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又寒暄了几句，便将注意力转到古老道和那个将军身上。.东方与段荣将两人交给蜀山诸侠，项剑先走到那个将军面前，说道：“是谁派你们来的？为何要对付我蜀山派？”那将军早失了先前的威风，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满口极不纯正的中原话道：“不懂！不知道！不懂！不知道！”

项剑看他确实对中原话知之甚少，便又走到谷老道面前喝道：“你说！”在火光映射下，谷老道脸上的血痕显得格外狰狞，只听谷老道垂头丧气地说道：“是堂主叫我们来的。”项剑早就偷听到他与独眼鹰谈起过那个“堂主”，知道他并没撒谎，便追问道：“堂主是谁？为何要你们来对付我蜀山派？”那谷老道又说道：“我们都没见过堂主。他与你们有什么仇恨，我们也不知道。”

那边宋载驰插口道：“喂，你可别想要隐瞒什么，最好乖乖地都说实话。”那谷老道没精打采地回道：“都被你们抓住了，还有什么好隐瞒的。”项剑又问道：“那么你们又为什么替那个堂主卖命？那堂主现下又在哪？”谷老道回道：“所有人为堂主办事，都只是为了挣些银子而已。堂主出钱雇我们，管我们吃住，平日里让我们教那些武者功夫，堂主一旦有命令，我们便带着自己训练的武者们去执行。每次上头的命令也都是通过差使送来的。至于堂主，其实，究竟有没有这个人我们也不知道。”

项剑听他说完，指着旁边那个将军问道：“他是什么人？他也听命于你们的堂主吗？”谷老道回道：“他是西夏国的一个副将，以前不认识。这次堂主有令，命我们一起来……一起来……”苏不凡冷笑一声，接口道：“一起来灭了我蜀山派是不是？”那谷老道点了点头。

一旁杨煜突然开口问谷老道道：“那么往生楼可与你们有什么干系？”谷老道微微一惊，回答道：“堂主命令中说他雇用了往生楼的杀手来协助我们，可等他们来时，蜀山上已经人去楼空了。那些家伙四处看了看便走了。”

杨煜复又问道：“此前往生楼的杀手盯上了苏州的虎狼刀王家，你可知道？”那谷老道摇了摇头，说道：“不知，我们与往生楼的人没有来往，这次也都是听命于堂主的安排。”旁边沈凌云又插口道：“那么血洗天明教的案子，可与你们有关？”那谷老道说道：“天明教的事，我和独眼鹰都没有参与，但听别人说，是堂主派其他人下的手。”

众人一听，互望一眼，刘子麟追问他道：“你们总共有多少人？”谷老道摇头道：“不知，每一个人只率领自己训练的武者，至于其他听命于堂主的人，往往只有到接到同一个任务时才会碰面。”

众人又问了会儿话，只觉那个堂主极是老奸巨猾，整个组织被他隐藏得极好，那谷老道只清楚自己下面人的事，却从不知上头的事。项剑只得先将谷老道、西夏将军和昏迷的独眼鹰压下去，等日后再详加审问。当下便与众人挑了几处干净的屋子歇脚，为防敌人再至，一伙人也只是假寐片刻而已。

不久天亮，东方与宋载驰、雷槐、段荣便带着三少向项剑辞行。项剑想到如今本派也正值多事之秋，既要提防着敌人卷土重来，又要唤回下山规避的弟子门人，事务繁多，便也不出言相留。众人相送直到山脚，项剑念及三少多次出手相助本派于危难，东方等人也是不远万里前来帮忙，不禁对众人连连称谢，并叮嘱三少要好好用功练武。

众人话别后，三少一行便北行而返，一路无话，不久便回到了马贼山上。当晚，方姨准备了一桌子好菜，三少以及他们的四位伯父，还有东方未明围坐在一起进餐。

席间，三少你一言我一句地讲述了此次下山的经历，虽然在路上东方等人已经“先睹为快”过了，但现下听来却还是颇觉有味。等到说至虎狼刀王虎的夫人有一块中间刻着个燕子、浑身翠绿的玉牌时，方姨立时显得紧张关切，详加追问三人。三人便又说了后来玉牌被一年纪在二十四、五岁的方姓女子夺走，那女子见到玉牌时显得非常激动云云。方姨又追问三少可否弄清楚那神秘女子究竟是什么人。

李天便说道：“我们是想问清楚的，可是她出了个刁钻的难题，我们没答出来，她便走了。”一旁东方未明笑道：“哦？快说来听听，我倒想看看这个把你们都难住的问题。”李天便说道：“说是有三个人，一个好人，只说真话；一个坏人，只说假话；还有一个普通人，他随机地决定到底是说真话还是假话。然后便要问他们三个问题，可以问他们中的任意一个人，后面问的问题想要问什么、问谁，可以根据之前的提问得到的答案而定，而且问题必须是只有‘是’和‘不是’两种答案的。最古怪的是，她说那三个人都不是中原人，他们只听得懂中原话，却不会说，所以只能用‘叮’和‘当’来表示‘是’和‘不是’，而我们不知道哪个代表‘是’哪个代表‘不是’。然后问完他们三个问题后，就要判断其中哪个是好人，哪个是坏人，哪个是普通人。”

东方听了，皱眉沉思道：“哦，这个倒确实有些门道。”另一边方姨竟然叫道：“啊！我知道了！”三少与众人一齐看向方姨，奇道：“你知道了？”方姨眼神中尽是激动，欣喜地说道：“我知道她是谁了，是小慈！一定没错！是小慈！”众人听得莫名其妙。只听方姨又说道：“这个问题，是她小时候我们说来考考她的，知道的人极少，从年纪上看来，定是小慈没错了。她还活着，真是太好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