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xzw.com) 当楚凝再次醒来时,已快到中午,身边空荡荡的,伸手摸去,凉凉的,看来萧狂早已离去。
“母后,您醒啦?”
稚嫩的声音传来,楚凝循着声音看去,隔着乳白色的纱幔,玉彻公主坐在桌前玩着什么,她的身边还坐着一个男人,楚凝定睛一看,原来是萧狂。
他不去处理朝廷政务,坐在这里做什么?
虽然奇怪,但楚凝深知什么话该问,什么话不该问,便微微一笑,“该晌午了吧?宝宝用午饭没?”
“没有。”
平时,不到中午,玉彻公主就闹着要吃饭,今天怎么不闹了,楚凝正奇怪呢,就听到公主不满的抗议,“宝宝都饿坏了,可父皇不许宝宝先吃,说要等母后一起吃!父皇现在只疼母后,都不疼宝宝了。”
楚凝心中一动,看向萧狂,纱幔虽然轻薄,却像隔了层雾,让人看不透彼此。
萧狂似乎感觉到她的目光,也看了过来,楚凝慌忙低头穿鞋,笑道,“宝宝若饿了,可以叫醒母后呀,宝宝笨笨哟。”
“宝宝才不笨呢!”玉彻公主起身,朝内室走来,纱幔被她白白软软的手指挑起一个角,楚凝正好抬起头,萧狂的目光便透过那一个小角,飘了过来,恰好与楚凝的眼神相撞,萧狂面无表情的将目光移到玉彻公主身上。
不知是不是楚凝的错觉,她似乎看见两人目光相撞时,他眸中飞快闪过的一缕欢喜和慌乱。
“都怪父皇啦,说母后昨夜一夜未睡,不许宝宝吵醒母后。”
玉彻公主说着,小人儿已来到楚凝身边,垫着脚尖要帮楚凝拿屏风上的外衣。
萧狂脸上似乎闪过一丝狂喜,快步走进来,无视楚凝惊讶的眼神,拿了外衣递到楚凝身边,“快点!宝宝都饿得不行了!”
“那你可以让宝宝先吃,不必等我,再说了,我又没让你等我。”最后一句抱怨,楚凝说得很小声,但萧狂还是听见了,脸上闪过一丝难堪,可也没发火,低低骂了句,“蠢女人!”便摔了纱幔走了出去。
看着他高大霸气的背影,想起他转身前那一声蠢女人,楚凝不由得想起昨夜入睡前他说过的动心的话,原本高高竖起的坚固城墙,就这样被一声听似责怪,更多是亲昵的蠢女人攻破了好大一个缺口。
“母后,父皇也很饿呢。”
玉彻公主怕楚凝生萧狂的气,小小脸儿凑过来,“父皇早饭还没用,刚才在等母后的时候,宝宝听到他的肚子一直在响,比宝宝的还响。”
楚凝心里一动,想说什么,终归什么也没说,伸手轻轻揉了揉玉彻公主黑亮柔软的头发。
“母后,你是不是要和父皇生宝宝呀?”
“什么?”
牵着玉彻公主的手,去外室时,玉彻公主突然冒出这样一个问题。
“刚才父皇问宝宝,说,父皇和母后给宝宝添个弟弟或者妹妹好不好?宝宝还想问清楚是弟弟还是妹妹呢,母后就醒了,父皇也不肯说了,”玉彻公主抬起头,眼神明亮纯真,“母后,到底是弟弟还是妹妹啊?”
楚凝被玉彻公主刚才的话震得失神,听到玉彻公主巴巴的问她,不由得苦笑,“这个,要问你的父皇了。”
是啊,这个事情要问萧狂了!
他不是已经有萧御和玉彻公主了吗?而且听萧御的意思,这后宫也不是没有后妃怀孕,但结果都是无疾而终,虽然不知是萧御动的手脚,还是萧狂自己动的手脚,结论都是萧狂并不是那么想要孩子,不然,他也该尽力保护那些孩子出生才对,怎么会导致现在的情况呢。
再说,就算他现在突发奇想,想再要孩子的话,云妃肚子里那个就快生了。
对了,云妃,说也奇怪,她从早上来了凤宁宫,到现在,也没个人影,按理说,萧狂一直在这里,她身为萧狂的妃子,怎么说也该来给萧狂请个安。
“生宝宝是母后的事情,为什么要问父皇?”
玉彻公主说这话时,母女俩刚好到了外室,这话被萧狂听得一清二楚,脸上闪过一丝狂喜,但很快隐藏住了,装作不经意的问,“什么生宝宝?”
看着萧狂装模作样的样子,楚凝哭笑不得,懒得理会萧狂的问题,扶着玉彻公主坐在餐桌前。
“皇后,你们刚才在说什么生宝宝?”
楚凝看向萧狂,他一脸的焦急和期待,可能是做贼心虚,被楚凝一看,便慌忙移开目光,扫向一边伺候着的宫婢,吼道,“还不快上菜?想饿死朕和皇后吗?”
被吼得莫名其妙的宫婢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一百零八道菜不刚好端上桌吗?还有什么菜?
荣公公何等眼力,马上明白萧狂此举只是为了避免尴尬,便尖着嗓子斥责那宫婢,“还不快去?一个个杵着,跟木头似的!再没个眼力见的,咱家赶你们去洗衣院!”
那宫婢听了,不敢说半个不字,委屈的去了。
“皇上,娘娘,奴才伺候你们用膳。”
萧狂一摆手,“这里有皇后伺候就行了,你带着人下去吧!”
荣公公何尝不知萧狂不希望他们这些个奴才奴婢在这里碍眼,他刚才的话只是个客套,一听萧狂下令,便带着所有人齐刷刷的退下。
临走前,还意味深长的看了楚凝一眼,这个皇后,看来今后要好好伺候了。
荣公公临走前那一眼,看得楚凝莫名其妙,还在想着荣公公什么意思时,一块鱼肉落进碗里。
楚凝望去,看见坐在上首的萧狂低头吃饭呢,似乎刚才的菜不是他夹的,而玉彻公主,正喝着汤。
楚凝微微一笑,萧狂啊萧狂,有你这样对人好的吗?就不能光明正大点吗?偷偷摸摸的,像做贼一样。
楚凝拔了拔碗里的鱼肉,存心和萧狂过不去,“我不喜欢吃鱼肉,刺太多。”bxzw.com</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