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去冬来,王益很快适应了洛阳的生活。。刚刚来到这个时代,什么都充满新奇,王益每天都沉浸在游山玩水,又或者了解新鲜事物中,当然还有定时去和裴元绍学学武艺,顺便拉拉家常,也算是不亦乐乎。本来王允打算给王益专门准备一所别院,另外再派几个丫鬟伺候王益的起居,但是王益以物丰则志浅为由,坚决地拒绝了。王益只要了一间离王允卧室不远的小卧室来居住,并且振振有词道,“这里离书房近,方便我哭读圣贤书。”王允暗暗称奇,心道,这小子什么时候转了性,不过想想这样也有好处,让王益就住在自己眼皮底下,方便自己慢慢教导。
而此时的大汉朝,则像这寒冬一样,寒冷而没有生机。不过,这只有王益知道。在王允或是其他人的眼里,这个冬天格外的温暖。皇甫嵩、朱儁的部队,终于击败了围困司州的黄巾军。而其他各路诸侯也都高奏凯歌。五天前,王允与皇甫嵩、朱儁共同受降数十万黄巾起义军。在所有人的眼里,大汉朝都将再此中兴。
这天王益去西山游玩,直道半夜才回府中。打开房门,却见王允正坐在屋内。王益害怕王允责骂,乖乖走到王允身前,想起王允教导自己站立的姿势,双手交叉入袖,行礼道,“爷爷安好。”王允也不责骂,只是说,“益儿,黄巾贼虽已投降,但或有漏网之鱼,外面还不是太安全,以后当早回,知道吗?”王益轻声答道,“孙儿知晓了。”
王允于是站起来,说,“老夫今天心情大好,就不跟你多作计较了。要是饿了,我已叫厨房给你准备了糕点。自己去吃吧。”于是便要回房歇息。王益小步跟上王允道,“不知什么事情能让爷爷开怀呢?”
王允笑道,“你年已十七,让你知道些大事也好,省得你天天只知道玩耍。”于是带着王益进了书房,从桌上拿出一张破破烂烂的布。王益接过布,仔细看来,大吃一惊,上面写道:“地公将军张宝亲启:今帝遣皇甫嵩领军五万出洛阳,欲伐豫州,还请早作防范。另前次之礼已收到,中常侍张大人托我表达谢意。薛丰书。”
王益拿着书信,陷入思考。而王允却以为王益并未看懂,于是解释道,“薛丰乃是中常侍张让的门客,这封信是张让让薛丰写给张宝的,这封私通黄巾贼的罪证落在我手上,明天一定叫那**佞之人死无葬身之地。”
王益从思考中恢复过来,赶紧问到,“爷爷,这会不会是他人的陷害之计,又或者是张让要设计爷爷的计策呢?”
王允大手一挥道,“这绝不可能。这是我五天前与皇甫嵩、朱儁共同受黄巾贼时,在他们的军营里发现的,因为事出突然,我都没想到能那么快获胜,别人又怎会想到如此设计呢。不过你能这么想我深感欣慰,心思缜密之人,方成大事。”
王益的脑袋迅速的转着,“三国演义里并没有这一出,但是我却知道,十常侍是一直到大将军何进被杀之后才被扳倒的,断然不是现在所能对付的。”于是王益又出言道,“不知爷爷是否打算立刻揭发此事?”
王允道,“当然,明天早朝,我就将此事揭发。早就看那帮奸佞之人如毒蛇猛兽,残害忠良,祸国殃民,只是一直苦于无从下手,今次绝对不能放过机会。”
王益立刻摆手阻止道,“爷爷不可,十常侍备受帝之宠爱,平日圆滑之及,且入宫数十年,深悉帝之性情,倘若爷爷现在发难,恐怕最后不是张让伏诛,而是爷爷反受牵连。爷爷应忍一时之气,代朝中三公俱归,现将此事与三公商议,再等皇甫嵩、朱儁等将军回朝,一起配合,以迅雷之势诛杀之方可。”
王允反驳道,“区区宦官,何用如此,我一人之力足以。清君侧本是我份内之事,怎可犹豫不决,辱我忠义之命!益儿不必多说,我意已决。”
王益见相劝不成,只得怏怏回去了,还好王益知道,王允即使失败,性命无碍。
第二天,王允当朝拿出书信,弹劾张让。汉灵帝大惊,立即召张让进宫,怒气冲冲地指责张让,并要他究竟为何如此。张让吓得半死,急忙叩头谢罪,口称冤枉,却说不出其他狡辩之词。灵帝大怒,将张让下狱,等候发落。
王允下朝后,心情大好,此时他想的是,如何借此机会将张让一党如无翻身之地。回到家中,王允本想换来王益,将近日早朝之事与之分享,岂知下人却说,王益出去了。
原来王益昨夜左思右想,甚觉不妥。他深知历史上王允的为人,忠心汉室,耿直无私,但却缺乏变通,是死心眼的典型。所以王益做好打算,决定给王家留条后路,于是大早便匆匆带着裴元绍等人,去洛阳城外看看去了。
果然不出王益所料,狡诈圆滑的张让,在狱中写了一封痛哭流涕的信给灵帝,说自己跟随陛下二十余年,对朝廷是如何如何忠心耿耿,没有丝毫与黄巾军私通和背叛朝廷之意。同时联系了其他同党和后宫嫔妃,在灵帝跟前跟后哭诉。其实灵帝本来就离不开张让,于是认定张让无罪,放了张让,还严令此事以后不可再提。王允因此而气的不轻,不过对王益却留上了心。
而此时的王益,正在忙另外一件事情。为了应对即将到来的董卓之乱,王益开始开动脑筋,可是毕竟自己智力有限,而且条件有限,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办法。王益考虑到,在王允的御史府中,居住着家眷四十余人,佣人与护卫约三百人,这样的规模,需要有一个避祸之地。于是王益请管家王福买下了城北凤凰山下的一块地,然后盖起来几座大屋。然后,王益让裴元绍带领他的四十多个兄弟,在大屋的脚下,夜以继日的挖出足以容纳300人的地窖。王益的计划是,等到董卓与关外诸侯鏖战之时,自己与王允带着整个府中之人,外逃至此,若有贼兵来,则躲入地窖中,等董卓西去长安,关外诸侯抵达洛阳,自己再和众人出来。
在一起安排妥当之后,王益长舒了一口气,留下裴元绍等人完成地窖,自己则回府中休息等待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