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话』 交底!交付!
作者:廉贞豹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74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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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三··”白九棠伏在娇躯上轻唤。 w-w-w.-.c-o-m。

“嗯··”下面那一位乏力的回应。

暴雨骄阳后的空气清幽飘渺,人语喃喃仿若鸟语啾鸣,白九棠却抛出了一个毫无情调的话题:“如果你发现我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有钱,你会怎么样?”

苏三憋在沉重的身体之下,昏昏沉沉的随口而应:“我还能怎么样?把你典给当铺,换一生荣华吗···”

语落,男在穹窿女在地的局势,陡然间发生了变化。白九棠揽着她的腰肢,翻身而下颠倒了二人的位置,仰视着那张失措的俏脸,两手枕头失笑道:“你没认真听!更没认真回答!我说的是钱!好像这是你··爱··上我的第一原因!”

苏三惊恐的左右一掠,双重人体盛宴!!急忙侧了侧身,想要遁逃。白九棠立刻出手环住了她的腰肢,笑容一收,沉稳起来:“我是认真的,回答我!”

佳人抬目一望,某人正在欣赏他创造的这幅春宫图,不禁大为窘迫,一头埋进了那胸膛,吞吞吐吐的说:“我··我现在智商等于零··怎么回答··”

“撒??”白九棠收紧下颚看了她一眼。

“就是说我现在没办法思考!”面贴那片凸起的胸膛,苏三抓狂的低吼。

“很好!我正需要一个没经过考量地答案!”白九棠怔了怔,语气很沉重。

苏三的右脑智商是等于零了。左脑的应急设备却启动了。闷闷的控诉道:“你好卑鄙!”

“我还有很多事。快回答!”白九棠自认为她概念模糊,把“策略”和“卑鄙”混为一谈。毫不犹豫地将那控诉忽视了。

短暂地沉默像一个沙漏,细沙落在心头。堆积成压迫心房地一块肿瘤。一个问题回答得如此困难,白九棠的情绪越发低迷了。枕在头下的另一只手也扶上了苏三地腰肢,恋恋不舍地抚摸着光洁如玉地背部,眯起眼睛愣愣的出神。

“钱不在多!够用就好!日子不一定要奢华。平安是福!!”憋闷的狠狠撂下话来。苏三鼓足勇气扬起了脸庞:“拷问结束了。我能下来了吧!”

不解风情的白某人,面带几许欣慰,当真依言松开了手,且侧了侧身,令她稳稳的落在了软床上,不等埋怨和抗议来临,已揽了佳人入怀:“这个答案对我来说,好极了!但答案背后的答案对你来说却糟糕极了!不过,我保证,会竭尽全力去改变它。转载[@.]”

苏三从过紧的怀抱中扬起下颚,透了一口气,抖了抖长长的睫毛,沉思了起来。

“你不想问问清楚?”沉默引来白九棠的疑问。

“想。”苏三淡淡的回应,眼瞳中散落的迷茫和担忧。他不会想要在激情后告诉她一桩天大的噩耗吧,譬如他有一身还不清的老债,或是今晚在爵门一局豪赌,输光了身家,还输掉了准太太···

话及关键问题,白九棠踌躇不已,好半饷之后才长吁了一口气,有些焦虑的收紧了手臂:“我····我··那几个账户···”

“九棠,我是爱钱,因为那是生活的必需品!但是,钱并不是衡量一切的标准,只要··只要··”苏三听出了端倪,竟生出了一丝庆幸,生活尚能正常运转便好,那几笔巨款是不是他的,好似并不重要。

聆听到白九棠内心的担忧,她秀眉紧蹙游弋着眼珠,忽然仰头补充:“只要我们日子过得下去,多余的钱不过是存单上的一串数字,没什么大的意义,我不会计较!”

闻言某男带起了一丝动容,松开手臂低下了头,怔视着她,顾左右而言他的夸耀道:“身边有个聪明的女人真好····”尔后一顿,呼了一口气:“至少不用浪费唇舌。”

说罢抬手揉了揉苏三那一头柔软的卷发,将一知半解的她再度揽入了怀,低沉的说道:“你所知的三个账户。一个是老头子的私人账户,一个是护土的押金,还有一个暂不能定夺。存单上的钱,对我来说,确然只是数字而已。”

苏三下意识抬手咬了咬手指,面对这张底牌,说不失落那是假的。白九棠端的这个饭碗,注定了职业生涯短,谋事风险高,如果没有超额的回报,将来用什么养老?可是当她想进一步了解,却是开不了口,这个男人已经很忧虑了,再逼问下去,好像太残忍。

白九棠并未打算一笔带过,稍事一刻便拾起了话头:“东方汇理银行的户头,是老头子的备用金,放在我这里好几年了。除非他‘栽水’或是出了头等大事,那笔款项绝不能动用。”

“杜师傅把应急资金放到你这里??”苏三愕然的掠高了眼梢,却只看到一个下巴。

“儿子送终,徒弟养老!他没把我当成外人。”白九棠察觉到她的异样,收紧下颚低下了头,很认真的解释。

“这件事没别人知道?”苏三自从经历了那一场浩劫之后,隐隐发现杜月笙对自己敌意很重,提到这个人不免心里充满了畏惧,平添了一份超乎寻常的谨慎。

“现在你知道了。**- ”白九棠平静的凝视着她。随之翘起了嘴角:“就算将来泄露了出去,也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更不会无故怀疑到你头上!”

苏三心境一松,把之前那句夸耀,套用了一番,奉还于他:“身边有个不笨的男人真好!至少,不用兜着圈子到处跑!”

白九棠正要“笑纳”,忽然觉得不对,拧了拧眉:“为什么都是夸奖,我夸你和你夸我听起来差别那么大!?”

气氛松动了一些,苏三圈紧了他的腰,示好的一笑:“是吗?”继之试探的牵了牵话头:“那··那··汇丰银行的呢··”既是说到这个话题,没道理装作不在意。这毕竟是个生存的大前提。

温香软玉在怀,白九棠获得了一丝安然,舒展了眉心静静说道:“那五十万是押金,一分都不能动。每笔护土生意都牵扯到价值百万的黑土(鸦片),如果被当局查收或者被抢了土,是要赔钱的。一旦押金减低,我的抽成就会更少!如今本来就是老头子捎着我一起在做,否则这区区五十万想入股,门儿都没有。”

听完这通解释,苏三悻悻然的眨了眨眼,情绪很复杂:“你师父对你真好!”

“那当然!老头子的宅子里现在都还留着我和七哥的房间。随时都能回去住上个十天八天。”白九棠的大条发作,少根筋的接下了话茬。

“那你赚的钱到哪里去了?”苏三的块状思维不是盖的,事关将来小家庭的生计,自然不能含糊。及时抛开了对杜月笙的忌讳情绪,重拾了主题。

白九棠闻言虚起了眼睛,抬手摸了两把脑袋,接着托了托她的下巴,凑近了脸:“白苏氏,你真是个爱钱的女人···”

尤见白某人的特写逼近,苏三微微往后躲了躲:“你不存钱今后老了吃什么?”

白九棠扑了个空,思量了一番,讪讪然抬手支起了头,说道:“我不喜欢银行,放在各个钱庄的钱,加起来大概有二十万,另外有十万是印子钱(高利贷)。就这么多。”

苏三依言换算了一下,三十万。折合RMB六千万。如此看来别说是生计,只要不乱花,连养老都不成问题了。终是放下心来,掷出一问:“‘印子钱’是什么?”

“放息。”白九棠草草吐了两个字,又凑近了脸来,一举扑捉到香唇,熄灭了声音,燃起了热情,合目缠绵起来。

转即之间,物理变化蓬勃滋长,白九棠骤然开眼,松开了苏三,逃也似的坐起身来,开始往身上套衣物。

“怎么了··”苏三面浮红云,晕乎乎的问。

“没什么··我该交代的都交代好了,你先睡!我还有事!”白九棠一边回应,一边快速穿戴,余光扫到那光溜溜的春色,不禁愤愤的牵起薄被来,将其遮了个严实。

不多一会儿,沉沉的步伐已穿过玄关,走向了房门。

苏三反应了过来,拢了拢薄被起身喊道:“什么叫‘该交代的都交代好了’??九棠——九——”

那边厢步子一顿,又转回了身来。堵得苏三吞下了后一字。却是不给人家再开口的余地,抬手指了指角落上的矮柜,抢白道:“柜子里有个保险箱。密码是200509,你好好看看钱庄那几笔帐,还有印子钱的名单,以后就交给你了。”语落转身大步离去。

苏三错愕的一怔,冲着那最后一线背影,高声喊道:“这么重要的事,你花了不到五秒交接给我!!??白九棠——白九棠!!——白九棠!!”

某人连门都忘了甩上,早已闪移了。

一身素白绸缎的男人,直奔楼道尽头,敲响了兄弟的房门。随着应声而开的房门,大步迈入,旋即落座在了长沙发上。那肃穆的神色,犹如高阶行者,令人难以想象不久之前,他才翻云覆雨了一番。

“找到当年那个处理大姨太的人了吗?”白九棠开门见山,目光炯炯。

“找到了!”小佬昆颔首回应:“他被我们那身巡捕房的制服吓得不轻,都撂了。有画押的供词。还收了五百个大洋的打点费。”

“张子骞所言属实?”当家的偏头确认。

“是!”得力助手一丝不苟。

“制服烧了吗?”

“烧了。”

“是开的车行的车去吧?车牌都处理好了?”

“嗯!”

“办得不错!车子下周再还!”

“是。”

事情积压如山,了却一桩是一桩。白九棠松了一口气,打开烟夹,朝小佬昆和宁安扬了扬下颚:“站着做什么??来坐!”

二位兄弟应声落座,三人都点上了纸烟,当家的仰在靠背上,掠了宁安一眼:“吴帮办那边怎么说?”

宁安应声开口道:“那边我都接洽好了,吴帮办说不管我们用什么方式,只要有供词指证,他就可以下逮捕令!”

“好!”白九棠一拍大腿,眉宇间浮起了笑意:“既是如此,张子骞不但能活命,姓牟的老头也不敢向老头子告状!而且,余下那五千个大洋,他分文不能少,都得给到我手里!”

“大哥,您觉得有这个必要吗?”宁安直言不讳的抬起了眼皮,随即补充道:“我··我是说,不管怎么说,张子骞确实和牟府三姨太通奸谋财,若****重来,会不会影响您的声誉?”

白九棠心情不错,对于兄弟的置疑,态度很平和,愣了愣之后,有些犯难的挑起了眉梢:“宁安呐,你少于和女人打交道,我跟你说不太明白···”

语毕,顿了顿,发现言辞不当,有歧视“纯情流氓”的嫌疑,不免有些歉意,掠高眼梢看了看天花板,拼凑出了一套特色解释来。

“这么说吧,女人就好像是一桩买卖,若你悉心经营,全力维护,却仍旧只亏不赢,那这桩买卖不做也罢。可是倘若你非但不经营,还每天叫上十多个流氓去打砸抢,那么亏本是必然的了,引起诸多事端也是必然的,这怎么能怪买卖不好做?懂了吗?”

宁安迷迷糊糊瞪了瞪眼,在那边厢期待的注视下,不得不用力点了点头:“明白了!”

白九棠甚是满意,接着说了下去:“所以我觉得这是一桩情有可原的案子,不应该一概而论。我们是维护地下持续的,不是扰乱次序的!没道理掌着生杀大权做一个暴君。”

小佬昆和宁安同时抬头,针对最后一个词,互掠了一眼,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哦!”看样子这次是真的明白了。

“好了!”白九棠大喝一声,很有意气风发之势:“那五百个大洋,你们五个先分了它。最近事情多,给我精神点!”

虽然摆在白九棠眼前的难题尚有一大堆,但这一步棋,走得还算顺利。再则男人在面对高压时,需要调剂生活纾解压力,他调也调了,解也解了,再不振作起来,也太对不起可怜的准太太了。

“啊?”

“啊!!”二位兄弟面色一变,腾的站起了身。

“撒!”白某人凌厉的蹙起了眉头:“分银钿的事别给我搅合,我说怎么分就怎么分!人在江湖,走动不花钱吗!再说你们手底下的兄弟,明日都得待命,一并记在这笔账里,不够再跟我说!”

但闻此言,小佬昆和宁安也就不再言语了。

“对了。”白九棠幽幽的眨了眨眼:“宁安,巡捕房办赌场案的卷宗弄到了多少?”

“不多,七八份。法租界当局对赌场的重视不够,这类卷宗太少了,我想,英租界应该会多些吧。”宁安起身递过来一叠文件袋。

白九棠抬手接过来,往沙发上一撂,阴沉的皱了皱眉,怔怔低语:“如今还要跟英租界的巡捕房攀上关系,那我们岂不是相当于再一次从零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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