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内,灯盏微亮,易擎风连饮几碗酒,口渴少解,瞥一眼司徒妍,见她未呷半碗酒水,便呛了一口,面颊微微泛起红晕。
易擎风摇摇头,叹道:“罢,罢,你别喝了,给本少侠打洗脚水去!”
“什么,这种事让我去做?”司徒妍又惊又气。
“你别忘了谁是师父,谁是徒弟,好好服侍师父乃是做徒弟的本分!”
“是──,师父。”司徒妍应一句,声音带着一滴娇气。
“给你说过多少次了,心里当我是师父,口上称主人。”
“行,主──人!”司徒妍有意拖长音调,转身走出门去。
易擎风抓起酒坛,猛喝一口,起身来到窗前。窗子吱呀被推开,这间客栈在小楼上,正靠街道,半座镇子尽收于眼底,但除了凄寒的火把和忙碌的守卫,任何宅院都死一样沉寂。蓦地,一道黑影疾射一闪,掠出屋檐。
门板“吱呀”一声,司徒妍冲进来。她将木盆向床边一放,回头道:“水打来了,你洗不?”
易擎风向窗外又细瞄一圈,立即合上窗子,飞身跃到床沿。司徒妍一边为他洗脚,一边疑惑地问:“你怎么跟贼似的,鬼鬼祟祟?”
易擎风没理她,反问道:“你打水时有没有被人偷袭?”
“没有呀,若被人偷袭怎能这么快回来?”
“这事倒是蹊跷。”易擎风忖道。
“怎么,他们又要捉我?”司徒妍惊道,但语气一转又道,“不过,这回我可不怕啦,他们若来定连你一起捉走,我还没有见过你被捉的样子!还有,”司徒妍跳上床,揽住他的肩膀道,“你教我的那‘劈空掌’也见不得如何厉害,再教我点更厉害的吧?”
“好了,少与我还价钱,睡觉去。”只见易擎风掌形一挥,劈空拍去。五尺之外,餐桌上的灯蓦地灭了。
司徒妍吸了一口冷气,心想:这一招与我使的毫无二样,但这境界怕再修十年我也难达到。
黑漆漆的房间内,传出少女的铃音:“主人,奴婢为您捏捏背吧!”
“啊,不要啦,主人,我怕痒,咯咯咯……你饶了我吧,我……喊你哥哥啦……”
“咯咯咯……”
此刻,门外正立着两人,听到房间内传出的声音,相互对望一眼,一起沿走廊走去。
“薛掌柜,你说这二人可靠吗?”老者问道。
“禀老爷,以老奴看没有什么问题。”薛掌柜道,“魔教虽邪,但教规甚严,其规定女弟子必须为**,男弟子也不准近女色,所以他们……”
“老夫看法与你一样,但这二人竟敢在魔教出没的地界夜行,想来也非等闲之辈!老夫想找个空闲与他们谈谈。”老者捋着胡须。
“老爷斋心仁厚,广纳贤士,实乃我虎阳镇万民的福气!”
话的两人正是方才镇守在镇门的那位老者和这家客栈的掌柜。
这两人一离开,客房内也渐渐静下来。
“喂,你别睡,再抱我一会儿嘛!”司徒妍娇滴滴道。
“你放端庄点好不好,你是我徒弟,这样缠着师父象话吗?”易擎风责备她。
“哼,这是都你这个做师父的不好,刚才不是你把人家紧紧搂着,忽地又将人家冷落?”
“那是因为刚刚门外有人偷听。”
“什么,”司徒妍吃了一惊,“那你还……”
“总之这里很不安全,你赶紧睡觉,一个时辰后随我去外面探探。”
“嗯,好吧。”司徒妍轻应一声,又悄悄凑到易擎风耳畔问,“主人,你喜欢我吗?”
“你嘛,感觉还行!”易擎风道。
“那奴婢以后天天陪你如何?”
“这个嘛,”易擎风拍拍额头为难道,“本少侠有许多老婆,一日一个也需要半月,这个奴婢要想侍寝恐怕半年难有一次,你想天天来陪,说实话,很难办呀!”
“……”
一个时辰后,易擎风蓦地坐起身,推一把身旁的司徒妍道:“丫头,快起来,陪本少侠去房顶吹风。”
司徒妍嘴角微露笑意,似乎又在做美梦,被他一搅醒懒洋洋地道:“我怕风吹着冷,还是你自个儿去吧!”
“不行,你还真让本少侠孤家寡人自个儿行动?”易擎风一把将她抓起,拣一件夜行衣为她穿上。
镇很是古老,不少瓦隙内长起长草,头重脚轻的,风一吹全弯了腰。
易擎风伏在屋檐上,举着一枚西洋望远镜正扫视整个镇子的风吹草动。司徒妍本就没醒过困,这会儿在易擎风背上一伏又睡着了。易擎风独自望了好久,一点动静也没发觉,于是放下望远镜摇了摇头。
司徒妍突然身子一震,一下从易擎风身上弹开,惊道:“不好!”
乒乒当当,兵刃相接,身下的客栈内倒有人动起手来。
易擎风拽起司徒妍翻身而下。
客栈内,与数名黑衣人斗得激烈的正是客栈掌柜,只瞧他一把钢铸算盘使得呼呼声风,算盘珠哗啦脆响,以一敌四竟不落下风。
一声娇喝,司徒妍首先加入战团。她上来便一式“鬼魅伴舞”,生生在一名黑衣人胸口上划出一道长长的伤口。
那四人一见对方来了强援,浑身一震,三件兵器一齐向她砸来,第四人转身背起一只黑色布袋纵身跃上屋顶。
易擎风见这人轻功不弱,几个纵掠已连蹿数间房屋,算得上二流高手,当下脚底运功,施展“追日却云步”。
黑衣人负着布袋从客栈内死里逃生,眼见已掠到城墙边,正舒一口气,突然青影一闪,一人竟如凭空冒出来般堵在身前。黑衣人挥刀欲砍,但觉内息一窒,一截脆竹早穿胸而过。
易擎风风一般抢过来,在黑衣人未倒之前,举手将他背上的布袋抢去。夜风静静吹来,正将断墙处那根被折去一截的翠竹吹得倾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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