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大家伙悬了半天,发现现身的只有一人,果然是那个穿玄色衣服的男子,借着吴渊在,安若壮了胆子细细打量了一番,今日他虽仍穿着玄色衣服,样式却是有些变化的。
安若觉得一个男人酷爱一种颜色,分明骨子里是妖艳的,急于定义自己的特征,惟恐路人忽略他,加上那双微挑眼角的桃花眼,仿佛向人招手:“快看我快看我。”
大抵故事中所说的闷骚型男子,莫过于此。
更为离谱的是,男子立身站好后,不知从哪变出一把羽扇,许是天太冷,没有扇风,光拿在手里做摆饰,却令安若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觉得此人闷骚的功力真真是登峰造极。
“你是何人?”吴渊见只有一人,略略安定,心脏跳得结实有力。
“过客而已。不过,我倒觉得阁下十分眼熟,与我一位故交相象得很哪。”男子凑近吴渊,意味深长地说道。
吴渊淡淡一笑:“天下之大,相象的人比比皆是。深冬寒夜,公子不在家里陪着娇妻暖床,跑到这荒郊野外的,不会是想来吟风弄月吧?”
安若见此情形,料定吴渊是不认识那个人的,但是不认识不等于没有危险。此人身上一股邪气,说话阴阳怪气的,颇具杀手风范,说不定是仇家派来的杀手。
“厄,那个……很冷,我们回去烤火吧,公子,不打扰你赏月了啊。”安若说着就把吴渊往屋里推。
那人却朝他们步步逼近。
安若感觉到吴渊握自己的手劲渐渐加大。显然,他做好了应敌的准备。
安若吓得一脑门的冷汗。
那人走到安若跟前,突然俯下身子,柔声说道:“如此,不打扰你们了。不过你须记得,我家中尚无娇妻,鄙人尚未婚配。”
说罢,扬长而去,轻盈地消失在茫茫月色中,空茫处,传来一声“后会有期”,也不知是说给安若的还是说给吴渊的。
吴渊愣了半晌,疑惑地问道:“你们认识?”
安若也愣了半晌,摇了摇头讷讷地说道:“不认识。”说罢想起方才那人在自己耳边说的话,脸一热,骂道,“这人有毛病,跟人家说这个干吗?讨厌!”说着捂着脸跑了。
留下吴渊一人,一忍再忍,终究忍不住抖了一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