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手中捧着的僧袍,芷西尧不知在何驱使下起身,缓缓走了下去,取过僧袍,将之展开细细的凝着。
直至看到前襟处,那一点血红之时,才怔愣住。
芷西尧伸手,轻轻的抚了上去,就在指尖与那殷红相触的一霎,她的脑海忽然闪现出一些片段。
深夜里,洛心在微弱的烛火下,噙着温柔的笑意,双眸情意绵绵,凝着那快要缝制完成的僧袍,一手捏着细针落下,想将最后的步骤完成,怎料一个不留神便将手指刺破。
她快速将手收回,含在口中,然,指尖上的血早已染透衣袍,在上面留下了一朵正缓缓绽放的血花。
看到这,芷西尧猛地抽回手,大口喘着气,好像受到了什么冲击般。洛心的那份执念,苦苦的痴恋似曾相识,好像她也曾经历过一样。
“陛下,您还好吧?”东陵常言本欲告退离去的,只是忽瞥到女皇神色不对,不由担忧的问道。
“没事…没事…”芷西尧失神的喃着,拿着僧袍又坐回了桌案前。“朕不是大夫,亦不懂医术,还是让御医与你一同回护国神院吧。”
不知为何,她却步了,心好似在害怕,怕什么被唤醒。
住持不是说,只要陛下看到这僧袍,一定会与他回神院的嘛?“可是…”
“不必可是了,笯颜传朕的旨意,让左琳玉即可启程,与小师父一同前去护国神院。”说完,她放下僧袍,便一个人出了大殿。
她不知道此刻,她急切的想要去哪,她只知道,脚,好像有自主意识的,正在带着她前往。
芷西尧一路小跑,一直来到玉榭宫后,才停了下来。看着眼前那奢华的美景,她迷茫了,为何她要来这?她不是一直都不喜欢这里吗?
喝令所有人在宫外待命后,她便独自走了进去。
一路行去,她都未多观周旁的繁华一眼,只是一心朝着一个方向走着。直至…朝凤殿,她来这做什么?
踏入大殿,她未有犹豫便朝内殿走了进去。至此,她那颗不安压抑的心,又多添上了抹悲戚。
顺着既熟悉又陌生的床沿一直轻抚,直到将内殿中的一切皆抚了遍后,她才疲累的在白灵兔毛毯上躺了下来。
为什么她会流泪?到底是什么,让她的眼泪止也止不住?按理说,近来并有什么什么值得她难过的事情啊。
“璃~你在哪?凤儿,好想你。”失声低喃出的话语,让她不由一惊。璃是谁?凤儿又是谁?她怎么会说出这么奇怪的话来?
可刚刚唤璃的时候,她能感觉到,她的心是痛,在那撕裂般的痛里,还带着浓烈的思念。
手无意识的枕在了脸边,侧着的身子,也蜷曲了起来,好似很孤寂,孤寂得仿如这世间只剩下她似的。
听闻女皇的怪异举止,傅子浩等人不安的寻了来,只是在来到朝凤殿之时,月悠茗和意蕴都驻足,忧虑的不敢再上去一步。
“怎么了?”刚要与倾玉走进去的傅子浩,发现他们没有跟上,忙回身问道。
“这朝凤殿,没有陛下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踏入,子浩,我们还是在这等吧。”月悠茗好似想起什么,身子正微微的颤抖着。
看着月悠茗与意蕴这般模样,倾玉也赶忙退了出来,有些后怕的望了望空无一人的大殿。“这是为什么啊?”
“没有人知道原因,我只记得四年前,陛下极为疼宠的舒婕妤无意中闯入,便被陛下判处了车裂。至此后,就没人敢到这玉榭宫来了,如今更何谈还要进入这座禁殿内呢。”听闻倾玉的问话,意蕴心惊的解释着。
“可是,就这样放陛下一个人在里面吗?我办不到,你们在这等吧,我进去看看。”说完,傅子浩不顾众人阻拦,独自闯了进去。
当他来到内殿,看到芷西尧孤独的一人躺在那,脸上还残留着泪水时,他不禁骇然的唤了出声。“尧儿,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闻声,芷西尧的双眸猛然睁开,那眸色中的厉狠,震慑得他险些站不稳。
“谁准你进来的?给朕滚出去。”阴冷的话语,绝然的神情,那是他从未见过她,到底为了什么,她要这般对他?
尧儿并不是女皇陛下啊,可是何以,她却同样为了他的进入,而震怒不已,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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