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赵诗华在苦口婆心地劝李官胜去自首时,有一个人也正在为犯罪嫌疑人李官胜忙个不停。他就是专门从事报料的线人孔光明。
犯罪嫌疑人李官胜已经在*路、民生路一带转悠三天了。他一出现,孔光明就发现了,并且盯上了他。只是这个年轻的流浪汉看上去有些消瘦,而通缉令上的那个通缉犯却十分强壮,腱子肉一块一块的,两者相差太远;而且报纸上公布的那个通缉犯逃匿的重点区域并不包括蓝天省白云市。确实,从逻辑上说,像李官胜这种高智商的犯罪嫌疑人,怎么会笨到自投罗网地逃回家乡来?太不可能了!但孔光明向来都是怀疑论者,报纸上的奇谈怪论看得多了,他就得出了“只有你想不到,不怕别人做不到”的结论,他认为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因此,他觉得需要做进一步的确认,所以坚持每天跟踪他几次。
路、民生路地处闹市,人来人往,垃圾自然不少;两边铺面的门檐都很宽,是遮风挡雨的好地方。这里既没有立交桥底的阴暗潮湿,又由于地处闹市中心区域,路灯彻夜明亮,相对比较安全。因此,每天晚上到*路、民生路两边铺面门口睡觉的流浪汉,少则十几个,多则三四十个。作为给新闻媒体和有关机关报料的线人,孔光明早就留意他们了。这些流浪汉大多数是外地人,有些人因为一时找不到工作,积蓄不多,住不起旅店,所以就到这里投宿。据孔光明了解,他们如果回到家里继续耕种那一亩几分田地,也无法维持一家老少的生活,所以即使回到家里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好一边捡垃圾一边找工作了。有些人则是由于其他原因而成为流浪汉的。在这种条件下生活,他们或多或少地都患有这种那种疾病,病痛时时刻刻伴随着他们。一般来说,他们的每一天都过很艰难。
其中有一个流浪汉,他的年纪跟孔光明差不多,是从外省农村出来打工的,已经走了好几个地方。据他自己说,他十分倒霉,打了几年工,遇到的基本上都是黑心老板,总是不肯当场支付工钱,过了一段时间再去找老板,人家干脆翻脸不认账。他想跟老板讲理,可老板死不认账,谁叫自己当初没有与老板签订劳动合同什么的,手中没有证据;想要跟老板打架吧,自己又势单力薄,哪里是财大气粗的老板的对手?就这样,他做了几年的“杨白劳”。最后,愤怒之下,他决定不去帮人打工了,就以捡垃圾为生。出来打工前,老婆指着他的鼻子说过,“挣不到钱就不要回家”,他是既不敢回家也无脸回家,甚至都不敢跟家里联系,家书没有写过,电话也没有打过,但却一心挂两头,时刻都想着“现在家里怎样了”,不但担心老婆会不会跟别人跑掉,更是挂念两个孩子有没有饭吃、有没有衣穿、有没有书读。
当孔光明问他“贵姓”时,他只说自己的名字叫“森林”,死活不肯让人知道他的姓氏,说自己到了这种地步实在是辱没祖宗,没脸让人知道自己的姓氏。
孔光明十分同情这些流浪汉,尤其是冬天到来之后。比起冰天雪地的北方来,白云市的冬天不算太冷,可也经常有气温低至六七度又下雨的情况。在这种时候,有条件的人家可以打开空调享受温暖如春的冬天,一般人家也要使用电热毯、电暖器才能抵御寒冷。而那些流浪汉们,条件好的只有一床单薄的破旧棉被,条件差的往往只能多盖几张蛇皮袋甚至旧报纸了。而这些破旧棉被、蛇皮袋、旧报纸什么的,往往就是他们从垃圾堆里捡的,是他们的劳动成果和报酬之一。
作者题外话:这几天,在路上偶尔还会看见两三个流浪者,从数量上说比当年少了很多。看见他们的时候,心情还是很复杂,唯有祝愿他们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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