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她以为她不过是说说罢了…“快…快扶朕去…快!”芷西尧颤巍巍的站起身,扶倚着楚儿。
左琳玉深知失态严重,提起药箱也跟随了去。
北院厢房中,一室浓重的血腥味,令人难以忍受。可如今的她,已不在乎了,什么都不在乎了。
看着倒在冰冷地面,一动不动的凤语心,她哽咽着什么也说不出。忽的,松开扶着楚儿的手,任由身子无力的坠落在她身旁,凝望着这张总爱黏着她撒娇的面容。
“陛下,请容许微臣察看公主殿下的伤势。”左琳玉极不想在此时出声打扰,可事情紧迫,她也顾不得什么了。
芷西尧冷凝了她一眼,“还愣着做什么?快看啊!要是救不回语心,你就一起跟着陪葬吧。”她从来不知道,自己也可以这么自私。
“是的,陛下!”左琳玉不敢再多耗时间,仔细察看语心的伤势。
芷西尧深困于浓重的悲戚中,无法自拔。待看到左琳玉对着进来的侍卫吩咐了什么,那两人便将语心由她怀中扛了出去,她便再也无力支撑,倒了下去。
让刚想要喘口气的左琳玉,又再次惊乍而起。心中郁卒着,这陛下王爷以及公主三人,到底在搞什么?让她忙了一晚上!看来等她们好,就该轮到她倒下了。
再睁开眼之时,她已躺在了自己的厢房里,而逐尘早已不知去向。想来,他也该是会竹屋去了吧。
强撑的虚弱的身子,起身下床,让刚煎完药回来的逐尘下来一跳。“陛下,您怎么起来了?”
“逐尘?你…怎么在这?你不该回竹屋去了吗?还有,你的脚受了伤,怎么能这般乱跑?快坐下!”忍住那股强烈袭来的晕眩感,缓步走到桌旁坐下。
“多谢陛下救命之恩,贫僧的伤已无大碍!倒是陛下,您该好好休息养伤才是啊!”他没想到,她竟然为了他,而身负重伤。
意识到自己越界之时,便又极力的想将那股不该出现的情绪压下。心中再次默念着,这几日已念上千余遍的‘般若波罗蜜多心经’。
将手中的药放下,“陛下,既然您醒了,贫僧就先告退了。”急切的起身,开门离去,就好像有什么令他惧怕之物正追赶着一般。
芷西尧呆望了这碗黑稠的药汁一眼,便端起,仰头,一口气将之饮尽,点滴不余。
想起昏迷前的画面,芷西尧立马朝着问外呼唤,“楚儿!”
“陛下!”楚儿刚由他处回来,看到逐尘走出,还以为陛下仍未醒来,他趁着这空挡去做别的事情呢,没想到…自己竟猜错了。
“公主的伤势如何?”她只记得语心被人抬了出去,其他便什么都不记得了。
“陛下不必担忧,公主福泽深厚,已无大碍了,左御医言,只要在休养些时日,就可恢复。”陛下一醒来,就问公主的事情,可见陛下仍是宠爱公主,哎,既然如此,那当时又何苦这么对待她呢?
“嗯,当时的情形到底如何?”没事就好,这样她就可以安心养伤了。
“插在公主心口处的飞镖刺偏了少许,并未伤及要害,但依旧还是失血过多,幸好那日左御医救治得及时,否则…”后面的话太过大不敬,他不敢说。
“朕要去看看公主,你扶去一趟。”这年代失血过多也是会要人命的,毕竟这里并没有验血以及输血的仪器。
楚儿动动嘴,想要拒绝。“左御医说…陛下该多休息…”
“楚儿,你跟在朕身边这些日子,还不清楚朕的性子吗?”眼神威吓的扫向他,这臭小子竟然也学会违逆她了。
“奴才知错,奴才遵旨!”楚儿赶紧走过来,扶起她,揽过她所有的重量。
芷西尧撇嘴嗤笑着,许是自己在这呆久了,模糊了楚儿的真实性别,他可是个男人,一个可以将她像小鸡般拎起的男人啊。
躺在床上发呆的凤语心,听到开门声,不经意的向外望去。她不是吩咐了不让人来打搅她的吗?怎么还有不知死活的敢违她的意思!
“语心,朕来看你了。”刚进门时,她便听到了屋内有响声,该是语心醒了吧。
“皇…姐?”语心错愕的看着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女皇,鼻子有些发酸。
示意楚儿,让她坐在床边后,便让他出去了。“语心,朕…错了…”看着那张苍白颤抖的面容,芷西尧愧疚的说道。
语心一阵怔愣,握住了她的手。“不…皇姐没有错,皇姐永远都不会错的!错的,是语心,皇姐无论做什么,都永远是正确的!”
母皇曾说过,作为帝王,即使真的错了,也是绝不能承认的。而如今皇姐竟然当着自己的面,这般说,她已经很满足了,皇姐心中一直都有她。
她当然知道这话的含义,就像另一句说的那样,‘没有迟到的皇帝,只有早到的臣子’。作为帝王,永远都不能有错,即使错了,也绝不能在人前承认,如果内疚,也只能暗中做些补偿罢了。
“朕,怎么能怀疑你呢?即使天下人都会伤害朕,可语心永远都不会的,是不是?”慈爱的揉了揉她的发鬓,淡淡的絮道。
“嗯,那是…当然!语心永远也不会伤害皇姐的,永远也不!”似承诺般,无比认真的诉说道,
“呵呵…语心,答应朕,再也不要做伤害自己的傻事了,皇姐会伤心的!”
“好!语心保证,永远也不会了!语心不想皇姐伤心。”甜甜的笑着,心间如抹上了蜜糖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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