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阳光透过玻璃，落在社区医院简陋的病房里，杨思娴轻轻地睁开眼睛，麻醉药的药性已经过去，她只觉得全身到处都是疼的，忍不住，从她干涸的嘴唇里，轻轻地溢出一声呻吟。

“妈妈，你醒了？”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带着惊喜，杨思娴微微地转过头，这才看到欧阳飘雪就站在她的床边。

“雪儿……妈妈又连累你了。”还记得那时节飘雪很小，每次她挨了打，总是飘雪伺候她。

“妈妈！”欧阳飘雪原本憔悴的脸色，因为杨思娴的醒转，霎时间布满开心的笑颜，她自然知道妈妈说的是啥意思。“什么连累啊？我小的时候发高烧住院，还不是你陪的我。”

“雪儿，你累了吧？守了我一夜没睡觉是不是？”她记得她进手术室的时候，是傍晚，现在，看从窗户中射进来的太阳方向，可以知道，已经是早晨了。

“妈你放心，我趴在床上睡了一会儿的。”

“雪儿，你问问医生，我今天出院可以不？我觉得我好多了，胸口已经不痛了。”怎么可能不痛？可是，住院是要花钱的，她的钱，全被那个不要脸的赌鬼搜走了，医药费肯定得落在飘雪的头上，飘雪现在没有正式的工作，飘雪现在还在读书，她不愿意加重飘雪的负担。

“妈妈，你不要乱说，你这个样子，怎么能出院？不要命了吗？”

“我已经好了。”杨思娴固执地重申，她在心中叹气，穷人，要命又怎么样？那得要得起啊！

“飘雪。”伊世杰来得正是时候。“哦，你妈妈醒了，太好了，你帮你妈妈收拾一下，我已经帮你妈办好了转院的手续。”

“你是……”这么英俊气派的男人怎么会帮她办转院手续？看年纪，不像是飘雪的同学啊，他怎么会认识飘雪的？

“妈妈，他是我老板，伊世杰，我……现在他公司里打工。”欧阳飘雪照例没好意思说在伊世杰家做保姆。

老板对女儿这么好？杨思娴狐疑地看着欧阳飘雪。

欧阳飘雪被看得脸红了红，她说。“妈妈，我老板……他听说了我的情况，特别允许我预支工资，好让你安心治疗。”可不是预支？她又要多做一年秘书。

伊世杰在心中暗笑，这个小妮子，还挺要面子的，看来除了端木明霞，她没告诉过任何人，她在做保姆。“阿姨，能起得来身吗？来，我扶着你。”

伊世杰和欧阳飘雪一边一个，扶着杨思娴慢慢地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