鑫源拍卖行外面的停车场上,人群渐渐开始散去,虽然只是药材和丹药的拍卖会,却依旧让这些人觉得意犹未尽。有高兴的,也有失落的。
只是这种种情绪,随着那些豪华马车一一启动,都掩埋在了各自的心中。
刚一走到门口,古绝臣就看到离天霸高大的身形矗在那里,就像一尊门神一样,让周围的人不敢靠近。
看到古绝臣走出来,离天霸满脸激动的迎了上去,嘴唇都有些哆嗦了。
古绝臣心知,他已经知道回天丹的拍得者就是自己,往周围还未散尽的人群中扫了一眼,抢先道:“离老哥,回去再说!”
听到他说话的口气,离天霸顿时醒悟过来,连忙道:“嗯!嗯!回去说。”
找了一辆普通出租马车,二人渐行渐远,古绝臣以自己在山中练就的本事观察了一下,发现没人跟踪以后,这才叫马车夫送他们去城东平民区。
一回到古绝臣住所,离天霸便迫不及待的道:“兄弟,那回天丹,是你拍到的吧?”
古绝臣点了点头,从怀中拿出了那个玉瓶。
再次看到这个玉瓶,古绝臣也忍不住心中感叹。这可是一百二十万两黄金啊,放在一起,都能堆满一辆马车了。
直到现在,他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也有如此奢侈的一天。
离天霸看着这个玉瓶,连手都有些哆嗦了。因为对他而言,这里面装的,不仅仅是回天丹,更是妹妹的一条命啊!
拔开瓶塞,一股异香顿时散发了出来,充斥在整个房间内,久久不散。房屋那有些腐朽的味道,在这股异香的冲击下,刹那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闻到香味,古绝臣想了想,又把瓶塞塞住,道:“离老哥,这回天丹,还是不取出来了,免得引起别人注意。还是直接去你那,给你妹妹服用吧!”
离天霸激动的连连点头,心中的感激已经让他不知道说什么了。
古绝臣将玉瓶又收了起来,与离天霸出了屋。
路上,古绝臣想了想,又花了点钱买了一篮子水果,这才往离天霸的住所走去。
来到离天霸居住的地方,开门的,依旧是那个中年女人。这时古绝臣已经知道了,这个被离天霸雇佣女人,叫做李莲,也是个可怜的女人。丈夫死了,独自一人带着两个孩子,每月就靠给人做点家务赚点钱养家,尤其烧得一手好菜。古绝臣也时不时在这蹭顿饭吃,熟悉了以后,都叫她莲姨。
一开始,李莲对离天霸还有些害怕,可是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她知道离天霸看上去似乎是个很凶的人,可实际上却还是十分和善的。尤其,离天霸的出手还算大方,见她生活困难,还额外给过她三两银子。因此,李莲一直对离天霸心存感激,照顾离天娇也十分的用心。
一见李莲,离天霸开口便道:“莲姨,我妹妹还好吧?”
李莲叹了口气,道:“还是老样子,你们快进来吧,晚饭已经做好了,小姐已经吃了一小碗粥,就等你们了。”
二人走进房中,古绝臣把在路上买的水果往李莲手中一递,道:
“先不急吃饭,今天我和离老哥有点事,莲姨,你先回去吧,这是路上给你家孩子买的点水果,给!”
看到古绝臣递过来的水果篮,李莲顿时有些手忙脚乱了,连连推脱道:“这,这怎么好意思呢!太让您破费了!”
古绝臣微笑道:“没什么的,拿着吧,给小家伙们尝尝鲜!”
离天霸也在一边发话了,“莲姨你就拿着好了,都是熟人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见主人说话,莲姨才一脸感激的接过了果篮,将果篮放在一边,就要去给二人盛饭。
古绝臣连忙谢绝,道:“不必忙了,莲姨,今天我和离老哥有点事要谈,你今天就先回去吧,明天再来好了!”
“那……好吧,既然你们有事要说,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见到二人神情,李莲不再坚持,拎着果篮,带着一股喜意回家去了。
关上门,二人这才往楼上走去。
病床上,离天娇依然是一副脸色苍白的样子,虽然有一些名贵药材吊着命,可体内伤势久久不能好,那种巨大的疼痛无时无刻不在折磨她,每天,她几乎都是疼着睡着,疼着醒来的。在这种巨大的疼痛下,她每天虽然一直都躺在床上,却只有两个小时是睡着的,整个人已经虚弱得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
若不是心中还有一股生的信念在支撑着,恐怕她早已经告别这个世界了。
听到离天霸上来的脚步声,离天娇闭着的眼睛动了动,张了张嘴,却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看到妹妹,离天霸心中的兴奋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走到离天娇床前,离天霸一脸激动的道:“娇娇,你很快就可以像以前一样了。看看,哥给你带来了什么。”
声音响亮得,几乎把屋顶的灰都震了下来。
古绝臣在一边微笑的看着他们两个,从怀中取出玉瓶,一拔瓶塞,整个房间,顿时异香扑鼻。
闻到这股香气,突然之间,离天娇觉得自己身上的痛楚竟像减轻了一样,从肺部升起的一种别样舒服,让她感到一种感动。
离天娇顿时知道,这是回天丹的药香。
在她的眼角,一串晶莹的泪珠,当即滚了出来。
离天霸知道,妹妹此时几乎完全丧失了行动的能力,握着她的手,离天霸的眼中也浮现出一片水光。
“娇娇,看到了吗,这就是回天丹,能治好你伤的回天丹。我马上就给你服用,很快,你就能站起来了。”
说着,离天霸走到旁边,从水壶里倒出一大碗水来,伸出蒲团大的手掌,对古绝臣道:“兄弟,给我一粒回天丹。”
古绝臣把玉瓶口对着离天霸的大手,小心的倒出一粒回天丹来,随后,又将瓶塞塞好,将玉瓶放了回去。
看着这粒丹药滚落到手中,离天霸激动得几乎不能自已,手掌都微微有些颤抖了。
不过想到回天丹滚出手掌的后果,离天霸还是强硬克制着自己的那种激动,小心的把回天丹放入了盛满水的碗中。
丹药入水即化,此时,非常神奇的一幕出现了。
片刻间,只见那一碗水竟完全凝聚起来了,变成一碗胶状般的乳黄色物质。在空气中,那种香味也更加浓郁了。
端起碗,离天霸走到妹妹病床前,把她扶起来。
小心的捧着碗,用一个小勺舀了一勺胶状物往她嘴边送了过去。
闻到这股异香,离天娇本来无力的身体似乎突然变得有力了。小勺刚送到她嘴边,她便张开了嘴,让离天霸把药送了进去。
吃完第一勺,古绝臣就看到离天娇的身体一颤,脸上流露出一种舒坦至极的神色来。苍白的脸色,也在刹那间变得红润起来了。
这一勺药,刚一进入她的口中,就化作一片醇厚的异香直入腹中,变成一股暖流。刹那间,这股暖流就流遍了她的全身,让全身的疼痛迅速的消减下去。
离天霸连忙又舀了一勺,往她嘴边送去,却不想,这次离天娇并没有张着嘴等哥哥送,而是主动将嘴伸了过去,一口吞下勺上的药。
而这时在她脸上,一串一串的泪珠不住的往下流,到这一刻,她才真实的感受到了生命的力量重新在她体内出现。
离天霸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药,竟是真如传说中一样神效。仅仅吃了一勺,就让妹妹产生如此大的改变。
当即,离天霸连忙舀着碗中的药,往妹妹的口中送。
不到一会的功夫,小半碗的药,就都消失在离天娇的口中。
然而,当喂了小半碗的药后,离天霸却将盛药的碗拿走放到了桌子上,不再喂她了。
离天娇的眼睛这时依旧是闭着的,然而在她的脸上,已经是一片通红。
在她的额头,只见一片汗水不住的流了下来,与那种激动的泪水混和在一起,让人分不出什么是汗水,什么是泪水。
古绝臣见离天霸不再喂她吃,觉得有些疑惑,连忙道:“离老哥,怎么不一次喂完?”
离天霸回到床前继续扶着妹妹,答道:“回天丹不能像其他药一样直接吞服,因为它的药力太强大了,如果一次性吞服的话,爆发出来的药力,可能将病人的经脉冲毁。所以要用水化开,分成数次服用,直到药力吸收完毕,才可以再次服用。”
古绝臣这才明白过来,不禁为拍卖行没有告诉他的用法而有些郁闷。
假如不是离天霸当场演示,日后要是给弟弟一次服用,那就糟糕了。
可是,他却不想想,拍卖行又哪想得到,一个肯花一百二十万两黄金买回天丹的人,居然连回天丹的用法都不知道!
很快,古绝臣就见到,离天娇的整个身子都被汗水浸湿了,汗水透出衣服外面,还将她坐的那片床都打湿了。
离天霸见状,似乎想起了什么,微微犹豫了片刻,便对古绝臣道:“兄弟,我妹妹身上有汗出不来,可能会影响药效的吸收,我要帮她脱掉几件衣服,有些不雅,请你先下去吧!”
古绝臣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下楼去了。
待古绝臣一走,离天霸看到大汗淋漓的妹妹,连忙熟练的把她的衣服脱去了,只留下最后一件内衣。在离天娇受伤后,很多时候都是离天霸帮她换的衣服,只是作为一名兄长,对于妹妹的身体,却从来没有半点欲念。
衣服一脱,顿时只见离天娇身上的汗水不住地从皮肤毛孔往外貌,很快就汇聚成一道道水流。
这时,只听离天娇的声音响了起来:“哥哥,水,水……”
离天霸闻言,连忙又取出个碗来,帮她倒水。
一直喝了七八碗水,离天娇才止住了哥哥倒水的举动。
而这时,在她身上,只见一道道暗红色的血迹,诡异的从她皮肤上,渐渐渗透出来。脸上、头上、手上、脚上……到处都是,很快,就形成一大片血污,将离天娇整个人映衬得如同血人一样,显得格外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