了枫树林,沿着一条小道行去,也不知要去向何方。
李天加快脚步,赶上前面的飞花,说道:“好姐姐,你尊号是‘风’还是‘花’?”原来李天自知飘雪便是‘雪’,看到那白衣女子的兵刃也料定她是‘月’,那么飞花不是‘风’便是‘花’了。飞花哼了一声,不去理他。李天想了一会儿,叫道:“哦哟,我好是糊涂,姐姐的暗器叫做‘百花针’,那定是花了。”飞花还是不理他。李天自言自语道:“倒确实是如花似玉。”这句话故意说得极轻,却又刚刚好控制得能让飞花听见。飞花听他这般夸自己,不禁脸红,也没留心自己带着面纱,别人根本看不清自己的容貌,李天又是怎么知道她长得如花似玉的?只听李天又道:“像姐姐这样的人物,却用那般歹毒的暗器,实在是……唉……”回想起那种麻痒难当的感觉,不禁头皮发麻,又说道:“当真是比死还难受。”
飞花“哼”了一声,说道:“你死过么?怎知道这滋味比死还难受?”李天一愣,一时词穷。只听飞花又续道:“本来百花针上是喂了剧毒的,我便把这要人命的毒药换成了让人麻痒难当的麻药,但就算是如此,如果对方不是大恶人、大坏蛋我也不会用百花针的。”
李天委屈地道:“我……我难道是大恶人么?”飞花嗔道:“你出言不逊,当然是大恶人了。”李天想了想,笑嘻嘻地道:“那只要我们不再出言不逊,得罪姐姐,你便不用这针是吗?”原来三人早料到自己落入敌手,他们定会向自己逼问蜀山派武功的心法口诀。李天想他们若是用飞花的百花针在众人身上扎上一针,那自己非就范不可,还白白地又多受了一次罪,于是便在言语中设下圈套,让飞花答应不向他们使用百花针。
哪知飞花竟然不上当,笑笑说道:“那可要看本姑娘的心情了。”李天无奈。忽然脚下踩到个石子,他上身无法动弹,双腿也是刚恢复不久,一个踉跄便向飞花身上倒去,飞花下意识地伸手一推,李天又倒向了孤月,孤月又将李天推了回来,飞花忙再将李天推开。如此这般推来推去,李天就像个不倒翁般在二女之中来回摇晃,飞花觉得颇为有趣,玩得倒很高兴,孤月不出一言,既不开口阻止也不像飞花般眉开眼笑,两人闹了一阵,最终以李天呕吐而告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