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五章:我最害怕的事,是我最终没有
作者:帅帅 狼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5561

一百二十五章:我最害怕的事,是我最终没有嫁给你。

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深处有人家。

玛丽带夏尔去的就是一处叫白云深处的暴风城高档墓地,两人最终在一户较僻静的墓地停下,这力的每个墓穴价位在40到50万金币之间,寻常人究其一生也无法买下一个。

“爱米莉在这里,你就没有什么话想对他说吗。”玛丽微笑道,帮夏尔理了理衣服领口,笑容中有股冷漠,似乎她很不见待现在这样的夏尔。

坟前插着一把剑,正是爱米莉的火焰之剑。

火焰之剑后面,墓碑上,写着爱米莉的名字,后面两行大字:仰不愧天,俯不愧人。

“爱米莉---真的---死了?”夏尔站在坟前,似乎在问别人,又似乎谁也没问,眼光直直的看着坟堆,似乎要把黄土看穿。

“是真的---死了。”夏尔在一边小声的应了一句。

“我不信。”夏尔微微摇了摇头,这三个字,每一个字都很轻,但却是那般的坚决,斩钉截铁。

“我不信。”他又说了一句,在坟前脆下,双手忽地扒起坟上的土来,而且越扒越快,只一下便扒开了一个大洞。

他竟是要把坟扒开。

玛丽吃了一惊,略一犹豫,走近一步道:“夏尔,人死以入土为安,你这样,对死者是大不敬。”

夏尔停了一下,道:“如果真是爱米莉,我做什么他都不会怪我,但是,我不信。”说着又扒起土来。

玛丽不敢去扯他,她先前冷漠的秋眸里这时却有了几分担心。

她也看出了夏尔的反应不正常。

但她也不知道怎么办?

夏尔一直不停的扒下去,十指如钩,远比铁锄要快得多。

终于露出了一头的棺材板。

看到棺材板,夏尔呆了一下,手慢慢伸出去,这时他十个手指上的皮都已磨破,渗出血来,他却恍若未觉。

手触到棺材板,轻轻的拂掉板上的泥土,再轻轻的抚摸盖板,夏尔心中生出感应,他似乎握着了爱米莉的手,有力,而温暖。

心中一直不肯相信,即便是看到了坟前插着的火焰之剑,火焰之剑是爱米莉的第二生命,除非生离死别,无法想象火焰之剑会离开爱米莉的掌心,但就是那样夏尔仍是不信。

但现在他信了。

心中“铮”的一下,象是弦断的声音。

“爱米莉。”夏尔叫,声音很轻很轻,但是一张口,口中一道血箭突地猛喷出来,全洒在了棺材板上,那血是如此的多,他全身的血,恍似都在那一下喷了出来,随即身子一软,昏了过去。

“夏尔。”玛丽惊呼,急跨一步,将夏尔身子抱在了怀里,一看之下,更是又惊又痛,不仅仅是嘴里,夏尔的眼耳口鼻七窍中,全都有血渗出来,玛丽以魔力微探,夏尔心脉如弦,崩到了极限,随时有可能崩断。

这一刻才显出玛丽的修养,虽痛不乱,急以一缕魔力护住夏尔心脉,同时以魔力缓缓输入,安抚夏尔五脏六腑中乱成一团的精神力。

过了半个小时,玛丽才慢慢醒过来,看到他睁开眼,玛丽心中惊怕,先道:“夏尔,逝者已矣,你不要太过伤心了,爱米莉在天之灵,看到你急坏了身子,她也不会开心的。”

夏尔看着她,眼光有些迷糊,但慢慢的便趋于清明,出乎玛丽的意料,夏尔并没有再次喷血,甚至没有哭,反而轻轻的对她说了声:“谢谢。”

玛丽感受到了这谢谢两字中极的异样,一呆,夏尔已坐起身来,看向爱米莉的坟。

坟仍是先前给他挖开时的样子,透过棺材板,夏尔似乎看到了爱米莉的脸。

“爱米莉。”夏尔轻轻叫了一声,眼光缓缓收回,看向玛丽:“玛丽,我要为爱米莉报仇,你可以帮我吗?”

夏尔的心已经死了。

这样英俊的一个男人。却有一颗死掉的心。他是和她如此相似的一个人。

两个死心的人,在一起希望彼此能够取暖。却因为彼此的寒冷。只感觉到越来越冷。她在这个无声的瞬间,听到一些支离破碎的声音。

而这样的声音却是来自玛丽的心里,面对夏尔,或者说是面对曾经的卡卡。

在一起一年、两年、三年、四年……牵手走过了无数个春夏秋冬,体会了无数个喜怒哀乐,经历了无数个小灾大难。最后和你牵手走过红毯的人,竟然不是我。而我身边站着的男人,也不是你。

玛丽站在夏尔身边浅浅微笑,刚才,她望着夏尔因为爱米莉而失控,那一刻玛丽竟然没有悲伤。

但是,玛丽嫉妒了,她嫉妒爱米莉,嫉妒爱米莉可以为心爱的人而死去。

玛丽曾经对夏尔说我们结婚,不要盛大的婚礼、漂亮的婚纱、厚厚的礼金、太多人的祝福,只要手牵手签下一个婚姻契约,然后开始柴米油盐的农夫与农妇的平淡婚姻---我便知足。

那时夏尔还笑着问:“人家都是王子和公主,怎么到咱俩这就成了农夫和农妇?”

很简单,因为玛丽早就不相信童话了。

那么多年的离别,那么多年追杀与被追杀,同时看到那些平凡百姓过着路边摊、地摊货、为数不多的近郊旅游,以及因为洗洗涮涮变得粗糙不堪的双手,但是他们依然幸福,这让玛丽明白了什么是平平淡淡,什么是素年锦时。

平平淡淡就是无论去哪里你都牵着我的手、吻着我的脸,让我知道,无论发生什么都会陪在我身边。素年锦时就是每个清晨醒来身边的人是你,我用指尖轻轻划过你的额头、眼眉、鼻翼,悄悄亲吻你的脸颊。

现在的现在,一切都变了。

虽然,他们终究和那些平凡的老百姓不一样,并不会常常为了一些琐碎的事情发生争吵。男方总是说女方变了,女方也开始怪男方不够体贴、温柔。

但是,玛丽终究也和那些平凡的老百姓一样,玛丽流泪的时候,她想依靠的还是夏尔的肩膀。

玛丽想对夏尔说:没有你,我哪儿也不想去。

玛丽对夏尔说:只要有你,我什么都不怕。

玛丽对夏尔说:无论如何,请你不要放开我的手,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玛丽对夏尔说:如果我任性的让你无法理喻,请给我一个拥抱,一个拥抱就可以好。

玛丽对夏尔说:你是我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想嫁的人。

想说的太多太多,可现在已经没有机会了,该怎么办?

女人,总是在爱一个人的时候失去所有理智。无论在别人面前显现得如何骄傲,终究逃不过眼泪的劫难,却在不断的百般纠结、失望、寻死觅活中不知不觉中淡然了。

于是开始练习一个人安稳的走路、吃饭、工作、睡觉。试着不再期待那些小惊喜、不会为了一句话就弄得眼眶红红、不会为了一件小礼物就欢天喜地好几天、不会原谅一个人把相同的错误犯无数次、不会在深夜瞪着时间等着房间的男人出来、不会把一时的敷衍当做一世的承诺、不会不分时间地点傻傻哭了......

可这些不会,却都是玛丽在之前一周里默默为夏尔做过的。

在这一周里,玛丽努力对身边的人笑,努力成为太阳花般灿烂的女子。

以前的夏尔,知道外表坚强的玛丽其实怕黑,怕虫子,怕打针……怕很多。

却始终不知道:玛丽最害怕的事,是我最终没有嫁给你

今天的夏尔,跪坐在爱米莉的墓前,那似曾相识的感觉,忽远忽近的漂浮在玛丽心间。

亦如曾经夏尔初见玛丽,温柔脸庞映衬下的集万千宠爱于玛丽独身的眼神。

感受着夏尔和爱米莉无论贫穷,灾难或疾病都相依相守到死的那份决心,有那么一个瞬间---爱米莉的眼泪默默爬满面颊。

这是玛丽第一次因为爱米莉的离去而哭泣,也是最后一次为夏尔掉泪。

可以肯定的是,不论以后会不会爱人、被爱玛丽都不会那么冲动了。

玛丽没有答话,转身,悄然离开。

混乱喧闹的佣兵酒馆。

来不及了。

等姐姐。爱米莉一直没有来。找姐姐。不知道何去何从。想姐姐。似乎已经遗忘。回头看姐姐。爱米莉已经不见。

或者你全部听我的。或者我全部听你的。这是爱丽丝和姐姐爱米莉两人之间相处的唯一原则。

她听到过姐姐在别人前面,发表的言论。姐姐想让她变成一个低眉顺目的女孩。却忘记她在漂泊路途中坚持的桀骜和流离。

很多时候,爱丽丝都是一个柔顺的没有怨言的人。她感觉到自己的寂寞或者寒冷,但是不会轻易言语。除了偶尔。偶尔她是个容易陷入情绪的沉沦的人。她会使姐姐感觉无措。

在夏尔的帮助,姐姐爱米莉弃暗投明,她来到佣兵酒馆。命运多舛的两姐妹又开始同居生活。这个空茫的城市。漂泊途中停靠的一个角落,感受着曾经只是奢望的一些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