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奔月峰响起了十八道钟声!
沧澜门所有的弟子在这时间齐皆肃立,他们朝着寒冰谷的方向深深地弯下了腰,为死于寒罡爆发的同门表示哀悼。(理^想文^学网)。c
此时,刘登站立在一座冰川之前,他的身旁还有几人,分别是李郊,哥舒翰,庄不谐。他们脸色冷然,默默不语,一股浓浓的伤感弥漫了他们的心!
生命是如此的脆弱,那些个曾经活生生的同门就这么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即使同他们并无多少交往,刘登还是感到揪心的酸楚。
取过一壶酒,倾洒于地……,悠远的修行之路,还将经历多少人事变迁,生死别离?这份沉重的思索,对于这个十来岁少年柔软的心来说,有如冷厉之秋刀。
庄不谐接过酒壶,手中微一用力,银浆迸溅处,他高吟道,“看今朝,积冰百尺作卧**,待来世,移山万座成踏石!”甩了甩满脸的酒水,他接着说道,“诸君且慢去,庄某不送了,他日登天之时,再作相见!”
空气中的沉闷被他这几句话一扫而去。
“好!哥舒翰也为诸君赠酒……”哥舒翰抢身上前,神色突地由激昂转作尴尬。
三人看着这个粗豪汉子,不明所以。
“刘师弟,还有酒吗?”这个弱弱的声音让众人忍俊不禁。
被笑得不好意思的哥舒翰狠狠地剜了庄不谐一眼,不是这混球捏坏了酒壶,老子至于这样吗?
……
李郊默默地对着已经“名副其实”的寒冰谷,深深弯腰鞠了一躬。他的目光在三人脸上缓缓掠过,投向了天际。许久后,他轻声说道,“我们回了罢!”
※※※※※
这个把月来,沧澜门的各个弟子紧张而忙碌。大灾之后的各种清理和修复事宜实在是一项庞大的工程。因此也出现了一些对门派不满的声音,但是这种骚动很快就湮没得没了踪影,他们的注意力被一连串结丹期祖师扩招门徒的通告完全吸引了过去。
为了完成元奎的任务,这些大佬们不约而同地采取了“漫天撒网”的策略,以增加成算。以前不愿将自己宝贵时间花费在授徒上面的他们,彷佛一夜间转了性,对门下弟子变得百般呵护起来,讲起课来真有点“呕心沥血”的架势。
那些个灵根资质稍好的弟子简直成了“香饽饽”,纷纷被拉进大佬门下,甚至出现几个拜了筑基期修仙者的几个家伙“改换门庭”的奇事!
这一切显得那么怪异,但是不得不说,沧澜门中修炼的氛围陡然浓郁起来。
招宝斋。
那个当初“看扁”刘登的干瘦伙计正在擦拭着货柜,很显然他对手中的活计有些心不在焉。不时将目光偷偷地扫向内室,两只耳朵也竖起想要听见里面的谈话,这些小动作让这家伙看起来有种说不出的猥琐。
刘登喝了一口香茗,不耐烦地说道,“你有什么话就快说啊!吞吞吐吐地干嘛?你这家伙今儿个好生古怪!”
顾通之站在他身前,嘴巴张了几下又合上了,胖脸上难得地出现了犹豫之色。
“是不是没灵石了?那李家可真够横的!放心吧,店里的灵石你尽管拿,等筑基后咱再帮你收拾这群家伙!”
“不是!我……我是想辞了这招宝斋的差事,凌都子祖师已经答应我入门了!”顾通之小心地看着刘登的脸色。
“这是好事啊!恭喜,恭喜,你小子有了这样的大靠山,给李家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对你家人无礼了!”
“可是这招宝斋……”
刘登冷笑道,“难道还怕我不舍得你走?你这家伙在我这里白吃白喝,早想叫你滚蛋了!你以为我就招不到当掌柜的了?”说完后,他拿眼瞟了一下门外。
顾通之心中一松,对刘登点了点头,“恼羞成怒”地咆哮道,“你这破店,不是我顾大少爷坐镇,早被人挤垮了,居然敢说我白吃白喝!”
……
两人一通笑骂后,心怀大为欢畅。
便在此时,一道流光闪入,却是枚传讯符。
刘登将手一抓,目光扫过后对顾通之道,“这店里的事,你作主安排了便是。我师父有事寻我,须得速去!”
出得门来,刘登为了尽快赶去寒月居,便取出枫叶剑代步。
一路飞行,看着脚下的崇山峻岭迅速没往身后,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满足。想起当日入门时许下的那个心愿,他不由哑然失笑,真是无知者无畏啊!征服这片天空?哈哈哈哈……
这世间总有许多闲人,而闲人最喜欢做的便是没事找事。
某个运气不好的家伙就遇上了这么一个闲人,所以“逸事”就出现了。
笑得正酣快时,刘登突然对脚下的枫叶剑失去了控制,连人带剑直直地向地面坠去。心中一惊,他赶紧发动飞行术,然而更离奇的事情出现了,灵气刚一出身体,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完了,从这样的高空摔下去,岂不成了肉泥?
哎哟……,绝非一般的“鬼哭狼嚎”划破长空,惊退了数片浮云。
叫唤的自然不是刘登,因为他的嗓门没有如此“华丽”的音质。从高空坠下,居然平稳落地的他,此刻却毫无半点劫后余生的庆幸,反而是一脸的无辜和沉痛!谁叫他的右脚放得不是地方。
这个不是地方的地方是别人的脚背!
刘登的沉痛不是因为踩伤了人,而是对自己屡屡受人算计的灵石表示悲哀。
眼前这个有点兴奋过度的“受害人”,便是那传功大殿那个贪财的糟老头!刘登很清楚自己之所以从空中摔落便是这家伙在搞鬼,但是清楚又有什么用!
不等老家伙“引项高歌”结束,他扭头就走。
还未走出两步,眼前就多了一个张牙舞爪的“人形怪物”,“臭小子!踩了我老人家的脚,你连道歉都不说一句就想溜?”
“老人家,对不起了!”刘登知错就改,说完后让开身形就准备走人。
一只干枯的“鸡爪”,抓着他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
“老人家,您好大的手劲!”刘登强笑道。
“嘿嘿……,不是我手劲大,而是你的斤两不够!”
“是极,是极!小子一向很轻,比那鸿毛还轻,所以刚才只是替您老人家掸掸鞋面的灰尘而已,就不用答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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