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青云直上 第八十八章 刀出鞘
郎海座落在海螺城郊，郎海说是海，其实也就是一个小湖。更新超快 文字最多 xiaoshuoyd.com但是在海螺却是鼎鼎有名，之所以有名，倒不是因为这里风光秀美，而是这里独特的地理环境，湖区周围沟壑纵*横，道路密布，实在是赌客们的至爱，遇上抓赌的时候，这些纵*横的阡陌就成了赌客们逃逸的最好途径，所以县公安局多次对此处进行扫赌，每次均无功而返。
而且在城区打牌赌博最近抓得很紧，所以这里的赌博娱乐业就愈加兴旺，在一处比较高档一点的赌当里，几个赌客正在酣战。
“老林，听说你们局长开会迟到被亮相了？”
一个干部模样的人一边mō着麻将审着牌，一边笑眯眯的问道。
“亮相？别说了，我们局长喝麻了，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回事？”
坐在其上手的一个叼着烟的男子瞥了瞥嘴说道：
“我们局长没派我去开会已经算是给他们面子了，还被他们搞了那么一出，心里要有多窝火就有多窝火，啥会都得局长去开，那要副局长要我们这样的办公室主任干啥？
成天就是整顿什么作风整顿，什么yào讲纪律，唉，这邱县长一去，什么规矩都来了。咱们现在要福利没福利，要清闲没清闲，这日子没发过了……”
“是啊，江县长被发配去四江化工回来之后，憋着一口气呢，听说前几天把经委的孟主任一顿猛训，前天
水利局的舒局长也是吃了一顿排头……”
坐在下首的一个瘦高个笑着说道：
“别cào心那些事情了，那些事情都是领导们cào心的，咱们啊，只要能天天这样悠闲的打打牌，谁当县长都无所谓，你们说是不是？”
“是啊，是啊，现在这不准那不准，条条款款可是真多，就是别人请吃一顿饭还像做贼似的，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到这里打打牌消遣消遣时间了。”
坐在对面的一个矮胖矮胖的人说道：
“你们局长日子还算好过的，要是在乡里日子会更难过，完不成县里下达的经济指标，那县里就要研究乡镇班子的战斗力，党政主要领导是不是有领导能力了，这等于是摆了一把刀在乡镇领导的头上，不管是书记还是乡长那都是头皮发麻……”
“呵呵，想必江县长也是头皮发麻吧，听说我们县第一季度除了增速这一项指标达标之外，其他主要经济指标排在倒数第一，第二季度也堪堪排在倒数第三。呵呵，连续三个季度排名在后三名，市里就要研究县里的领导班子是否有战斗力，主要党政领导是否称职了，不管是书记还是县长，若是有一个季度排在后三名，那下一个季度就有些坐不住了，如果两个季度都列在后三名，那可真的就是寝食难安了。你们想想，我们海螺已经连续两个季度排在后面，江县长恐怕连杀人的心都有，你们林局长简直是自己往枪口上去撞，你看看我们局长，开会跑得颠颠的，可是该怎么玩还是怎么完，这不，我们老大也在旁边房间扎金huā呢……”
几个人一边打着麻将一边说笑着，而与此同时，县委副书记、县纪委书记凌动的办公室，一位纪委的干部正在向其汇报。
“凌书记，举报的人言之凿凿的说有政fǔ的干部上班时间在郎海聚众赌博，强烈要求纪委派人查处，而且扬言如果纪委走漏风声或者纪委推诿不去，他就要向上一级纪委举报说县纪委包庇，官官相护……要一直告到省里去……“
凌动一听觉得头也很大，凭感觉，举报者似乎和赌博中有的人是结怨颇深，才会如此。这样的sī人恩怨牵扯到正经事情上来，总是让凌动感到有些腻歪。
但是如果不动，这举报者如果真是把情况向上反映，虽然不至于让他怎么样，但是拦路上访的事情才刚刚沉寂下去，又闹一出纪委出问题，市里的领导和县里主要领导恐怕也是会大光其火，凌动沉yín了一阵说道：
“这样，我还有点事情要办，这件事你和公安局联系一下，请他们配合一下，公共场所赌博，我们没有执法权，公安局也有职责，你们跟着去，如果查实的确是党员干部，那就按照党纪来处理”
查禁赌博本来就不是纪委的职责所在，凌动把公安局拉进来也是为了留一手退路。
县公安局得到纪委通报要求一起查处郎海聚众赌博的案件时立即行动起来，县局的警力以及从临近派出所chōu调出来的警力被以要抓捕一名刑事犯为由集中起来，至于到何处去，他们也不知道。不过从带队的是分管刑事案件的副局长以及还有县纪委以及县局纪委的人员干警们还以为又是局里的那个领导犯事了，要去逮领导，只是这个时候他们也只有赶鸭子上架，硬着头皮跟着走了。
会同已经赶到的纪委干部悄然一起出发。
郎海的地形对于多次到此处来抓过赌的干警来说已经是熟得不能再熟了，但是这样大白天的行动，想要瞒过那些赌博的望风者还是有难度。但是也有一个优势，就是之前从来没有大白天到郎海抓过赌。想来那些茶馆望风的警惕xìng也要比晚上要低一些。
绍伟其实已经早有准备，想要一举把郎海周边的茶馆的赌客全数抓住有难度，但是出动这么大的警力，只要是有重点的抓一部分，他还是有足够的把握的。
让几个便衣先hún进去落实情况之后，然后大队人马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扑进去，控制了最高档的两处茶馆。
这一次大白天的行动比以往每一次行动都大，一共抓获了四十多名赌客，抓回来的赌客们黑压压站在县公安局院子，不少人都低着头，有的人则用手捂着脸，显然是不想让人认出自己。
纪委和公安局联合行动的结果江林涛很快就知晓了，在抓获的赌客之中约有一半的人是党政机关的干部，其中国税局五人，其中一个是国税局的局长，还有工商局、财政局两名中层干部，其他还包括法院、检察院、档案局，建行，工行等等党政和事业单位人员若干，其余人员多事做生意的和以赌博为生的húnhún。
为了这个事情，他可是颇费了一番心思的，其实县里的干部上班时间打牌他早已经是心知肚明，而即便是纪委监察局下去检查。留守人员也会变着法子替同僚包庇掩盖。你也不可能去一个一个核实对方地工作情况。随便说个啥事儿下去了。你就得傻眼。
所以他想出了一出釜底chōu薪的办法，并且这办法他在理光已经实施过，现在不过是故技重施罢了。
江林涛心里淡淡的一笑，其实这件事让绍伟去做，更容易，但是现在县里谁都知道绍伟和他走得近，绍伟直接出面这样的事情大家都知道是他授意的，这太明显了。既然纪委的人在督促县里各部mén改变作风的问题上无所作为，那这一次，这个风头就由纪委来出，并且江林涛还有后手在那里侯着，他不怕纪委的人敢把这些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纪委书记凌动听到一下抓了二十多名党政事业党委的参赌人员也是心里一jī灵，而这其中还包括一名重量级的局长，以及数名中层干部，他原本以为也就是举报一两个干部上班时间打牌这种事情，这一类事情哪里都有，一些告刁状打黑枪的因为干部工作得罪了人，难免不会被人盯上，这年头谁又不打牌？
可没想到这一次却是大发了，公安局的人一听是去抓赌，那比其他任何要求都来劲，抓赌除了赌资没收之外，每人得罚款五千，拿钱取人，绝不打折，就是罚款也就是二十几万，公安局的人是大发一笔，肯定是嘴巴都会笑烂的。
但是他这个纪委书记日子可就难过了，这抓的人可以说遍布县里各个部mén，而敢上班时间去打牌的，那个后面又没有点关系？这一回若是处理不好，那肯定是被人恨之入骨。
好半天，凌动才稍微平静一点，想起这么大事还没有和郑书记汇报，于是赶紧拿起电话：
“郑书记，我是凌动，我有重要事情要向您汇报，您回家了还是在办公室》我马上赶过来。对，您知道了？”
凌动没想到郑来怀这么快就知道了。
其实郑来怀听到这个消息也是吃了一惊，本来他从香港回来这几天一直心情很不错，却是被这个消息搞得好心情一下就没有了，他刚回家，就听说公安局终于在郎海抓赌成功，一下子抓了几十号人，都是些聚众搞赌博的，还有不少干部在里边参赌，本来他也没在意，可是一听说这抓一次赌居然县里大半的部mén都涉及，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看来县里问题确实是多多，但是一想到这样大一件事情，凌动这个纪委书记竟然不向自己这个县委书记请示就擅自行动，想到这里不由更是烦闷，于是没好气的说道：
“你以为这样的事情想瞒瞒得住吗？公安局院子一院子的赌棍，县里早就传遍了。”
凌动听到郑来怀的语气很是不善，头上的汗一下就冒了出来，赶紧说道：
“我也是刚刚听到汇报，我已经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xìng，所以马上给您打电话。这件事的起因是……我马上过来当面向您汇报……”
凌动从罗大海家里出来时已经是晚上十点过了，一阵无力的疲惫感缠绕在身，郑来怀并没有怎么批评他，只是详细询问了情况，要求他尽快把情况整理出来，拿出处理意见。
就是在郑来怀家中他就接到了几个电话，他不用接就知道是哪些人打来的，只接了一个不得不接的，而对方旁敲侧击的提醒他不要搞得过火，省得便宜了别人，他也没好气的回应对方正在郑书记家中汇报工作，对方才悻悻的把电话挂了。
这绝对是捅开了一个天大的窟窿，尤其是现在江林涛勒令县政fǔ办和监察局组成的检查组四处在下边四处寻找目标的时候，纪委来这么一手无疑就是向外界宣布，自己坚定的站在了江林涛一边，而且还要充当急先锋和打手角sè了
常委会上满目yīn霾，烟雾缭绕间个个常委都是神sèyīn沉，就连这几天一直心情大好的郑来怀也是双眉倒竖，一脸的狠戾之sè。这一次的紧急常委会研究的就一件事情：如何处理这些抓到的人。
谁也没有想到这一场抓赌事件居然会引如此大的bō澜，上班时间如此多的干部公然聚众赌博，而且还有一名是局长，这简直太疯狂了
“欧长林讲他是陪客人打牌，并非是自己去赌博，这一点刚刚动书记也已经讲了……”
“只是欧树林上班时间聚众赌博这xìng质实在是太恶劣了社会上说什么的都有，这搞得我们很是被动……”
组织部长易勇模也是寒着脸说道。
“的确需要严肃处理这件事情，何书记也打电话在过问。”
凌动稳了稳心神，缓缓开了口，不管是不是被人当枪使了，这件事既然落在他头上了，并且何书记告诉他，市里廖书记已经在关注这件事，这个时候，他已经是退无可退了。
这件事要是一个处理不当，再让海螺曝光一次，那他这个纪委书记就是首当其冲的罪魁祸首，但是如果好好化解一番，未必也是一件坏事，至少在海螺，他也是有能让小儿止夜哭的效果，让县里下面这些干部不敢小觑他这个纪委书记，当然这其中还得看郑来怀的态度以及江林涛的手腕了。
这件事无疑对江林涛大力推行他的软环境新政大有好处，他也希望江林涛能搭一把力，让他也能成功渡过这个难关。
“县城里老百姓也在议论纷纷，都说这随便一抓都是一大把机关干部在搞赌博，而且是上班时间，都嘲笑我们这些党政机关的人那里是什么干事的，完全就是写赌棍，何况这还是县里正在进行机关作风整顿的时候这不能不说是对我们莫大的讽刺……”
政法委书记吴治国也开口说话了，吴治国现在是夹着尾巴做人的人，人一旦沉下去，往往看很多事情看得更为清楚。
江林涛绝对是个人物，这是吴治国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得出的结论，县里的未来必定是江林涛的，这一点其实已经初见端倪，不过县里还是有不少人没有看清楚这一点。
所以他现在绝不会站在江林涛对立面去，所以也出言予以支持，
艾yù明沉着脸，这一次被抓的人中间，绝大多数都是他的人，特别是国税局长欧长林算是他最亲近的人，周君任叛逃投入江林涛的怀抱，若是欧长林也下去去了，他这个党群副书记也就岌岌可危了。
他刚听说这件事的事情还以为是江林涛安排公安局的绍伟刻意的搞的这么一次行动，但是最后听说却是纪委主动，公安局只是配合，这让艾yù明也是很míhuò，更让他感到讽刺的是：纪委带队的居然是自己的人还和欧树林关系非常铁，而纪委书记凌动一开始竟然并不清楚具体情况
事实真的如此吗？艾yù明是深表怀疑，他不相信mō爬滚打了这么多年的凌动会没有一点政治嗅觉。
“yù明。你的意见呢？”
郑来怀平静地问道。
“我觉得还是要一分为二地看问题。我觉得还是应当根据实际情况区别对待。违反工作纪律上班时间出去打牌当然要处理。但是怎样处理。应该根据党纪政纪来决定。要注意掌握好一个度。做到既要对上边有jiāo待。又不要过分扩大化。既要起到警示惩戒的目的，又要达到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目的。”
艾yù明知道自己不得不出这一个头。虽然效果未必好。但是如果不出头。可能情况会更糟糕。尤其是现在常委们意见都开使倾向于一致：那就是要对这一次被查处曝光的人员都要给予严肃处理，而首当其中的欧树林，常委们的意思是一撸到底，如果真是这样，那自己在海螺局行领导们心目中地威信就会大打折扣。而江林涛借势掀起的整风运动只会让江林涛的威信和影响力提升到一个新的高度，那势必在人事上就会拥有更大的发言权，势必要把手伸到他的地盘上来。这是艾yù明绝对不愿意看到地。
这两天他地电话都几乎被打爆。尤其是在传出纪委可能要追究有关部mén领导责任后。这就更让不少人大为紧张。而不少相关部mén的领导也都打来电话求情。如果他不能把板子高高举起，轻轻放下，恐怕有些人也会离心离德。
郑来怀微微蹙眉。艾yù明出人意料地表现出了要求从轻处理地态度。这让他有些不解。照理说他这个分管党群地副书记怎么会对这样地情况表现这样软弱甚至可以说有些开脱纵容地味道呢？
“我不同意yù明书记的意见”
没等郑来怀反应过来。加利亚已经一下接过艾yù明的话头说道：
“县委县府三令五申的要求整顿机关干部作风提高行政工作效率地活动。这纯粹就是顶风作案。视县委县政fǔ的意见为耳旁风”
江林涛的话一下让常委们一下就感到了浓烈的杀气：
“为了搞活县里的经济，我们不知道想了多少办法，为了打造一个好的投资环境，我们也不知道费了多少心，在各部mén作风的问题上，开了多少会，还专mén请纪委和监察部mén加强监督，还聘请了一些义务监督员，但是没有想到对于这些人来说毫无作用，他们依然我行我素，照样**们自己想干的事情，丝毫没有考虑到作为国家干部这样做的影响而且他们还不是单纯的旷工，而是去参予聚众赌博，这种情况下，如果我们还抱着与人为善一团和气的想法，那就是对组织极大的不负责任”
所有常委们都肃然，同时也感觉到空气中已经是火星四溅，一向在常委会上都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江林涛今天简直是判若两人。
“江县长，我并没有说不处理，更谈不上什么开脱纵容，我只是提醒不要无原则的上纲上线，大家既是干部也都是普通人，一样有犯错误的时候，一bāng子把人打死也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惩前毖后，治病救人，这也是我党一贯的原则，我想你是有些误会了。”
艾yù明平静地瞥了对方一眼，淡淡的道。
“我没有误会，也丝毫没有想要拔高某些东西的意思。但是我认为在这种县里开展整顿软环境地的时候还发生这种事情，这是我们县里政令不通风气不正的一种表现如果不给予严肃处工作丝毫没有任何的起sè，如果是那种整日不思进取尸位素餐的领导，县委应该要拿出壮士断臂的勇气给予拿下”
江林涛此话一出，更是让众常委大吃一惊，艾yù明也没有想到江林涛这么坚决的驳回了他的话，心里也觉得江林涛欺人太甚，正yù发作的时候江林涛却又给他来了个当头bāng喝。
“你们可以看看有些部mén的工作是什么样子，工作态度是什么样子，我就说说地税局的工作吧，投诉记录和举报信件就属地税局最多，很多事情检察院已经进行了核实，郑书记和我也大体了解了一下情况，说句不客气的话，简直是luàn成一团糟
你们看看这些都是什么？想办事，不请吃饭不行，想办点大一点的事情，不送礼不行，吃卡拿要，吃喝嫖赌，地税局都占人都占全了，局长如此，也难怪会变成典型的上梁不正下梁歪”
郑来怀也没想到江林涛会在常委会上来得这么猛，看到艾yù明脸sè铁青，知道在这么下去，场面搞不好就要失控了。
“好了，不要在争了，我看这样，动书记，你们纪委拿出一个处理意见，我们海螺处于非常时期，这些人的所作所为更是顶风作案，必须要严肃处理，而我听说现在下边有些群众也在说闲话，说我们搞整风是走过场走形式，不敢逗硬，我觉得我们有必要杀一儆百以正视听当然，yù明书记也说得有道理，我们人素来主张惩前后治病救人，对于普通干部我们可以适当从轻，但是对于领导干部，那我们必须要严惩不贷动书记，你们纪委作出处理意见时就按照这个原则来”
郑来怀一锤定音，一场常委会不欢而散，艾yù明铁青着脸大步离开，其他常委也陆续离开，只剩下郑来怀、江林涛和凌动三人。
“林涛，看来yù明对于这一次处理意见很大啊。”
郑来怀有些头痛的挠挠头，江林涛要搞经济，肯定就会有所动作，特别是拦路上访的事情估计江林涛心里也是窝着火，而显然艾yù明亲近的人因为某些事情，并不怎么卖江林涛的账，更是火上浇油，把江林涛也给惹máo了。
其实江林涛就是故意发火的，对着那些小虾米发火用处不大，但是在常委会上发火，那就不一样了，
“郑书记，团结要讲，稳定要讲，但是一团和气并不利于工作，工作上的意见有分歧这很正常，我很尊重艾yù明书记，但是这和在处理事情的原则上没有关系，这一次如果我们不能严肃处理，那不但对市里不好jiāo待，更重要的是我们对海螺县老百姓无法jiāo待，我们之前进行的努力也将付之东流，所以我才会如此坚持我的意见”
江林涛的语气显得非常平和：
“既然欧树林出了这样的问题，我认为县委不但要考虑调整其工作位置，甚至有必要撤职降级使用”
江林涛最后这一句话让郑来怀和凌动都是一愣。
“林涛，这有些太过了吧？”
郑来怀脸sè变得yīn晴不定，给予党纪政纪处分是一回事，但是若是要撤职一搞到底，这就完全是两回事了，这几乎就是要当面chōu艾yù明的脸了。“郑书记，地税局这一段时间问题不少，关于地税局的事情我已经向你汇报过了。”
江林涛沉yín一下一下说道：
“想要扭转县里一些部mén的作风，不采取些断然手段是不行的了，上次开会，县里三分之一的一把手都置若罔闻，更有甚者，工商局的局长喝醉了酒来开会，还想坐上主席台，实在是不堪入眼。
郑来怀皱起眉头，地税局是有些问题，那也只是有极个别的人利用减税的机会收受贿赂，工商局的林子豪也是艾yù明亲近的人，看来艾yù明着实把江林涛给惹急了，看来这一次是不出刀则已，一出刀肯定就是要见血封喉了、
郑来怀和凌动都是陷入了沉默，江林涛已经表明了鲜明的态度，而且很显然江林涛是隐忍很久了，恐怕徐永利在安丽县挨打的时候就想动手，对县里不听招呼的部mén进行杀jī吓猴，只是觉得时机不成熟，之后一连串的风bō接踵而至，一直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这一回逮住这样的机会，肯定是不会再放手了。同时，恐怕拦路上访的事情也颇让江林涛感到自己在县里太软，威信不够，这一回也算是拿欧树林来祭旗。
郑来怀如果不是知道凌动和江林涛之间的关系也就那样，他真有些怀疑这是不是江林涛导演的一出大戏。凌动却是对于江林涛在常委会上这么唱一出感到很是满意，这为他分担了不少压力，特别是来自艾yù明的压力，这等于是江林涛给自己抛的一个橄榄枝，从常委会上看，江林涛实际上已经有了不容小觑的实力，易勇模，刘忠本乃至武装部长凌凤云，应该都是江林涛的支持者和拥泵，如果不是郑书记出面干预，真要表决，最后的结果绝对是一边倒，自己也必须得要好好掂量掂量了。
恐怕郑来怀也是考虑到若是过分削了艾yù明的面子，让艾yù明一蹶不振，县里原本脆弱的平衡又要被打破。郑来怀不表态，眼下他也不好表态，所以只顾埋头chōu烟。
“林涛，这事儿还得研究一下。”
郑来怀沉默了一阵之后才缓缓道：“动书记，这件事还是你们纪委先拿出一个处理的基本方案，到时候再说吧……林涛，你看如何？”
江林涛点点头，他也知道郑来怀是心里有所想法，也有些顾忌，除了考虑到艾yù明的感受之外，恐怕更多的是要考虑维持一种相对的平衡，只要郑来怀一天不退休，他就不希望成为一个有名无实的空壳书记。
这一点江林涛能够理解，但是这不代表着他就会作罢，既然要动手，他就没有想过要让艾yù明还能有翻身过来咬他一口的机会。
这也是他为什么把这件事通过宁志恒的渠道捅到廖书记那里去的缘由。也是他通过检察院的关系全力清查税务局的事情的缘由，
艾yù明万万没有江林涛想到打击来如此狠而刁毒。
常委会的第二天，县地税局的一名nv税官就被检察院约谈，而这名nv税官和他同在地税局的儿子关系暧昧得很。
“究竟是什么事情？”
艾yù明有些气急败坏的吼着一脸土sè的儿子，看着一脸不在乎的儿子，艾yù明真有一脚踹下去的冲动：
“你还在这里做你的chūn秋大梦，还想把那nv人给捞出来？你知不知道，抓他就是冲你来的就是冲你老子来的。你……你真是烂泥扶不上墙说，你到底有没有做什么不干净的事情？你给我老老实实说。你和那nv人之间究竟有啥猫腻？经济上的”
艾yù明的儿子见老爸一副要吃人的mō样，想了一下期期艾艾的说道：
“我一直记着你的话，没敢去收别人的钱，最多就是吃吃饭，她胆子比我大一点，估计收过钱，我也收过一次礼，就是去年年底她闹着要一块nv式表，我收了一块送给她，她说估计值三四千块钱……”
三四千，这数额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真要追究那也是够立案了，真要是不追究上jiāo也就也就一笔带过，对方来这一手，看样子也并非是想赶尽杀绝，而是一种牵制，目的就是要他妥协就范。但是这看似轻飘飘的一手，却是打中了他的要害。自己也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就是再不怎么争气，那也不能不顾。自己必须得在儿子和欧树林之间做出抉择，这一手还真是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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