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计中计
作者:听语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5986

桑静怡喝完茶后的激烈反应,所有人先是脑子一阵空白不知所措,皆着一双双充满疑惑的眼睛看着童昂星,因为经过刚才桑静怡的解释,众人嘴上虽不说,但心里早就认可她的推论,认为童昂星不可能将有毒的苦茶混在所有茶杯中,否则正如桑静怡所说,好一点她被毒茶毒死,童昂星成为杀她的凶手,坏一点自己喝到那杯有毒的苦茶,一命呜呼去见阎王。

“你这臭小子!把解药拿出来!”见到自己的四妹喝了毒茶,性命危在旦夕,桑烈致也顾不得自己的四妹是否真杀了自己的大哥,焦急的走到童昂星的面前,一只手不客气地往他胸口的衣领一捉,扼住的他脖子胁迫着道。

“放开大哥哥!三伯快把大哥哥放下!”看到童昂星被扼住脖子,整个脸部和颈部因为呼吸困难,已渐成红色,桑庭筠吓得跑过来,使尽吃奶的力量想要把她三伯的手扳开。

“你赶快把解药交出来!”桑烈致不理桑庭筠,恶狠狠地对童昂星说道。

呼吸困难,加上喉咙被扼住,童昂星只能吃力的答道:“嘿…毒又不是我下的,我怎么…会有解药…你搞错…了吧,只有她才可以自己…救自己。”。

童昂星的回答无疑给了桑烈致一记当头棒喝敲醒了他,只见他先愣一下,将扼住童昂星的手放开,随即转身想叫桑静怡快服解药,但就在童昂星话一出口,他还来不及提醒桑静怡时,桑静怡早就将怀里另一包红色粉末,倒进嘴里。

桑静怡的动作,就算一个三岁小孩也明白这动作带表什么涵意,而原本静观其变的县太爷,也不禁恼火道:“哼!原来桑大爷自己的妹妹才是真凶,你真是蛇蠍心肠,竟做这种天理不容拭兄的举动,桑。静。怡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四名衙役早在县太爷发火说话之前,就先将桑静怡团团围住,以防她逃跑。

“大人…”桑静怡先是悲痛的大喊一声,接着双膝跪在地上,无辜的说道:“大人…民女承认有在苦茶里面下毒,但这并不能带表民女就是杀死自己大哥的兄手,我会下毒,完全是认为童昂星是杀死大哥的凶手,在报仇心切的情况下,一时被仇恨蒙蔽双眼才会做出如此胡涂的事,请大人明监,还民女一个清白…”。

“乖乖地桑静怡,你真她妈的不要脸,居然连这种话也说得出来…”听到桑静怡的答话,童昂星差点气到昏倒,心里直骂道。

不待童昂星开口,县太爷先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给本官说清楚。”。

“大人你有所不知,在这童昂星来之前,我大哥一向身体健朗,也没有跟别人结怨,谁知…在他一来之后没过几天,我大哥就突然死在自己的房里,虽然二哥和三哥他们说是大嫂杀死大哥,但民女始终不相信,因为大哥生前和大嫂平常生活时是那么恩爱,大嫂贤淑,手无搏鸡之力,她要如何杀死大哥,所以民女从大哥遇害那天起就认为童昂星是杀死大哥的真凶,这股怨念一直在民女心中久久无法释怀。

刚才又听到他要在我们之中指出凶手,民女内心之前的那股怨念又被点燃,对民女而言,家里的每一个人都是民女最爱的人,觉对不容许有外人再来伤害他们,民女认为童昂星是要来离间我们桑府的,所以,为了保护自己的二哥和三哥,才胡涂地下毒想把他毒死。”桑静怡声泪俱下的道出她的心酸史。

桑静怡这篇骗死人不尝命的话,果然引起广大的回响,最支持她的莫过于那二位哥哥,只见桑端文和桑烈致走到桑静怡身旁,左右拥着她,接着一段亲人的温馨对白,更是赚人热泪:“辛苦你了…是做大哥们的没用,让你独自一个人受这么多苦,还差点误会你…快起来…”。

对于桑静怡的回答,县太爷也略有所感,看看童昂星,接着对他问道:“你怎么说!”。

“这是什么世界,照她这么说反而我是凶手,哇…这根本倒果为因,告人的反成被告!”童昂星内心惊讶万分。

“桑静怡呀…桑静怡…你这招真是高呀!可惜的是,真象并不会因为你高超的演技而被蒙尘,而真理却只会越辩越明,很高与可以遇到你这么一个可怕的对手,不过这次你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童昂星不怒反笑地看着桑静怡,眼神中透露出的气势,也不禁让桑静怡偎缩在二位兄长的中间。

“大人…草民以性命为赌注,来证明桑静怡确实是杀人真凶,只要大人肯给配合草民等会的一切请求,事实的真象,将完整呈现在大人眼里。”童昂星向县太爷行个礼,沉声说道。

“怎么回事,我会什么为颤抖,难道是眼前少年散发出的气势所造成的?”对于童昂星的请求,县太爷表面上是在考虑,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当眼前的少年开始向他行礼时,一股寒意从脊髓直奔脑门,身体不自觉得在宽大的官服内微微颤抖着。

“为了给死者和扬州城民一个交待,本官就答应你的要求!但切记,只要有一点让本官感到你在撒谎或胡址,本官也会如你的请求,判你一个斩立决!”县太爷一手拍在身旁的桌子上,强大的刺痛从手掌传来,止住了身体不自觉得颤抖,而这一下的威喝,也把这案情推现未知之境。

“谢大人…首先,为了证明大家刚刚对我的疑虑,草民想请师爷喝掉我手上这杯茶。”童昂星端起那杯原本属于自己要喝的茶,来到陈师爷面前,示意他喝下去。

陈师爷看一下县太爷,当见到县太爷微微点头后,他端起童昂星递给他的茶,慢慢饮入,但当他饮入第一口时,出忽众人意料,他马上将刚饮入嘴的茶全部吐出,皆下来的情形就跟桑静怡一模一样,脸色苍白的看着童昂星,声音颤抖道:“这…怎么会是苦茶…,苦茶不是被桑静怡喝掉了吗?”。

陈师爷的话如五雷轰顶般,打在所有人的脑袋上,就在众人一片茫然之际,童昂星开口对着桑静怡道:“如果你不是做贼心虚,如果你可以相信爱你的大哥会在天上保佑你,如果你相信自己的运气,当你不因为第一口所喝到的是茶苦,反而将它一饮而尽,我相信就算你没有拿出那包红色药粉,你一定仍然会活得健健康康、快快乐乐,因为就如同你所说,这些茶全部没毒,但你少算计到一点,那就是我可没有说苦茶只有一杯,在当我发现你进入过后厅后,我便在桑庭筠端茶出来时,示意她将事先安排好的第二杯苦茶放在你的面前!”。

“为了让你露出马脚,我设计这一连串的计划,总算有了回报;我早就设下二层的陷井来让凶手往下跳,只是我真没想到,你的聪明和机智如此高超,也庆幸自己没有低估凶手,否则这次栽的人可就是我…”童昂星冷冷地看着面色苍白的桑静怡。

陈师爷本来还在暗自臭骂眼前这害死人不偿命的小伙子,怪他让自己饮了毒茶,感叹这下连老命都赔上,大呼不值时,居然听到那小子说全部的茶皆是没毒,整个心就像从天堂掉到地狱,又从地狱回到天堂般,直让他心脏差点无力停止,对于这悠关自己生命的问题,他语气客气地看着童昂星问道:“你可否说清楚一点。”。

童昂星轻咳一下幽幽道:“普通人要是在我逼着喝茶的情况下,有勇有谋者就会在二选一的情况下,瞬间想出来,为什么我要先喝掉手上那杯茶,因为他们会认为一定是我手上的茶没毒,才会抢着先喝,所以便会要求跟我换茶而饮,但这仍要冒着一定的风险,那就是我会不会来一计回马枪,引他们上勾。

无勇有谋者,就会干脆都不喝,一切见机行事,如果我真喝了有毒的茶,死了之后,便来个抵死不认帐,那时谅我也对他没辄,因为死人已经不能说话,死无对证。”。

“但不知会何,也许是桑大爷在天之灵,冥冥之中保佑我,当我想出这计策时,一直心惊胆跳,于是决定在给自己再想个万全之策,这计策就是运用犯人的心理来布局,就是将有毒的苦茶全部换掉,换成二杯的无毒的苦茶,利用凶手心里的盲点认为苦茶就是毒茶,因此,这时不管凶手喝掉自己手上那杯茶或是师爷刚才喝的那杯茶,所得的结果都是苦茶,接下来就如同桑静怡刚才所述,如果我先喝自己手上那杯苦茶,如果我最后没有毒发身亡,那她眼前那杯茶就是毒茶,既然如此…就不会有人笨到会去喝那杯毒茶,而她就要背负杀人的嫌疑;如果她够聪明绝顶,想到我这个方法,而自己饮了眼前的苦茶要来证明我在胡址,就会碰到桑静怡刚才的情形,惊慌地把解药拿出来,自己证明自己是下毒之人”。

县太爷一双眼睛闪闪发光看着童昂星,满脸不可思议的说道:“你究竟多少岁?,怎…怎么会想出如此周密的计划。”。

童昂星洒脱地微微一笑道:“大人你过奖,其实这个计划并不是如你们所想那么的周密,因为它有二个最大的败点和漏洞;第一个即是,如果凶手是一个对于自己的命运有着极度信心,或是愿意来个玉石俱焚,将杯中那杯苦茶一饮而尽,将会发现茶里根本没毒,而这计划将告失败。

第二个即是向现在桑静怡一样,来个反客为主,说明她要下毒毒死之人只有草民,因为在现有的证据下,都无法说明她虽有毒死草民之心,就一定是毒死自己大哥的凶手,这便使得计划产生漏洞。”。

“那你为什么还要用这个计划?”县太爷不解地问道。

“理由很简单,俗话说打蛇要打七寸,但如果蛇躲在洞里,要打这七寸谈何容易,因此…只有将蛇引出洞,在慢慢地对付它,而草民这个计划最主要的目的就只是单单想要引桑静怡这条大蛇出洞而已,并没有想利用这个计划直接致她于死地,要知道蛇是狡猾又冷血的动物,它是绝对不会任人随意侵犯它而不反咬回去…”童昂星先是对着县太爷的问题解释,但说着说着就走到桑静怡的面前,与她正面相对。

受到童昂星的挑衅又听到自己被比喻成蛇,桑静怡也挺起身子一分不让的与他面对面说道:“一派胡言,我说过我要针对的人只有你,因为桑家都是你的到来才会走到如此田地,再说,案发当时我可是在大厅,你当时也在,可不要说没有,这样的话…我如何杀死我大哥…,这里所有的人都可以作证!”。

很久没有吭声的桑端文再度帮腔道:“四妹说得对,大哥死的时候,我们都在大厅,她根本不可能去杀死大哥!”。

接着桑烈致和他的夫人,以及桑庭筠那马脸的二婶均点头深表赞成。

“下毒…”童昂星负手而立闭上眼睛说道。

童昂星的一番话,顿时引来桑端文的一阵大笑:“哈…你是不是无计可施,头脑不清醒,开始胡言乱语,那天…来…陈师爷你当证人…,不要让有人说我们桑府的人一个鼻孔出气,我大哥死的样子是什么样子?”。

陈师爷斩钉截铁的道:“我当时看到的是桑大爷胸部被利刃所伤,倒卧血泊之中,而据杵作当时验尸,也是认为胸部是被利刃所刺是导致桑大爷死的原因。”。

“那就对了…这小子根本在胡说八道,什么下毒…县太爷你可要为我家四妹做主。”桑端文白了童昂星一眼之后,顺势向县太爷弯腰说道。

“童昂星…你有什么要说的?”见试过童昂星刚才的一番表现,纵然桑端文在一旁努力煽风点火,眼前少年仍是一付胸有成竹的样子,县太爷也不敢像之前乱下断语,只是先试探性的问道。

“有什么话要说…哈…这可多了,接下来的好戏才要上场,草民怎么会无话可说呢?”童昂星伸手进入衣袖内打算要取出一样东西,但不明究理的四名衙役确已为这少年脑羞成怒,打算对在场之人痛下杀手,只见四名衙役瞬间取出兵器,环站四方把童昂星包围住。

“唉…最近真倒霉,一直被误会。”童昂星苦笑一下,内心暗叹道。

在大家紧张的神情中,童昂星从衣袖内拿出一样用白布包着的东西,然后弯腰双手向上与隔离在衙役身后的县太爷说道:“大人…草民有一证物上传,请观阅。”。

接过童昂星所呈上的神秘物品,县太爷先是满脸疑惑,内心担心这来历不明的少年使诈,于是先在手掌上掂一掂,然后对他问道:“这是何物?”。

“草民所呈之物乃案发当晚在死者尸体旁所拾得,其系一块茶杯碎片。”经童昂星这么一说,县太爷稍微放下心,动手解开白布,不一会,童昂星口中所述的茶杯碎片就出现在众人眼前,而桑静怡更是不自觉得轻微抖动一下身体,正当县太爷准备伸手取物时,童昂星赶紧说道:“大人小心!”。

被这么唐突地一喊,县太爷果然应声停止去取那只茶杯碎片,但却不解地对童昂星问道:“为何突然出声喝止本官!”。

“大人您有所不知,你面前这块碎片乃有毒之物,为了大人的安全,千万不要空手去触碰,免得毒素沾上双手,若大人手上有伤或是待会忘记洗手而饮食,都将非常可能中毒。”童昂星低下头抱拳说道。

听到碎片有毒,县太爷神色一变,也不敢逞强,虽有白布垫底,还是连忙叫陈师爷替他拿着,一旁的陈师爷则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自己知,谁叫自己是人家的下属,虽心不甘情不愿,还是双手微微颤抖接过白布和碎片。

看到陈师爷的胆小样,童昂星内心不禁暗笑,可是嘴巴却依然没停着继续说道:“那晚草民曾见一只苍蝇停在这碎片上,而且,才一眨眼的功夫,那只苍蝇就一动不动的死在这碎片上,所以草民大胆推测,这碎片上含有毒素。”。

“说来说去,不就是你自己猜的,说不一定那只苍蝇只是寿终正寝,但好死不死地刚好死在这碎片上,却被有心人说成碎片上有毒,哼…不要当所有人都是傻瓜。”桑庭筠那马脸又戽斗的二嫂,在一旁尖酸刻薄地说着。

虽然自己的内心不下百次的告诫自己不要跟这种没教化的人计较,可惜的是,这次童昂星的理性输给感性,加上本来自身的脾气就不是很好,于是他脸上冷峻地走向陈师爷,示意陈师爷将碎片交给自己,然后将这自认有毒的碎片丢进桑端文刚才没喝完的茶里,并且摇晃一下,接着对着那可恶的普昭雯叫骂道:“死八婆…你他妈的给我死出来!”。

在场所有人再次目瞪口呆,一副不敢相信在他们眼中看起来斯文瘦弱地少年,现在居然对着别人破口大骂,但被骂的普昭雯却是一步不让,怒气冲冲地往前站出一小步,双手插腰回骂道:“臭小子!干麻!你凶什么凶,想吓唬谁呀!我告诉你,我在跟人家吵架的时候,你还在穿开档裤!”。

“唷!唷!我好害怕喔…既然桑二嫂长得如此丑、嘴又臭,应该不会再乎重新头胎一次吧?你他妈的有种就把这杯茶给喝了,要是你没中毒,我马上在你们面前切腹自杀,要是不敢喝,你他妈的就给我闭上你的臭嘴,站在一旁安静得看!”童昂星把从刚才就一直压抑在心中的情绪完全暴发,也不管县太爷是否在旁,一手将茶端到普昭雯面前。

这举动吓得普昭雯花容失色,退缩到桑端文身后,这时看到自己妻子尽受到此等羞辱,桑端文也不禁怒吼道:“放肆!桑府岂能容你这外人如此乱来!”。

“喔…狗熊救丑女,怎样…你想帮你妻子喝了这杯茶吗?”童昂星把原本要端给普昭雯喝的茶,转而向桑端文面前一伸,气得他满脸铁青。

“胡闹!童昂星你再不住手,休怪本官无情!”看到一场闹剧又要上演,县太爷气得脸红脖子粗,制止眼前少年的行为。

童昂星依然怒气未消,先是瞪了那对讨人厌的夫妻,然后不在躬身,反而挺起腰杆对县太爷说道:“大人如果真地想使这案件水落石出,就命令那些无关紧要之人不要吃饱撑着在一旁胡言乱语,尽说些没有营养地话,这样只会干扰大人发现事实真现和阻碍草民的陈述,那碎片有没有毒,只要大人请人验一下即知,何需此种愚妇来自做主张,况且…草民只是要为死者伸冤,还桑夫人一个清白,如果你们不想知到为何草民说桑静怡是凶手的理由,草民在此拜别,草民不会再淌这趟浑水,我为何要在这让这种人羞辱!”。

在童昂星说完之后,普昭雯本来还想站出来说些什么,但却被县太爷洞悉而先一步地喝止:“你也给本官闭嘴!陈师爷…将这杯茶拿下去请人验验看是有毒。”。

陈师爷立即领命,端着童昂星刚才要桑端文夫妇喝的茶退出大厅。

“待会要是有人打断本官的问话,或是阻碍童昂星的陈述而没有正当理由者,本官必定严惩!还有童昂星,你尽速说明为何桑静怡是杀死桑大爷的凶手!”当陈师爷退出大厅后,县太爷接续说道。

“县太爷…草民想请你移至案发现场,也就是桑大爷陈尸的地方,那里有足够的证据说明为何桑静怡是凶手。”童昂星接在县太爷的话答道。

得到县太爷的首肯之后,在李管家的带领和四名带刀衙役的护送下,一群人来到桑大爷位于三楼的房间。

也许是触景生情,桑庭筠二行泪水又不自觉得地流下,接着小小的身躯紧抱着童昂星的大腿,开始哭泣。

“童昂星…本官已经答应你的请求,可以开始说明了吗?”看着桑庭筠哭泣的模样,县太爷怜悯地走过来,摸着她的小头对童昂星说道。

“草民遵命!”童昂星应声答道,先是安抚一下桑庭筠,然后走到当初被自己画上人形图案保留案发当时情状的地板,指着地面上的『十十』字说道:“县太爷请看,这是死者在临时前用血所写的文字,可惜地是,死者并没有把它完成,当初草民想不透为何桑大爷临死前要写下这个字,但当草民看到那只倒霉地苍蝇死在茶杯里,和散落在死者身边的茶杯碎片时,草民就解开了这字的含意…,其实死者当初可能想写下『茶』这个字,提醒将来发现他尸体之人,茶杯里有毒,但不幸地,桑大爷他在还没有写完茶字时就死了。”。

“嗯…这推理尚属合理,但死者既然是被毒死的,那为何胸口上还需有利刃穿体…”县太爷走近童昂星所划的人形图案旁,瞧了一下,点点头说道。

“这个问题是个关键,草民也不了解为何凶手要多此一举,不过有二样东西,却让草民推测出凶手的心思,也发现凶手心思的细腻。”童昂星伸出二根手指对着众人说道。

“是什么东西?”久未出声的桑府三嫂问道。

童昂星对这桑家的三嫂印象还不错,于是笑笑答道:“钥匙和血渍。”。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钥匙和血渍可以说明我大哥的死。”桑烈致紧接着问。

“我就先从血渍来向大家说明…你们看地上的血渍。”童昂星蹲下身一边指着地上模糊地血渍,并且示意大家跟着他走,并持续道:“除了死者身旁有大量的血渍外,延着尸体一直到门槛上这些稀疏的血渍,你们有没有想到什么?”。

“还有什么可以想,这代表我大哥受伤的时候走过这些地方,所以才会有血渍遗留在这里。”桑烈致仔细瞧着这从尸体到门槛连成一线的血渍说道。

听到桑烈致的回答,童昂星报以赞赏的眼神,然后说道:“虽不中,但亦不远已;只不过大家有没有想过,桑大爷当时喝了毒茶后可能没有立刻中毒身亡,但这不是说凶手毒不死他,而是故意不想毒死桑大爷。

凶手想引诱饮入稍许毒素造成身体不适的桑大爷走出房门求救,利用桑大爷自己走到门槛打开房门的那一瞬间,趁这个机会一刀刺进桑大爷的胸口想要刺死他,但桑大爷并没有当场毙命,反而为防凶手进一步对他伤害,而顺势将自己的房门关上,但很不幸,桑大爷最后还是因为失血过多,加上中毒的关系而死在房里,所以才会有血渍从门槛一直延伸到他陈尸的地方。”。

“为什么凶手要如此大费周章?”县太爷也不解为何杀一个人要如此麻烦。

“理由很简单,那就是钥匙!因为桑府的人都知道,只有拥有钥匙之人才可以进入这间房间,如果凶手真的用毒毒死桑大爷,自己就可能会被列入嫌疑犯的危险,因为在茶里下毒直接致人于死,就无法利用这房间可能制造之不在场证明,于是,为了不让自己事迹败露,加上要嫁祸他人,就必须充分使用这个特殊的房间。

所以聪明的凶手,就先利用还不致让人于死的毒量,使桑大爷在中毒后,还可以走出房门求救,这时在房门外埋伏已久的凶手便只要在门外守株待兔,等桑大爷一走出房门后就立刻痛下杀手,如此一来,桑大爷如果被当场格杀,凶手就可以将尸体托进房间,然后再走出房间把房门关上,制造出所谓的密室杀人,巧妙地将所有人的目光引向杀人的凶手就是拥有钥匙之人,这样凶手的真实身分就不会被视破,这也是为什么我会说桑夫人是无辜的原因,因为她就是拥有这房间钥匙之人,而且草民在想桑夫人在命案发生之前应该早己被软禁,否则这个栽赃嫁祸的杀人计划将无法实现。

只是凶手千算万算都没想到,桑大爷居然没有立刻死亡,反而积极的关上房门,我猜想凶手那时一定心中窃喜自己连把尸体托进房间的工作都可以省掉,但她却没想到,也正因如此,桑大爷最后在地上所留的那个字,才得以保存。”童昂星仔细地整理脑中的思绪,一一排列说出。

“就算如此,也没有理有说四妹是凶手呀!”桑烈致仍帮自己的小妹辩护。

“理由有二个,但最主要的是她说了一句不该说得话!”童昂星看着桑静怡,诡异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