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盗匪拦路,崇山之中的这条官道上,又恢复了安宁,只有一些轻微的“嗒嗒”声从远处传来。
往前走了一二十米,马蹄奔驰的“嗒嗒”声越来越响了。转过一道弯,一眼望去,果然只见一队骑兵直朝这边而来,一个个神情冰冷。
看到这队骑兵肃杀的样子,古绝臣连忙让到一旁,躲开他们。
骑兵队以穿着亮白战铠的将领为首,三人一列,不太宽的官道,几乎被这支队伍占去大部分。这条官道,全为黄土筑成,不过处于深山中,走的人又少,很多地方,都生出了野草,紧紧的将泥土抓住,这么一直骑兵奔驰而过,倒也没有扬起什么尘土。
很快,骑兵队就到了古绝臣眼前。
对于躲在路旁的古绝臣,那名身穿亮白战铠的将领略微看了他一眼,马鞭往上一甩,打了个响鞭,便策马而过。
古绝臣看到,这队骑兵,每匹马上都挂着长刀,每人背后背着一把战弓,脸色冷如寒冰。在他们身边,古绝臣就感到一股寒意袭来。
除了马蹄声外,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甚至连马匹行进的速度都完全一致。
这究竟是支什么队伍?古绝臣略微皱眉,下意识的猜测着。
整支队伍一共三十五列,共一百零六人,片刻的工夫,骑兵队就从古绝臣身前跑过一大半。
然而,正当骑兵队走到最后一位的时候,古绝臣心中警兆陡生,脸上寒毛都竖了起来,一抹寒光,直朝他脖间划来。
那最后一名骑兵,竟拔出长刀,朝古绝臣脖间划来,然而那神情,却依旧毫无变化,似乎杀这么一名路人对他来说完全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一般。甚至,杀古绝臣,这名骑兵连一点杀意都没有发出,直如喝水吃饭般平常。
于刹那间,古绝臣微一低头,闪过这道寒光,同时下意识的伸出手来,往刀光中一抓,五指如精钢般,紧紧的抓住了刀背。
一股巨力,顿时从刀身上传了过来,几欲将他整个人都拉了起来。
古绝臣完全想不明白,自己只是站在路边而已,他们为什么要杀自己?一股无名火,顿时从他心中冒了出来。
给我下来!
一声暴喝,古绝臣脚下一用力,整个脚掌几乎全部陷入泥土中。
那名骑兵显然没想到这人居然可以躲过自己一刀,在感到手中长刀被抓住的时候,心中一惊,将刀柄握得更紧了。
“嘭!”
一股大力传来,他的整个人都从马身上飞了起来,重重地砸在了地上。那把被他紧紧握着的长刀,也在一股剧痛之下,再也把持不住,在地上弹跳了几下,落到他身边。
“御!”
察觉到身后的变化,刹那间,所有战马都停了下来,转过马身,并拔出了长刀。
“锵锵锵锵……”
一时间,只听到长刀出鞘的声音,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可怕的气息。
然而,面对一百多双带着寒意的目光,古绝臣却视若不见,只是朝摔下马的那人走了过去,紧盯着他的双眼,继续问道:“为什么杀我?”
那人面色显得有些难看,冷冷的看了古绝臣一眼,回头一看长刀就在身边,也不说话,一个翻身起来,连忙就要去抓。
古绝臣当即一脚踏在刀身上,依旧平静的问道:“为什么要杀我?”
这时,那名领头的将领已经调转马身,从骑兵群中走了过来。
“怎么回事?”
神情冷峻的看了一眼古绝臣,将领没有丝毫感情的道。
那名落到地上的骑兵当即半跪在地,诚惶诚恐的道,“属下出手不利,还请将军处罚!”
古绝臣见领头的将领出来,毫不畏惧,怒笑一声,走上前去,道:“这位将军,你是怎么带的兵?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就乱杀无辜?”
那名将领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却没有对他说半句话。
“杀了!赶路要紧!”从牙缝中迸出几个字来,当即,又退回军中。
听到将领的话,古绝臣只觉空气一寒,杀意陡生。
刚想说话,三把刀自空中扬起,当先的三名骑兵,已经居高临下的朝他劈来,竟是连丝毫解释都不给他。
这种事情,古绝臣这一辈子还是第一次见到,心中的怒意顿时爆发了出来。
不再寻求解释,也不再说话,脚下一蹬,往后倒飞数尺,躲开刀势,正好落在被他拉下马的那名骑兵的长刀边。
一击不中,骑兵们眼中一凛,一夹马身,一齐向古绝臣杀去。
这些战马的启动速度惊人的快速,刚一动,就到了古绝臣身前,而且三名骑兵虽是随手出刀,却有一种无比的默契,一出刀,顿时将古绝臣左右空间封得死死的,所瞄之处,无一不是古绝臣的致命要害,显是要一击毙命,不给他丝毫机会。
然而,古绝臣却是何人?这三名骑兵的刀法对付一般武者是够了,对付他还差得远。
那迅疾的刀光,在他眼中,却也只是一般,电光火石间,古绝臣一脚踢在刀柄上。
“嗖!”
那柄长刀顿时飞了起来。
那名被他拉下马的骑兵,正准备上马的时候,突然就觉背后有个冰冷的东西插进了体内,从胸口透了出来。低头一看,只见一个带血的刀尖从胸口出现……
而这时,三把刀才劈到古绝臣面前。
若是一把刀劈来,古绝臣有绝对的自信可以抓住它,可是三把刀无比默契的劈来,古绝臣虽然可以挡住一把,另外两把却不好对付。
退!
刹那间,古绝臣就做出了决定,身形一闪,再次暴退,一步退了四五米。
“啊……”
这时,那名被长刀从背后穿到前胸的骑兵的惨叫终于响了起来。
这一百多名骑兵,对外凶狠绝伦,互相之间却是亲如兄弟,此时被古绝臣杀了一名,顿时所有人的凶劲都上来了。
“杀!”
一声喊,不但前面三人,所有人都骑着马,挥舞着长刀朝古绝臣冲杀过来,大有不将他砍成肉泥不罢休的势头。
这支骑兵队,虽然每个人的武艺并不是十分高强,然而互相之间的默契极为惊人,幸亏道路就这么宽,并排也就能容三人通过,否则的话,古绝臣还真有麻烦了。
旁边就是山坡,比起苍莽山脉边缘奇形怪状的山势来说,这个山坡的坡度要小了至少一半。对他这种深山老林爬惯了的人来说,随时都可以走,然而古绝臣却并不想走。因为,他还有一肚子的怒火没有发泄出去。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地方惹到他们了,或许,根本就没有惹到,他们只是将自己的生命当做一个微不足道的蝼蚁,用来试验刀口是否锋利。
既然,你们不把我的命当一回事,我又何必要把你们的命当一回事?
看到这些人策马冲来,蓦地,古绝臣将两根手指捏成哨装,放入口中使劲一吹。
一声怪异而又尖锐的哨声猛然从他口中发了出来,声音直透云端。这声哨音,正是古绝臣在东帝研究马匹语言时发现的一种最易让马匹产生恐惧情绪的声音。
“嘶……”
刹那间,所有的战马都发出一声高昂而又惊恐的鸣叫,人立起来,不分东西南北,一阵乱跑。
宽不过三匹马并行的道路上,群马受惊,旁边是二十多米的悬崖,互相挤攘着,慌乱不休。
不到短短数息的时间,就有七八匹马被挤下悬崖,连人带马,摔个粉身碎骨。
看着惊慌的马群,看着悬崖下弟兄们和他们的马匹血肉模糊的尸体,整队骑兵都不禁心中发毛,那股杀意顿时降至冰点。
队伍最后面,骑兵将领胯下坐骑也不例外的人立而起。
无论将领也好,小兵也好,这种事,从他们出生以来,就从未听说过,更别说经历过了。未知,正是最容易让人产生恐惧的一种情绪,一种无名的恐惧,不禁从他们内心深处升了出来。
然而,他们的恐惧却并未就此打住。
趁着混乱,古绝臣身形暴闪,进入骑兵队中,如一头猛虎扑入羊群般,以迅雷般的速度从一名骑兵手中夺过一把长刀,在人群中一路砍杀而去。
此时马匹还在受惊中,这些骑兵坐在马上,就像坐在一**不规律的浪涛上一般,连控制坐下马匹安静下来都做不到,又何谈杀敌?坐在受惊的马上,更让他们一个个成了活靶子,连自己的身形都控制不住了。
血光在一名名骑兵身上不住浮现。
一道血光,便是一条生命的陨落。
古绝臣在受惊的马群中如若无人之境,或从马前,或从马侧,或从马身下而过。一挥刀,便是一条生命死去。一百多人的队伍,片刻间,在他手下就死去二十多人。
马鸣声,惨叫声,响个不停……
一种巨大的恐惧,从骑兵队中迅速地蔓延开来。
完全没有想象到,一次再正常不过的行军会遭遇如此状况,意识到情况不妙,骑兵将领迅速地下达了一个命令。
“全体下马!结梅花战阵!”
声音虽然有些惊慌,却平稳非常。
将领的命令,好像让他们找到了主心骨一样。所有人,不管是惊慌中的还是恐惧中的,听到命令,全部下意识的从马上跳下,五人一团,飞快地组成一个个战阵,严阵以待。
脱离了主人的掌控,马匹更加不受控制,或前或后,嘶鸣着跑了开去。只有那名将领的马匹,才显得稍微好一点,在惊慌了片刻之后,便停在了将领身边。
这时,包括那名将领在内,一百零六人的骑兵队,已经只剩下八十二人。
组成阵势后,没有了马匹的妨碍,骑兵们的战力大增,一时间,只见一片片如雪刀光乱舞,互相之间护得滴水不漏。
道歉:因为感情问题,这几天都没精神,坚持了一个月的全勤也没了。钱没了没什么,就是对不住追看本书的书友,一次断更3天还是4天,我记不清了,今天是新的一月,新的一天,希望从今天开始,不再失落。感情上的失败,就由事业上来弥补吧!希望看本书的书友们不管感情还是事业,都是双丰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