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李处长狡黠的眼神慢慢冷静下来,心想你蒙谁啊,坦白从宽处分背定,抗拒从严才能逍遥自在,于是我说:“我们宿舍怎么了?”
“你是那个宿舍的?”他们吃了一惊。
“是啊。”我镇定自若。
“那你为什么不在自己宿舍?”
“大热天一人一个宿舍多舒服啊!”
“对门宿舍住进女生你真不知道。”
“啊……”我极其夸张叫了一声,“我搬过来的时候就王平自己在那个宿舍,那女生住进我们宿舍干什么?”
几个人看我装傻强压怒火。
“你们必须要给他们记过,这也太无法无天了。”
“他们的事情不是记过那么简单,” 李存风看着我冷冷的说,“你知情不报本来错误就很严重,现在态度这么不诚恳还和我们耍滑头我看是要记大过的。”
我说:“您一定要给我记大过,否则他们会以为是我告的密。”
……
几个人威逼利诱未从我这里得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最后气得七窍生烟愤愤而去。
王平被学校开除了,临走时我们在老川味吃了顿饭,俩人都喝高了。
他说:“枫哥,我思来想去觉得自己倒霉就倒霉在名字上了,你看你们名字多好,我这破名字注定平平淡淡。”
我说:“点背不能怨社会更不能怨名字。你看咱们宿舍其实不平凡的是你和丁一。”
看着他眼睛放光,我继续说:“咱们宿舍唯一没被大学污染的是丁一,唯一能污染大学的是你。”
他哈哈大笑,笑着笑着哭了,哭着哭着突然面露凶光:“枫哥,兄弟有个请求。”
我一愣:“平哥,你说。”
“你拿你父母发誓这事不是你说出去的。”
我呆了,手开始发抖。
“你别怨兄弟,周围就你一人,没人知道,你不发誓兄弟我心里憋得慌……”
“你憋的慌管我屁事。”我把酒杯一摔,“你以为我好过,学生处那帮孙子逮完你就审我,没给我处分那是因为我死撑着,这梁子算是结下了你知不知道。”
他的神情缓和下来,声音几近哀求:“那你说你要告了你就是小泉的孙子,兄弟都要走了,枫哥你就不能让我心里舒坦吗?”
“滚你妈的,你不舒坦你活该。你现在要么滚要么废了我,别让我看着恶心。”
他站起来提起桌上的酒瓶,我坐那一动不动。
良久他把瓶子摔个粉碎,趴那哭得呜呜的。
我心一软:“兄弟,你太伤人心了。”
王平走的那天我去车站送他,两个人在等车的时候抽了一包大鸡,临走时我说:“一路顺风。”他点点头。
尽管那顿饭王平整得挺操蛋,但毕竟处了一年多,我还是很担心他。他这人做事不经过大脑,老自以为我是流氓我怕谁,在校园里大家忍忍也就过去了,到了社会肯定是要被流氓收拾的。
那个时候打死我也想不到他会被社会收拾成一个真正的流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