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心照不宣的回了房间,心里都莫名其妙的泛起阵阵不安。@
“我看对面的客人绝非善类,今晚留心着点儿,但也尽量不去招惹麻烦!”少白附在她耳边悄悄地说道。
“嗯,我晓得!你身上有伤,还是到床上躺着去吧。”安朵点点头说着,又体贴地把少白扶到床上躺下。
“对了,招呼苏苏和流流尽量别露面,我怕对方又是冲着他俩来的!”少白的神色越发的显得担忧。
“嗯——”安朵答应着,走到外边给苏苏和流流提了个醒,又返回床头陪着他,两人的神情都有些凝重。
这样熬着的时候,天色不知不觉地暗了下来。客栈小二送来了饭菜和烛火,几人草草地吃了晚饭,安朵再次嘱咐苏苏把流流哄睡,并交待说,若有什么变故,就带着弟弟迅速逃走。
苏苏当然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感激的话再次哽咽在喉,却顿了顿没有说出来,然后很用力地点了点头。
“小姐,发生什么事了吗?”月红看着他们奇怪的举动,心里一直在纳闷,这会儿实在憋不住了,因此忍不住问道。
月红是水夫人那边的人,而她欠水夫人的情份也实在太多了,因此心里并不打算把月红牵涉进去。只希望趁少白不在的时候,把她打发走就算了
可是月红也是个死心眼,夫人叫她来照顾小姐,她哪敢随意离开,因此并不把安朵的话放在心上。
现在她这一问,当着少白的面,安朵也不好不回答,于是淡然地说道:“感觉对面的客人来得奇怪,像是追杀我们的那帮人,因此才吩咐大家要小心点!”
“这好办!你们等等我!奴婢去去就来!”月红说完就待行动。
安朵赶紧拉住她,诧异地问道:“你要去哪里?”
月红理所当然地说道:“当然是到对面探查情况啦!”
“对方貌似全是武林高手,你去岂不危险?”安朵更加不愿意了。@
“放心!夫人地绝艺,我起码学会了三成。飞檐走壁的工夫自然不在话下!”月红回答得很是骄傲。
她虽然是个孤儿,但是从小被夫人收养,教她配药捣药、舞刀弄剑,倒也学会了不少本事。不管外边的人如何对夫人的行为指指点点,她月红可是忠心不改,随侍左右。而且这次夫人交待的任务是一定要保护好这位安小姐,她当然是责无旁贷。
只是安朵哪能知道,水夫人在背后为她安排的这许多事。
看着她自信满满的表情,又想到此时此情,安朵也不便阻拦,只得由她去了。
“那好,你去吧!千万小心!”
“好的,小姐,您就安心在此等候消息吧!”月红说完人影一闪,就出了房门。
“这是你请的保镖?”少白奇怪地问。
“算——是吧,朋友那里借来的,怎么,看上她啦?”安朵故意把话题岔开,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跟少白解释。
“怎么会呢?我心里永远都只有你一个!”少白急着表白道。在安朵面前,他总是这么容易上当。
“那还问那么多?”安朵不高兴地给了他个白眼,有点无理取闹地继续说道:“以后不准再打听其他女孩的事情!”
“我没有——”少白的感到委屈极了,满脸都快变成了猪肝色。
他们在这边打情骂俏的当口,月红已经轻车熟路地爬到对方的房顶上去啦。她轻轻揭开了两张瓦片,刚好露出一个洞来。
她探头往下望去,正好能清楚地看到大厅的圆桌旁围坐了三位黑衣人,两男一女,气氛似乎有些僵硬,正在争论着什么。
只听其中一位男低音缓缓地说道:“宁儿姑娘,你也知道,我们一向是听命于侯二公子的,现在却叫我们这样子对待他,未免有些为难吧!”
“本姑娘只是传达上面的指令,听与不听全在诸位自己!退一万步说,侯家米铺本来就是江山阁的财产,现在要收回也是理所当然!他侯老二难道敢抗命不成?”这是其中一位女子的声音,听起来相当冷漠。 w-w-w.-.c-o-m。
接着是短暂的沉默。
隔了半响,才有另一个稍显和气的声音说道:“可是,姑娘为何不请侯公子过来,亲自对他颁布这项指令,却是我们兄弟代为转达?”
谁知黑衣女人听了这话,顿时面色大变,声音也变得更冰更冷:“好歹我也是萧副阁主派来的人,难道就不能劳驾两位跑跑腿么?至于侯老二那厮,副阁主早就对他不满意了,整天就知道吃喝嫖赌,哪里像个干大事的人?就是要趁此机会给他点颜色看看!”女子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倨傲,而且似乎对那位侯二公子有着极大的愤恨。
又是短暂的沉默,想来都在给彼此思考和做抉选的空间。
又过了良久,才听刚才那个和气的男音说道:“就按宁儿姑娘的意思办吧。只是副阁主那边,还请宁儿姑娘美言一二。”
“这就对了。放心!只要好好办差,副阁主是不会亏待各位的!”她说话的语气仍旧是那么冷淡,让人无法窥视到她的内心。
“请问宁儿姑娘还有其他的吩咐吗?”
“没了,你们退下吧,今晚就住旁边的客房,明天好老老实实地办差。”女子说完径自先行离座,嘴里喊道:“小梅,准备热水,我要沐浴更衣!”
“好!”又是一位女子脆脆的声音。
两位男子相互对视一眼,然后默默地退出了大厅。
月红仍然趴在房顶,看这两人往另外的房间而去,便也悄悄地把瓦片还原,顺着他们的走向溜到另一个房顶上去。
她算得可真准,因为就在她按老办法揭开这间房顶的时候,刚好能够瞧见那两男子的坐位。
只听其中一位不高兴地说道:“哥,我们也太孬种了吧,被一个小娘们指挥得团团转!”
“老二,你也别不高兴!人家现在是副阁主身边的大红人,说话当然有份量。况且,听她刚才的口气,对侯二公子似乎极为不满,你我也要看准势头,免得以后跟错了主子!”
“可是我就是受不了她那居高倨傲的语气——”
“别不高兴啦!小不忍则乱大谋!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好好办差吧!”
……
眼看再没任何有价值的情报了,月红轻揉着发麻的双腿,复原好洞口,悄悄地返回天字号房来。
此时,安朵和少白一直在焦急地等待,见到她安然返回,自是喜不自胜。
安朵急忙地问道:“月红,怎么样?”
月红也搞不清这些消息对于他们来说是有用还是没用,只得一五一十地把刚才听到的话给安朵做了汇报。听得她是又喜又忧。
喜的是对方住到这里纯属巧合,根本没有发现他们,当然苏苏他们也会非常安全;可忧的是,月红口中的“宁儿姑娘、小梅、侯二公子、萧副阁主”这些称呼,让她格外地震动。
难怪刚才瞟了一眼的背影那么眼熟,原来是富丽堂的丫头小梅,而那位叫“宁儿”的姑娘就是她的主子了,也就是富丽堂的大掌柜,更可能是她几次吃了闭门羹的好朋友爱宁。但是,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又怎么会跟侯二公子扯上关系?难道她也是江山阁里的一员?
一时间,安朵的脑子好乱!
她只得先把月红打发出去,再跟少白商量对策。
“少白,这事你怎么看?”安朵紧锁着眉,望着躺在床上的少白,低声问道。
“你能确定那位宁儿姑娘就是你穿越之前的好姐妹?”
“嗯,我想**不离十吧。有太多的迹象表明,她就是和我一起出车祸的爱宁。”
“如果真是这样,那问题就麻烦了。”少白叹了口气,忧忧地说道:“你想啊,你们本来是好姐妹,她现在却为江山阁效力,明知道如意坊的掌门人是你,还一次又一次地跟你作对。这不明摆着嘛,她心里早已没了姐妹之情,亏你还处处为她解释?”
“也许这中间有什么误会呢?比如她失忆了?被人控制了?”安朵还是不死心地为她找着背叛的借口。
“但愿如此吧。”少白没有再争辩,因为在他心里也不希望朵儿有这么样一个敌人。
“那你想想,他们商议的到底是什么事情?”安朵又在发问,她忽然发觉,其实少白的聪明才智并不亚于她,只是平时很少发挥而已。因此,她明明心里有些想法,却故意要让少白先说。
“依我看啊,那两男的也许是兄弟,曾经为侯二公子使唤过;而那侯二公子表面上装得像个人渣,暗地里却担任着江山阁里重要的职务。他们虽然隶属一个组织,但是各有矛盾冲突,有些内讧。也许那宁儿姑娘,正想借着这个计划,打击侯二公子的势力。刚好需要利用到这两兄弟。”
“嗯,分析得有理。”安朵不住地点点头,其实她心里的想法也跟这差不多。
少白想了想,又再说道:“我看明天还是想办法跟踪他们一下。现在你我都不方便露面,最好还是叫月红姑娘跑一趟吧。”
“好,真没看出来,月红这丫头还真有一套!”此时,安朵还真感激水夫人给她派了这么号人物,让她省了不少心。先前看她跟在水夫人的身边,不言不语的,还以为只是个简单的小药童,现在想来,她的另一重身份就是保镖吧。
“今晚看来不会出什么事,你也早点休息!”少白随即又说,其实他很想安朵一直这样陪着他,可是碍于人多嘴杂,虽然他们早已两情相悦,但也不好意思现在就同睡一床。
“可是,你的伤——”安朵可没想那么多。
“没事,水大夫的药挺灵的,我想明天就能行动自如了!”
“那好吧,我先去了,有事你就叫我!”安朵说完,在他额头深情的一吻,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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