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作者:完美主义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6429

在我们回到临淄城的这段时间内,我由舒仪那里终于弄明白了齐墨现在在齐国的处境。原来墨者行会在还没有分裂前,就由于三国所处的地理位置的不同,而产生了很大的分歧,为日后的分裂埋下了种子。

赵国这一方的墨者行会,由于民风彪悍,长久以来受西方和北方少数民族的影响,一直以重武而闻名于世,墨者行会的剑术和兵法在赵国得到了广为流传,使得赵国名将辈出,赵军更是名闻与天下。但他们却对墨门的另两门重要的法术和机关术唾之以鼻,不仅不肖于学,连对学习此类法术的齐人和学习机关术的楚人,也是冷嘲热讽,由此直接导致了三地墨众的不和。

齐地的人性好幻想,所以对法术之类的各种技能性有专好,法术那绚烂施放效果,似乎能预知未来的占卜之术,更是齐国人的最爱,在齐墨有众多的人习之,而渐渐荒废了墨门剑法的习练。

而楚人地处南方,由于身体各方面不如齐赵两地的人,则让他们不得不选择了墨门的机关术和看地理风水的阴阳术。

同时我也更明白了齐墨现在所处的艰难环境,自燕将乐毅攻齐,齐墨的所有墨者,也都投入了抗击燕国入侵的队列中去,但当时的齐墨钜子却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他没能把齐墨的力量聚集在一起,而是让齐墨的墨者散布到齐国的全境,每个城中都有不多的齐墨墨者行会成员。

随着齐国陷落城市的增多,齐墨行会的伤亡也在不断的增加,当齐墨的钜子意识到这个错误时,已有占了墨者行会多数的墨者为国捐躯,与城皆亡。齐墨钜子忙传令下去,剩下的墨门墨者退聚到齐国东面的即墨和东南面的莒邑,背水一战,最终利用离间计帮助田单击退燕军,收服失地。

但让所有人没想到的是,在齐国失地尽复后,田单不仅独享了胜利地果实,还落井下石般的调转枪口,转头过来打压齐墨,视齐墨如眼中钉而除之后快。

这么多年以来,齐墨在齐国只能偷偷的活动,只有齐墨的那些不会武功的卜命师,才能在临淄街头出现,并依靠他们所赚取的钱财来维持齐墨的生存。虽然这看来像是田单为齐墨留了一线生机,但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变相的控制,或者田单更想把齐墨连根拔起,彻底铲除。

齐墨和赵楚两墨者行会还有一个很大的不同,齐墨竟然有一多半的墨者为女性,而这些女性还都是修习的法术,这可能也是齐墨女弟子多的一个原因吧!

特殊的环境造就特殊的人才!

自上任齐墨钜子开始,就意识到齐墨的力量趋于弱小,而强制齐墨的墨者开始增加修习剑术、兵法、机关术等技能的人数,并且开始学有专攻,各尽其才。这些人才已经在齐墨中显现出重要的作用,才能使齐墨没有在田单的打击下被消灭掉,还能顽强的生存下来。

但即使这样也不能改变齐墨的处境,只是能苟延残喘而已,如果这种境况再得不到改善,齐墨最终被田单消灭或控制的日子也不会太远了。

回到临淄城里,我直接让驾车的御者驾着马车直奔田单相府,还没等我们进入王城,在我们的必经之路上,竟然有人强抢民女,还当街将一位老人打的死去活来,这事既然让我碰上了,我就不能不管。

我让马车停下,对众女交代几句,跳下马车,快步向现场走去,分开围观的众人,脚步不停的走进场中,二话不说,大喝一声:“住手!”然后抬脚将两名在打人的恶奴踢得远远地飞出去,落地后已经晕死过去。

剩下的十几个人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这种情形他们可是从来没有遇到过,难怪会让他们一时之间适应不了。

但很快这些人就恢复了过来,个个都是怒目喷火的望着我,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一个人的话,我早已经死过无数次了。依照这些人平时的做法,如果不是看我的出脚干净利落,气势惊人,这些家伙们早就一哄而上,乱刀分我的尸了。

一个身强体壮的大汉,似是这伙人的头头,他看看今天有点转了性的众人,最后冰冷的目光定格在我的脸上,非常不满的重重的冷哼一声对我喝道:“小子何人?竟然敢出手管我们仲孙家的事情,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我一听不惊反喜,不禁让对方的所有人看到我不仅没有露出惊恐之色,反而面现喜色,看着他们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然后听我笑道:“哈哈!我当是谁家的恶奴这样的嚣张,敢在临淄这样的城市内胡作非为,为非作歹。原来是靠强抢豪夺,以放高利贷致成巨富的仲孙龙家的恶奴走狗,这就丝毫不让人奇怪了,什么样的主人养什么样的奴才,有什么样的奴才就有什么样的主子,哈哈,你们还真是为仲孙老儿长脸。”

说完我突然收住笑容,语音突转为冷历的大声道:“路见不平有人踩,今天的事情既然让我碰上了,那我就管定了,朗朗乾坤,岂容你们玷污。你们给我听好了,回去告诉中孙老儿,不管这位老人家欠你们多少钱债,从此一笔勾销,并且赔偿他们100金,并保证今后再也不去伤害和打扰他们,项某倒是可以放手不再管这番事。否则就是不给我面子,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们,那样的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那大汉被我的话气的差点背过气去,脸被憋的通红,伸出不住抖动的手指点着我语不成声的怒声道:“你这狂徒,气死我了,都给我上,我要把这狂徒变成一堆肉泥。”

其他的人何曾受过如此的气,一时之间都气势汹汹的挥舞起手中的宝剑,向我扑过来。在我的一声长笑中,我怪异之极的脱出了他们的包围,然后出现在了他们的身后。在笑声中我一拳轰出,目标是那大汉指着我的手指。随着一连串的骨折声的响起,他的那只胳膊就像变软的绳子一样,垂落在他的身体一侧,紧接着一声惨绝人寰的惨叫在大街上响起,让所有人都听得毛骨悚然。

在众人吃惊的目光中,我毫不客气的回身扑入那群恶奴之中,一阵拳打脚踢,把所有的人都放倒在地,而且没有一个人是清醒的。

我毫不在意的拍拍双手,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对还在惨叫的大汉道:“你的嗓音太难听了,还是省省吧,你的手下我都留下了,你回去禀报仲孙龙,让他带着金钱去‘听竹别馆’赎人,否则我可是管杀不管埋。好了,如果记住了你可以走了。”

等那大汉走后,我买了一辆破车,把那些假死人都扔到车上,再把那对父女轻轻地弄到我们坐来的车上,然后对众女交代几句,让她们先回别馆等我,我去趟田单那里,很快就回去。

田单刚刚从早朝回府,在经过毫无营养的一番相互问候后,我开门见山的道:“田相,项某也是无事不敢来打扰田相,这次前来是为了齐墨的事情,我想田相应该早就已经知道,这一任的齐墨钜子是一位美貌的女子。实不相瞒,现在她已经是项某的夫人了,所以爱屋及乌,项某也要对齐墨的其他的墨者尽一份心力,还望田相能看在项某的面上,不要再打压齐墨,少龙将感激不尽。”

以田单的老辣,也不禁脸上微微变色,心中更是似掀翻了滔天巨浪,心中的惊讶更是无以复加,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我,望着我的双目神色变幻无常。

田单终非常人可比,在经过短暂的天人交战后,很快的调整了心态,对我笑道:“项将军说的那里话来,本相之所以动手压制齐墨的发展,只是为了齐国的战后能多让人民多些休养生息的时间,不想让齐墨乘机坐大,才会出此下策,既然项将军已经娶齐墨钜子为妻,本相当然不能再以以前的态度对待齐墨,再说齐墨在项将军的控制下,本相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我当然知道田单的这番说辞都是口不对心的屁话,但我不得不装作欣喜的道:“如此项某多谢田相了,田相大可放心,我会让齐墨的所有墨者都退往齐国东部的沿海一带,在内地的其他城市将不会再留任何人,所以还请田相把这些年来所抓的齐墨之人释放,让他们一同退返东方。我会让他们不再干预齐国的事务,只是我会让他们为我办事,还望田相多加照应,项某在此先行谢过了。”

我的这番话可是大出田单的所料,让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呆了一呆之后,看到我那带着询问的眼神,终于肯定自己没有听错,于是发自内心的大喜笑道:“好说,好说!这一切都不是问题,只是项将军这一切都能做的了主吗?”

我也同样的笑道:“田相放心,项某说了就能做到,我希望田相也能言行如一,尽快把人放了,并派人护送到我们住的别馆去,并通知田相的人不要再和齐墨的人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