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醒来之后,竹文清整个人都轻松了很多,从她欢快的笑声中,可以感受到那份开心。.那是只有找到可以托付一切的人,可以与人共享痛快和快乐的人,可以放下心中包袱与对方一起分享时才能发出的笑声。
谢雨溪宠爱地看着竹文清充满朝气的笑容,真心为她感到高兴,再看了看不停逗着竹文清开心的桂云,欣慰一笑:“有他在,文清终于可以放下心事,这才是她这个年龄的女孩应该有的快乐。”
谢雨溪抬头望向越水七规的方向:“大哥,我一定会守护住越水七规,也一定会保护文清的幸福,这是我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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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林三百里,明月高悬。
这里已经接近密林的出口,再过几十里路,就可以离开。这一路行来过了数天,却是相安无事。但是谢雨溪和桂云都知道这只是风雨前的平静,真正的战斗马上就要到来。
密林中,四季更替,春秋交叠,满地的落叶,铺在地面上,厚厚的,软软的,踩在上面犹如走在松软的棉花上。感受着那如若无物的感觉,听着沙沙的落叶声,谢雨溪心中不由得产生一种萧瑟的感觉。下意识向桂云看去,想从他那里找到一点勇气,然而桂云的表现差点让谢雨溪跌下马背:“这个家伙,到底是个什么胚子,心真大。”
桂云双手抱着杂毛老马的脖子,两腿笼住杂毛老马的腰,正趴在马背上呼呼大睡,哈喇子流了一路。竹文清在旁边抱着小白看着桂云傻笑,不时的拿手里的小草骚弄他的鼻子,桂云偶尔在梦中伸手挠着鼻子,还歪着嘴向上吹着小草,一副猪哥的样子。
谢雨溪无奈的捂住了头,这个家伙到底是头脑简单还是真的胸有成竹。
众人向前走着,拐过一条小路,前面出现了一片空旷的平地,地上满是发黄的树叶,在月光下洒成了一片金色的海洋。
谢雨溪挥了挥手,停下了队伍,突然停下的脚步,让桂云在马背上一窜,整个人差点从马背上折下来,连忙用半边手脚勾住老马的脖子和背。
“搞什么,大长腿,白天黑夜的折腾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月亮都上班了,我们还不休息。”桂云球迷杏眼的埋怨道。
“桂大少,不是我不让你睡觉,你看前面!”谢雨溪不以为然的奴了奴嘴。
“呀,哪里来个大膀汉!”桂云在马背上一蹦。
不知何时,在队伍的前面出现了一个身材高大的壮汉。大汉身高超过两米,站在桂云等人二丈开外,光着头,赤着膀子,全身肌肉犹如金刚一般,怒目而视的伤痕爬满了全身,好像随时都要破肤而出。
“靠,哪来的肌肉男。大长腿这又是哪路神仙。”
“我也没见过这个家伙。”谢雨溪沉声说道。
大汉静静的站在那里,好像根本没有注意到桂云等人。就在大家疑惑的时候,一道悠扬的箫声在密林中响起,开始的时候无比悠扬,好像随风的落叶,蝴蝶飞舞。随后声音逐渐变得高昂起来,如同海水一般一**荡来,似乎连地面上的落叶也跟着飘荡起来。然后箫声骤然一收,好像将全部的力量都握在手中,这首萧曲竟然只是演奏到一半就停了下来。
随后一个身穿白衣,头戴纶巾的英俊少年,足不沾地的沿着一条诡异的弧线走了出来,站在大汉的身边,看向前方的山贼。当看到谢雨溪和竹文清的时候,突然眼睛一亮,然后自以为很帅的飞过一个**。
桂云托着下巴,鄙视的说道:“又来了个玩音乐的,这些人有点创意好不好,而且还是个吹箫的,老子最讨厌的就是男人玩吹箫,丫的,穿的比我还骚包,你当是演戏啊,还走台步,亮相。”
竹文清也愤愤的说道:“大哥,这个骚包的家伙好讨厌,你看他色迷迷的眼神。”竹文清和桂云相处久了,也学会了桂云的说话风格:“等会一定要替我教训他。”
“恩,相当讨厌,等会我一定打的他妈,他媳妇都不认识他。”
“不,要打的他下辈子的妈和媳妇都不认识。”
“这个,太狠了吧。下辈子找不着妈,怎么出生啊。”
“我不管,我讨厌他看我的眼神,大哥,一定要帮我揍他。”
“唉!兄弟啊,千万不要得罪女人,虽然我很欣赏你的骚包装备,但是我清妹妹的要求是一定要不打折扣的执行。”桂云已经在心里盘算着该怎么料理这个混蛋,不过他似乎一点也没考虑自己能不能打过人家。
桂云看着吹箫少年,突然脑筋急转弯的想道:“这一路过来怎么没有碰到一个女敌人,如果有个女敌人,那么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捞骚了,啊,不对是正气凌然的对战。”正在桂云骚骚的想着女敌人的时候,一个令人骨头发酥的妩媚声音响起:“雨溪姐姐,你这是要去哪里?”
桂云听见这声妩媚的声音,感觉整个人都飘在了云端,骨头都松了,躺着哈喇子到处找人,一个身材火辣,穿着妖艳的少女走了出来。
女子弯眉,亮目,甜甜的嘴唇,微圆的下颌,齐肩的短发,好像邻家小妹一般。
小妹上身穿着一件红色短衫,下身是一件红色战裙,腰间系着白色的丝绦,两条浑圆光滑的大腿从战裙下裸露在外面,全身都散发着一股媚人的气息,而媚人之外,从女子眼角却透漏着无比的傲气,映着月明林下,仿佛一朵红梅般清香、孤傲。为问清香绝韵,何如解语梅花。
女子媚笑着向谢雨溪等人看来,当看到桂云的时候,不由得双眼一亮,然后极其妩媚的抛了一个媚眼。看的桂云双眼红心直冒,突然桂云感到腰上一阵巨疼:“妹妹,你掐我干嘛!”
竹文清醋味十足的说道:“大哥,不许你和这个骚狐狸眉来眼去的。”
“嘿嘿,妹妹,你误会我了,我只是要用眼神来杀死她。”
“哼,那她怎么还活着。”
“这个,她抵抗力比较强,再看一会肯定死。”
“不行,不需你再看她。”竹文清伸手挡住桂云的眼睛,敌视的看着妖艳少女。
竹文清马鞭轻抬,策马前行,哒哒的马蹄,踩在厚厚的落叶上,却没有发出一丝声响:“梅媛儿,想不到,天水潭的老祖宗竟然会派你来,他舍得你这个宝贝孙女。”
梅媛儿娇笑一声:“对付你,却也用不到本小姐出马,不过我的义兄‘黄金箭’竟然落败身亡,我实在是好奇,什么人能杀得了他,才缠着爷爷非要来的。”
谢雨溪听梅媛儿说的如此嚣张,柳眉倒竖:“梅媛儿,‘黄金箭’是我杀的,有什么本事,冲我来,姐姐我接着呢。”
两个女人刚见面已经火药味十足,梅媛儿也是语气不善的说道“咯咯,谢雨溪,就凭你,不是本小姐小瞧你,以我义兄的箭术,天下还没有人能赢得了他,你们一定用的阴谋诡计。”说完转头看向桂云:“不知这位小帅哥怎么称呼?”
桂云猪哥的看着梅媛儿,骚包的抱着拳头说道:“本公子,桂云是也。”
梅媛儿听见桂云自报姓名之后,眼中闪过一丝厉色,随后又恢复成妩媚的样子,嗲声嗲调的说道:“你就是宁臣和琴帝口中的青年才俊。我想我义兄是败在你的手下吧。”
听见梅媛儿提到黄金箭,桂云忙回过神来,郑重的说道:“你义兄是个值得尊敬的对手,他是我见过最厉害的箭术高手,我本不想杀他,只是到了最后我们谁也收不了手。”
梅媛儿听桂云说的郑重,也收起了妩媚的样子,轻轻的好像在对自己说着:“义兄说过,如果有一天他是自尽而亡,那么击败他的那个人一定是光明正大地彻底的打败了他,令他心服口服。”
梅媛儿顿了顿似乎是在回忆他义兄的话,说道:“义兄在我小的时候说过,如果将来有一个能打败他的人,那么这个人一定是聪明决定,惊采绝艳的天才,所以媛儿无论如何都要见见这个人,媛儿想单独领教一下桂兄的高招。”说道这里梅媛儿竟然出奇地露出了一副小女儿的羞涩样子,不过羞涩转瞬即逝,被凌厉的眼神取代。
谢雨溪听梅媛儿竟然是要对付桂云,心中大惊,她可是深深知道梅媛儿的可怕,连忙嗤声道:“梅媛儿,这个战场还轮不到你做主,就凭你们三人,能挡住我越水七规的铁骑。”
梅媛儿哈哈大笑:“谢雨溪,你还当越水七规有霸虎当年的威势吗,如果霸虎在世,连我爷爷也要对他惧让三分,现在他死了,你们还有谁能撑得起门面,连个像样的高手都没有,还敢妄居黑|道魁首,真是不自量力。”
谢雨溪听见梅媛儿如此说话,顿时满脸怒色:“重马枪,布阵,冲刺。”
谢雨溪一声令下,早就忍耐不住的山贼,齐声呐喊,这一路他们憋的太久了,十骑黑马,铁甲,重枪,风暴一般,猛然冲出,满地落叶飞舞而起,重马枪伴着漫天黄叶如怒龙出海,带着可怕的吼声向梅媛儿三人刺去。
梅媛儿不削的翘了翘嘴角,向站在她身后的吹箫少年招了招手,白衣少年讨好的连忙点头,手中玉箫猛然响起,竟然将适才演奏到一般的箫声再次吹出,而前半段箫声聚集起来的力量在一瞬间爆发开,波浪般一波又一波的向周围扩散,而且波浪高低起伏,长短不一,听得周围的人如在潮水一般眩晕。
桂云眉头一皱:“这是催眠术,这个箫声和催眠术有着一样的效果,有迷惑人的作用,要糟。”
果然在十骑黑马快冲到梅媛儿近前时,马上山贼就好像中了邪一样,手中无力长枪下垂,而战马也腿脚发软,速度变慢。
梅媛儿身后的大汉也不用她招呼,闪电般的窜了出去,出现在最右方的黑马侧面,转身,跨步,臂膀伸出,两条布满伤痕的手臂粗了一圈,好像怒狮般,,发力,‘推月。’黑马被这一双巨臂推中之后,犹如炮弹一般被轰了出去,带的连同马上山贼离地而起,向周围的战马砸去。呼啦一声,十匹战马竟然都被这一式推月撞到,连同马上山贼也跌落在地。
山贼们见已经无法冲刺,从地上站起,拿出单刀向梅媛儿冲去。
梅媛儿俏脸微仰,露出了一个美丽自信的笑容,抬臂,扬手一个黑球从她手中飞出,以一个玄妙的弧线飞到了正在冲过来的山贼当中。然后屈指再弹,一颗飞蝗石从她指头上飞出,紧随黑球之后赶到,‘流星赶月。’
桂云轻咦一声:“她发射暗器的手法和盲眼青年很像,但是盲眼青年能够控制雕翎箭三环连射,她年纪轻轻能掌握到第二箭已经很不容易了。不过为什么不是对着人,而是飞到了中间,有问题。”
就在桂云疑惑的时候,黑球已经飞到山贼的中间,而飞蝗石突然速度变快,后发先至,打在了黑球上,轰的一声,黑球竟然炸来,形成了一大片黑色的浓烟光环,罩住周围的山贼,浓烟中爆炸声伴着火焰还有山贼的叫喊声,转眼之间山贼们全部跌倒在地,爬不起来。
“草,是火药,哪来个玩火药的小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