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血……之礼……赞……”
闻声而来的众人见到这骇人的场面,着实都被惊得面有菜色,海飞更是嘴巴情不自禁地抖着,说出童昂星摸不着头绪的话。
“不要胡乱猜测!那只是个传说罢了!”彭大少中气不足地喝道。
海飞大大地吸着气道:“都有人死了,一定是真的!我们就要被当成供品了。”
叶彤寒声道:“死胖子住口!”
“我不要死啊……”海飞蹲在地上抱着头哭声道。
“兄弟你要干什么!”
钟馗见童昂星走到尸体旁,担心问道。
“没事的。”
童昂星摆摆手,示意没关系,接着蹲在尸体旁看了起来。
黄德辉见童昂星在尸体身上东摸一下,西摸一下,锁着眉头道:“这位小兄弟你在做什么,尸体有什么不对劲吗?”
童昂星点点头道:“照尸体被切掉整颗头来看,这里应该不是死者被杀害的地方,这应该是凶手将死者杀害后,故意把尸体放在这里,从这附近没有任何血渍可以判断出来。
“而且照死者的伤口来看,应该是先被钝器敲昏,后来才被人割下首级,看这脖子伤口的痕迹,表面非常的平滑,凶器应当非常锐利。
“而且从尸体皮肤的温度和弹性来看,死亡的时间还不是很长,发生命案的时间大约是在昨天晚上左右。”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难道……”叶彤略提下巴看着童昂星道。
童昂星微笑道:“这没什么,因为我本身就是一位状师,对于验尸方面还算颇有研究,请不要误会。”
童昂星的解释让大伙稍稍释怀,但被这死亡的场景造成的心里负担却依然挥之不去,困扰着在场所有人。
“那你能知道他是死在何人手上吗?”叶彤再一次问道。
“不能。”
童昂星一口否定。
但他心里却浮现出一个计谋来。
他眨一眨眼拍着手,站起身道:“但如果你们愿意告诉我有关‘血之礼赞’的事情,我可以告诉你们死者第一时间死亡的地点,说不定可以让你们不用提心吊胆,提早做好保护自己的准备。”
没想到童昂星会提出这个要求,惹得其他人一时无法决定,只能面面相觑。
被刚才骇人景象吓得身子发软的温岚,最快打破沉默道:“我们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假的?”
童昂星露出一个友善的笑容道:“我可以先告诉你们答案,并且带你们过去,只要你们答应事后要告知我那件事即可。
“不过在此之前,我想先劝各位以后在睡觉或离开房间时,最好能把房门锁好,免得被有心人有机可乘。”
海飞焦躁地道:“你说,我就告诉你那个传说。”
童昂星见目的达成,也不废话地道:“死者死亡的地方,是昨晚福田管家带我们去见那猜谜比赛第二道提示的空地。”
“这不可能,昨晚胡中天是第一个离开那的人,怎么会在那里被杀害。”彭大少态度坚决地否决道。
“死者的尸体已经告诉了我们答案。”
童昂星把有尸体坐着的椅子移转面向众人解释道:“虽然死者的尸体不完整,他的头被砍掉,他的双手被斩断不见,但我们还是可以从他的双脚找出我们要的线索。
“还记得我们昨晚去的那一片空地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如果我没有记错,它是一大片的绿草,让人记忆犹新的是那些绿草的高度,都快齐膝了!
“而整片绿草地的中央,是一处由花岗石所铺成的石地,在石地上面还绘有释迦牟尼在菩提树下修成正果的图画,而在这石地上有着六尊石像,不知我的记忆有没有错……”
见众人没有反驳,童昂星满意地接续说道:“你们有没有发觉到,死者的裤管沾满了绿草的汁液,这汁液将他膝盖以下的裤管染成淡绿色……”
“兄弟!你是从胡中天裤管被草汁染成淡绿推断出他是在那里遇害,可是我们昨天下午也去过,但是我的裤管却没有染上绿色的汁液啊?”钟馗捉捉他的乱发问道。
“大家还记得昨天快黄昏时,我们被福田管家带去那空地,死者曾大声抱怨天气太热吧!
“在天气燠热的情况下,再加上,我们是跟在福田身后慢慢走到空地的,所以纵使绿草很高,但会使我们染上草液的地方顶多是裤子脚踝的地方,那是踩着草地的结果,当然有些人可能会沾不到,因为他是顺着前面人走的路径在走。
“钟大哥你还记得吗,在要回去时,你曾跟我说晚上会起大雾——
“模糊的视线加上湿润的水气,你们可以想想,在这样的环境之下,一个半夜起床在绿草过膝草地上急忙走着的人,他的大动作将使绿草弯折,而那些弯折的绿草所喷溅的草液,也将毫不留情的留在那人的裤子上,所造成的结果,必然会像死者所呈现的那样。”
童昂星耐心地解释着他的推理。
“就算你说的有理,可那片绿草地非常大,我们又怎么知道胡中天是在哪遇害?”黄德辉沉着地问道。
“他是死在花岗石地上,最有可能就是在那石像附近。”童昂星回答道。
温岚吃力地站了起来道:“这又是如何确定?”
“很简单……”
童昂星走到死者的头颅旁,指着被断首的地方道:“死者脑袋致命的切口,并不是沾着绿草或土黄色的泥巴,而是白色的粉末。
“在一大堆绿草过膝且会有如此白色颗粒粉末的地方,就只有那摆着六尊石像的花岗石地。”
“既然童公子这么有把握,我们就去那里看看吧。”温岚脸色不太好看地说道。
“看来胡中天确实是死在这。”
钟馗看着在杨森石像脚前那一滩早已风乾的血迹,沉声地说道。
事实摆在眼前,众人也只能接受。
但反常的是,所有人对地上的那滩血却并不热衷。
在他们的眼里隐藏着贪婪的眼神,只因他们心里所想的是,为什么胡中天昨天会趁他们所有人都熟睡之际来到这个地方,甚至在这被杀害,难道这里当真有着这次猜谜比赛的解答?
各怀鬼胎的众人,开始分散地查看这花岗石地的四周。
不知这些人心中真正企图的童昂星,看见这些人相信自己的话后,便开口道:“我已经把你们要的告诉你们了,接下来该是你们履行诺言的时候,告诉我有关‘血之礼赞’的事。”
“答应告诉你的是海飞,不关我的事,另外你们要说故事请去别的地方,别妨害我办正事。”叶彤连看都没看童昂星的说道。
这些参与比赛的人,似乎都忘了刚刚在楼阁大门前所发生的血案,每个人各显神通地调查着胡中天陈尸的地方。
童昂星心里大骂这些人的奸诈,但想想还有一个人可以问,马上跑到海飞面前道:“你可是亲口答应我待我告诉你死者死亡的地点,要把那血什么赞的说给我听,你可不能反悔。”
被拦住去路的海飞动了动红色的鼻子,又看了看其他人埋头苦干的样子,一脸懊恼,一副深怕这里隐藏的秘密被捷足先登的样子。
但眼前这少年已摆明不把话说清楚,便不让自己脱身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也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说道:“我只说一次,你仔细听好。
“有关血之礼赞的传说,是配合着梦天宝盒。
“听说,在梦天宝盒现世之时,会有血光之灾,简单的说就是这梦天宝盒必须以人的鲜血做为祭品。
“在吸食了六种不同性质的血后,就会横空出世。而这种以鲜血做为祭品的仪式,就是我们所说的血之礼赞。”
“六种不同性质的血?那是什么,什么是六种不同性质的血?”
童昂星怎么也想不出血液会有六种不同的型态。
就他的理解,以血型来说,也只有A、B、O、AB型这四种,如何有六种不同性质,发觉问题所在的他,便马上出声询问。
海飞用手指揉着红色的大鼻子,耸耸肩道:“我哪知道,血就血啰,我猜想会不会除了人血之后,还需要猪血、鸭血、鸡血这类畜牲的血……
“说不一定真的是这样,那我可要好好的准备,我该说的都说了,好了,不要挡着我的路,妨碍我解出谜底。”
被海飞一手推开的童昂星,愣愣地看着海飞肥胖的身子,在石像附近开始穿梭,脑子乱糟糟的,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但就是想不起来,心烦的他只有坐在石地上托着下巴,两眼发呆地望着前方。
一开始跟着其他参赛者在石地附近查看有没有什么线索的钟馗,发觉根本查不出个鸟蛋来,除了那滩多余的血渍之外,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当他发现童昂星悠闲地坐在石地上发呆,怏怏不乐地走到他身边坐了下来抱怨道:“童兄弟,大家都在努力调查着,怎么只有你好像不当一回事,呆坐在这边,我们可要努力一点,免得最后谜底被人先揭开……”
钟馗发现他的苦口婆心得不到应有的回应,身边的童昂星依然像个白痴,一动不动地坐在那,气的推了童昂星一把道:“喂!我刚说的话你有没有听进去,怎么一大早就在发呆。”
“什么……啊,钟大哥。”
被推了一把的童昂星明显地回过神,并且不知所措地道:“你怎么一声不响就来到我身边,吓我一跳。”
钟馗首次生出被这眼前少年打败的感觉!
但谁叫他是天命之星,要找到消失的第十八层地狱还要指望他,也只能抽动着因为生气而略微跳动的脸上肌肉,露出一个和善的脸孔道:“童兄弟怎么一大早就发呆,是不是昨晚没睡好……”
那张看起来很像笑脸的大饼脸,让童昂星着实吓的不轻,因为他发觉虽然是笑脸但却非常的可怕,自然地将眼神离开钟馗的大脸,看向那绿草地道:“没……没……昨天睡的不错,我会发呆,是因为我在整理一些事情和理出一些事情的头绪,不知怎么搞的,脑子一直沉沉地。”
听到童昂星说在理出一些事情的头绪,钟馗本来还有点生气的心情立刻好了起来,马上用他的大手臂勾着童昂星的肩膀,兴奋且小声地问道:“兄弟,你是不是发现什么端倪,可不可以告诉我,不要忘了我们可是好兄弟啊。”
感到自己不受控制的被拉到钟馗怀里,望着那着实在可怕的大脸,童昂星使尽吃奶的力量想要挣脱,无奈那粗犷的手臂根本纹风不动。
认命的他,只能尽量不让自己与钟馗对视,讪讪地答道:“是有一点,可是还不确定,等确定之后再告诉钟大哥,免得大家白忙一场。”
“说这什么话。”
钟馗先是怒视童昂星一眼,接着又转化成一脸和气的面孔道:“就是不确定才要说出来,虽然我不认为我脑袋有多好,但起码我也是个堂堂的进士,说不一定我们俩参详一番,还真可以找出个明显的线索。”
钟馗不说,童昂星还真的差点忘记这在可怕面容下的男人,可是一位进士。
只是这名进士因为面容太丑不受那时皇帝喜爱而没被重用,最后落了自杀下场!
想到这里,童昂星暗暗埋怨自己,怎么会如此重视一个人的表象。
人的美丑是一生下来就注定,根本不是这些人所能决定,怎么可以因为外表的关系而否决一个人。
很多外表美丽英俊的人,内心却是肮脏丑陋,反而是这些外表不出色的人,拥有一颗体贴和善良的心,童昂星羞愧地低下头。
不晓得童昂星心理变化的钟馗,见到童昂星整个人从脖子到脸上突然红得像成熟的柿子,还以为他怎样了,关心道:“童兄弟,你发烧了吗,怎么脸红成这样?”
感觉到钟馗压在肩上的力量变小,童昂星趁机摆脱他的勾搭,站起身来不自然地道:“多谢钟大哥的关心,我没有生病,对了,钟大哥叫我阿星就好,不用那么客气。”
不知为什么童昂星突然变得如此客气,但起码这改变对自己没什么坏处,他也不深究高兴地道:“那阿星可以告诉我关于这件事,你理出了哪些头绪吗?”
童昂星顿了顿才道:“从死者死亡的时间和伤口,我觉得胡中天的死应该是人为的,并不是那血之礼赞的诅咒造成的,而这名凶手可能潜藏在这寻梦堡里。
“另外,钟大哥还记得那首诗谜吗:
抬头想要寻找答案的人呀,
你却忽略身后与你一样的双眼;
其实只要把中间那格格不入的人从中消灭掉,
你会看到你想要的;
接下来就要靠你自己去七拼八凑;
消失的东西,
根本就在你的眼前。
“这首诗到现在实在让我很困扰,照理说,这首诗是解出此次谜底的关键,而来这之后,福田管家带我们来到这地方,却又告诉我们这里是谜底的第二道提示。
“依一般情况而言,提示和提示间应当有某种特定的连结,可是这里除了那些古怪的石像之外,我实在是找不到有可能破解谜底的关键,除了……”
“除了什么,你快说啊!”钟馗有点迫不及待地说道。
童昂星摆个手式,示意钟馗不要急,并且把眼光望向那些石像小声道:“第一段诗谜所述‘抬头想要寻找答案的人呀,你却忽略身后与你一样的双眼’……
“本来我一直解不出这段的意思,但当我今天再一次来时,却找出一个可能是这段诗谜所指的东西!
“钟大哥,你看看那些石像的眼睛,每一尊石像的眼睛所望的地方都不一样,我怀疑这中间一定有很重要的关连,只是,现在的我根本无能为力去破解,我们有的线索实在太少了。
“纵使可以了解这第一段,那第二段所言:‘其实只要把中间那格格不入的人从中消灭掉,你会看到你想要的’又该如何解,难道胡中天是诗谜所说的那格格不入的人吗?”
就在童昂星专心地说出自己心里的猜测时,温岚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答道:“原来如此,胡中天就是诗谜中所指那中间格格不入的人,看来,他的死是要让我们更加确定这地方的重要。”
童昂星张口解释道:“不是这样的,那只是我的猜测,说不一定这段诗谜还另有所指。”
从刚才温岚那大声的答话,早就吸引了其他参赛者的注意,纷纷来到童昂星等人所在的地方。
而叶彤听完温岚和童昂星的话后,也说道:“这是很有可能的,看看我们这里的人,哪有人会像他那么爱赌,赌得妻离子散、偌大的家业被他败光光,所以说他是我们中间那格格不入的人也不为过,看来他的死是注定的。”
“既然如此,这地方真的有其他我们没发现的线索,只是我找了老半天却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彭大少双手抱胸说道。
温岚笑道:“呵……找不到就不要胡乱抱怨,找了半天,流了一身汗,我先回去洗个澡,大伙你们加油吧!”
“那个死丫头得意什么劲,难道她找出了什么线索,可恶……”彭大少看着温岚离开,口中恶骂道。
“肚子饿了,我也先走了。”
“我也是,你们慢慢看吧。”
“我也要回去琢磨琢磨,失陪了。”
再一次见识到众人完全以自我为中心的作法,全然没有想过合所有人之力一起来破解胡中天死亡之谜。
反而,理所当然地把这次的死亡当成是诗谜早已安排好的情况,这漠视人命的看法,让童昂星也不禁心寒,感到众人的无情。
钟馗再一次把他的大手放在童昂星的肩膀上,他刚才一直静静地站在童昂星身旁,童昂星眼中的变化全都被钟馗看在眼里。
他淡然地说道:“不用太去在意别人,我们不能去要求每一个人都是圣人,但我们却能做到让危机所带来的伤害尽量减低,这样就够了。”
跟钟馗一起走回自己所住的房间后,童昂星一个人静静地躺在床上,想着钟馗刚刚那一席话。
他知道钟馗的话有理,但心中那股气去一直挥之不去。
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童昂星,最后叹了口气起了身,喃喃自语道:“自己都自顾不暇了,还在为他们担心害怕,还是来想想要怎么揭开这次猜谜的谜底,找出那消失的第十八层地狱才是自己应做的本分。”
童昂星抛开所有烦人的事,让大脑得以保持清静开始思考着所有的线索,花了满长的时间思考,可惜的是,这次推理谜底的工作仍然没有太大实质性的进展。
绞尽脑汁推敲着诗谜上的句子,回忆着自从来这寻梦堡后所发生的事情,和早上海飞所提的那血之礼赞传说。
可就如同之前一样,虽然隐约想到一些东西,但就是无法把那飘渺的东西确实在脑中掌握住。
打开的窗口,吹进一阵凉爽的微风,让微有气闷的童昂星觉得稍稍减轻烦躁,昨晚向福田所拿的释迦牟尼画像,被那微风吹的从茶几上飘了起来。
享受着这突来的凉风,童昂星舒服得快要闭上双眼,只是当他要闭上眼睛之时,那张飘在空中的图画让童昂星无法如愿。
不知是凑巧还是图画为了更加吸引童昂星的注意,在空中飘浮的图画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被微风吹到童昂星身上。
童昂星顺手接着图画,看着整张释迦牟尼像道:“若依福田管家所述,这释迦牟尼的画像有驱邪的功效,那自己是不是早该被驱走,因为自己现在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缕魂魄啊!
“看来老妈以前说的没错,佛像这之类驱吉避凶的东西,还是要有得道高僧加持才有可能发挥它的效用,不然也只是单纯画有图案的纸罢了。
“奇怪?我记得昨晚看到的释迦牟尼,不是右手放在胸前吗?怎么现在变成了左手?”童昂星皱着眉头看着手中的画像道。
在童昂星好奇地翻弄着手中的画像之后,不禁脱口说道:“原来这画像是两面都有啊,难怪我会觉得奇怪,看来……我昨晚看到的是另一面。”(注一。请参看131、132页)
“咦?这图画中释迦牟尼的画像,除了因为正反面的关系造成左右手有所变化外,这画像四周的字似乎也不一样……”
在把画像正反对照后的童昂星,不经意地找出,写在画像四周的文字也不一致。
就在童昂星想要比照正反面的字有哪些不同时,房门外传来钟馗的叫唤声:“阿星,我们该下去吃晚餐了。”
听到钟馗唤自己去用餐的童昂星,肚子很配合地咕噜咕噜响起,似乎也在抱怨这主人忘了要塞满它的工作,先是讶异时间过的这么快,在自己思考着解谜的同时,居然已经到了晚上。
童昂星把那张释迦牟尼的图画折好放在怀里,打开房门见到在门外等候多时的钟馗,歉然道:“让钟大哥久等了,我们这就去用餐吧。”
打量着童昂星一脸容光焕发的样子,不像早上回来时的丧气样,钟馗趁机问道:“阿星你看起来心情很好,是什么事让你这么高兴?”
童昂星与钟馗一边走下楼,一边小声道:“我刚刚在房里发现一件有趣的事,等晚餐完后再与钟大哥商量。”
“看来,你们俩是决定要一起合作解开谜题吧!”叶彤看着童昂星和钟馗一起来到餐桌旁,没来由的说道。
不过她的话很快就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海飞笑笑地道:“两个人好呀,这样应该是会比较快找出谜底,不过,坏就坏在解开谜底后,这梦天宝盒要归谁?大胡子呀,你可要当心喔,免得到最后替人做嫁。”
童昂星心里暗暗道:“要不是自己跟钟大哥本来就不是为了这梦天宝盒而来,不然,被这些人看似无心却是有意的对话一搞,本来好好的关系,也会埋下心结,这几人实在是为了目的不择手段。”
童昂星暗自留意的当下,钟馗接口道:“我想他应该不会,我和他可是好兄弟。”
黄德辉微笑不语,彭大少抬头望了一下闷不吭声的童昂星才说:“亲兄弟明算帐,更何况是涉及这罕见的宝物,想想有多少人为了争家产,不也是弑父杀兄的,想多了就让人害怕。”
童昂星来到餐桌旁坐下,平静道:“我们会小心不让这种事情发生,谢谢大家的关心。”
见该说和不该说的都说了,这些人知道一种名为不信任的种子已经在这两个人间种下,也不再自讨没趣,反而专心地吃着桌上的食物。
“今天的菜色还可以吧,如果各位客人有不满意的地方,可以尽量说出来,或者想吃什么菜色,我们会尽量满足各位。”
满儿在一旁站着服务所有人用餐。
“温岚那丫头怎么没有下来吃饭?”
彭大少发觉平常很喜欢调侃他的温岚居然不在,难怪今晚耳根这么清静,但仍然不由自主地向满儿问道。
满儿恭敬地答道:“温岚姑娘早上回来时有跟奴婢说过,今天的餐点她都要在房间里面用,叫奴婢直接送到她房门口,她饿的话自己会出来把食物拿进去。”
“看她早上从那空地回去后就开始神神秘秘地,现在又不出来躲在房里,该死的!她不会是找出了什么线索吧。”海飞面色狰狞地道。
“胖子你想太多了,凭那丫头还没长大的脑袋可以想出什么答案来,你甭操心了。”叶彤掩嘴轻笑道。
“话可不能这样说,那丫头可精得很,你们不知道吗?她可是广东着名的小神童,要不是她太目中无人、狂妄自大,得罪了许多人,也不会落得穷到有一餐没一餐的。”海飞不以为然的说道。
听着海飞在说温岚的事,童昂星可是提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并且对海飞的话非常感兴趣。
待用餐完毕后,找了个空档到满儿身旁,向她问道:“满儿姐你好,我有些事情想问你,不知你有没有空?”
正在收拾着餐桌上碗筷的满儿,见跟自己说话的那位、最后才来寻梦堡参加猜谜比赛的年轻男子,稍微停下工作道:“不瞒公子说,其实我也不知道任何有关这次猜谜的线索,所以公子不用问满儿。”
“满儿你误会了,我并不是要问你猜谜的线索。”
童昂星偷偷看了一下四周,才缓缓道:“我想问你的是有关这次参加猜谜比赛之人的消息。”
满儿不解地看着童昂星道:“参加比赛的人?他们有什么问题吗?”
“他们也没什么问题,我的意思是……
“我想知道他们的一些背景,像我从他们最近的谈话中才大约知道,已经死亡的胡中天家里本来很富有,但却因为爱赌而败光家业。
“而温岚是一位神童,却因自大狂妄而有一餐没一餐。
“我很好奇,除了我和我的朋友之外,这些人似乎对彼此都很了解。”
童昂星帮忙着温岚收拾碗筷道。
“公子你不能这样做,要是被福管家知道,我会被处罚的。”满儿把童昂星手上的碗筷抢了过来,脸上焦急地道。
满儿的反应着实吓了童昂星一跳。
他没想到自己只是帮忙她收拾东西,也会惹得她面露害怕,一时呆在当场,不知该做什么。
童昂星那傻子样让满儿不自觉的“噗哧”轻笑。
这声轻笑化解了两人间的尴尬,只听满儿微笑道:“这是我的本分,刚刚言语上如有唐突还请公子见谅,至于公子所问的问题,满儿知道一点,如公子不嫌满儿多嘴,满儿可以略说一二。”
“还请满儿指教。”童昂星搔着头道。
“除了你们之外的其他人,都比你们早了半月来到寻梦堡,他们之间也许因为曾经互相交谈,所以多多少少知道其他人的一些事。”满儿说道。
“这样啊……那满儿姐知道这些人的背景吗?”童昂星恍然大悟道。
满儿想了想才道:“是知道一点,满儿曾听福管家说过,来这里的人都是非常贫穷的人,而他们的贫穷都是因为他们本身的个性造成。”
童昂星认真地问道:“他们有什么个性造成他们贫穷?”
“嗯……胡中天是爱赌、
“温岚姑娘是自大狂妄、
“叶彤姑娘是妒嫉偏见、
“海飞大爷是好色、
“彭大少是胆小浪费、
“黄德辉是迷信仙道。”满儿一个一个解释道。
“真是看不出来。”
藉由满儿的叙述,童昂星张着大眼不敢相信。
随着满儿把餐桌收拾乾净,童昂星跟着她一起送饭给温岚,途中他好奇地问道:“那我呢?我和我朋友是什么个性造成我们贫穷?”
满儿摇摇头道:“满儿没听管家说过公子和你的朋友。”
“喔……”
童昂星有点失望,他倒真的很想从别人的口中听到对自己的评价。
不一会,童昂星与满儿便来到温岚的房门前。
童昂星瞥见房门口有一道餐盘,餐盘上摆了简单的四菜一汤,菜色是中午他们所吃的样式,童昂星心中明瞭,那温岚八成一直待在房里根本没出来过。
满儿敲着房门唤道:“温岚姑娘,你的晚餐奴婢帮你送来了,就放在门口。”
房内的温岚并没有答话,满儿无奈地对童昂星笑笑,把晚餐放在房门口,并把中午所留的饭菜带走。
“等等!”
童昂星越想越不对,阻止满儿的离去并开口问道:“温岚是什么时候跟你说,她不下楼与大家一起用餐?”
“是早上温岚姑娘从外面回来之时,那时奴婢刚好在大厅打扫。”满儿回想道。
“这么说,从早餐之后,温岚就再也没进餐过。”
童昂星一边心里猜测着,一边问满儿道。
童昂星在问完满儿话后,出乎意料地敲起温岚的房门,“温姑娘你在不在!”
童昂星连续敲了几下房门,但并没有得到房内温岚的回应。
本来还不知童昂星为什么要如此做的满儿,当发现温岚一直待在房内却不出声,而任由童昂星在门外敲门大喊,渐渐也觉得事情有点不太对劲起来。
童昂星转头问道:“这房间的钥匙你有吗?”
满儿回答道:“没有,这房间的钥匙是福田管家所负责。”
“那可以麻烦你帮我去找福田来这吗?顺便记得叫他把钥匙带来,事情可能很严重,请快一点。”童昂星简单地交代满儿道。
“奴婢这就去找管家。”
满儿小跑步地离开。
“但愿不是我所想的那样,老天保佑……”
童昂星默默地看着眼前这紧闭的房门。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终于,在童昂星等到有点不耐烦的时候,满儿终于带着福田来到。
只是在他们身后还跟随着所有参赛者,原因无他,满儿和福田异于平常的大动作,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阿星到底发生什么事?你没事吧……”
钟馗先众人一步来到童昂星面前,关心问道。
还等不及童昂星回话,黄德辉抢先打断他的话,再问道:“童兄弟为何又要叫福田管家带着钥匙来?”
童昂星轻轻捏一下鼻子才道:“我和满儿送晚餐来到这温岚的房门,发现满儿为温岚准备的午餐连动都没动的摆在门外,而在房门外连唤好几声后也没得到温岚的回答,让我觉得事有蹊跷,所以才叫满儿请福田管家来。”
“不就是没吃饭,有什么好大声小怪的,说不一定她太累了,正在休息中,所以没回你的话。”彭大少不以为然地道。
“不是这样的,你们想想,温岚是因为自大狂妄得罪了很多人,导致她的生活有一餐没一餐的……
“所以遇到有饭可以吃时,她一定会分外珍惜,绝不可能白白浪费食物,但为她准备的中餐她却是连动都没动,这实在很让人难以想像。”
童昂星并不为彭大少的话所恼,反而用心地为其他人解释道。
黄德辉点头道:“这猜测尚合情理,因为这段日子以来,每逢用餐时间,温岚这丫头总是最早到餐桌等候的人,以前没有注意,童小弟这么一说,倒让我回想起来了。”
“福田管家,可不可以麻烦你用钥匙把温岚的房门打开。”
童昂星恳切地向那位阴冷的男子说道。
福田就如平常他们所见的一般,阴冷平静,似乎童昂星刚刚对他们所说的事,并不能打动他的心。
他眼神冰冷地看着这位向自己请求的男子,发出那有点沙哑的声音道:“每一间房间的钥匙都只有一副,我并没有其他的钥匙可以打开这房间。”
“什么!”
童昂星的嘴张得大到可以塞进一颗鸡蛋,不可置信地看着这阴冷的管家,略微吞了口口水,才焦急道:“我的天啊!那如果遇到有钥匙不见的情况,你们都是怎样做?”
“把房门整个敲掉换新的。”
福田依然没有一丝情绪地答道。
童昂星从来没想到会是这样别开生面的开法,他有点试探地问道:“那……那可以请人把这房门敲掉吗?”
福田没有立刻回答,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过了半晌才答道:“可以,但是现在整个寻梦堡并没有工匠,必须要等到猜谜比赛过后,才有办法离开寻梦堡去请工匠,把房门换掉。”
童昂星只觉脑子一阵昏眩,被福田的话差点气到吐血。
要是可以等到比赛过后才把房门打开,他就不需要大费周章的叫满儿去请这位阴冷的管家过来了。
难道这些人是白痴吗?完全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在心里问候福田家的女性亲属之后,童昂星无助地看向钟馗,希望这位阴界有名的斩崇将军可以帮忙。
从童昂星眼里,钟馗看到这小子要自己干什么,他哈哈一笑,来到温岚所住的房门口,把童昂星拉到身后,并道:“这种小门不需要这么麻烦去请工匠,我来就可以了。”
众人还没搞清楚这大胡子男人话中的意思,就见钟馗一个弓箭步沉腰立马地向房门挥了一拳。
凶猛的拳劲,把整个房门打的嗤嗤作响。
虽然大家都被钟馗那巨大的力量所惊,但见到那阻挡大家进入房间的房门,依然完好如初地站在那里,彭大少不由得笑道:“蛮力是不能解决一切事情的,像这么坚固的防门,怎么可能以一个人的力量就打破,连一个缺角都没有?
“我看……还是不要白费力气,就等到猜谜比赛完毕再去找工匠来开门,这样才比较正确……”
童昂星也没料到钟馗居然没法子把房门敲掉。
灰心之余,他本想要跟钟馗说些什么话,却见这名斩崇将军的脸上并没有任何不甘,反而可以看出他眼里那得意的眼色。
彭大少还想要再说一些调侃的话时,在他用手触摸房门的那一刹那,全都噎在喉咙里再也哼不出个屁来!
被他右手触摸的房门,一瞬间变成了粉末,不只是他,所有的人都瞪大着双眼吃惊的看着。
“蛮力虽然不能解决一切事情,但你不可否认,有时候它还满好用的。”钟馗挑着眉,得意地对彭大少说道。
恢复过来的彭大少,见到一张可怕的大脸贴近在自己的面前,吓得三步并二步跳了开来。
嘴里还不忘讨好地说道:“我看这位壮士长的雄壮威武,早就猜到,这种像纸糊的房门怎么有可能挡住钟壮士的神力?
“果然,在我一查之后,那房门早就成灰,刚才一定是钟壮士为了缓和我们紧张的气氛,跟大家开个小玩笑……呵……”
钟馗露出一副鄙视的神情,再也不去见那对着自己哈腰屈膝,眼泪鼻涕快糊在一起的彭大少。
在那一连串滔滔不绝的谗媚话语中,钟馗大步走进了屋内。
“阿星你怎么这么快就进来了,你在干什么?”
走进屋内的钟馗,发现童昂星已比众人早一步进入屋内,此刻看见他背对着自己,便开口问道。
童昂星面色惨然地转过身,移开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