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由于酒精作用,“文化猪”的文化标志――眼镜垮到了鼻尖上,鼻孔喷着酒气,魏书记立刻带着党组织的温暖过去关心。魏书记把手撑到“文化猪”头顶的墙上,用温柔的话语和热烈的狐臭关怀他,在魏书记的熏陶下,他缓缓往下滑,嘴里呢喃着“受不了,受不了”。有人递过来一片水果,他迷糊着接了,作势一抑头,把水果当酒喝。魏书记只好招呼几位男士扶他回房。
送“文化猪”回来,魏书记端了大杯酒径直走过来敬梅晓曦和萧云。梅晓曦说:“不胜酒力呀我!”
魏书记说:“认识一下嘛。”
梅晓曦说:“早就认识了。”
魏书记酒醉的眼睛盯着梅晓曦说:“加深一下印象,怕分手就不记得了。”
梅晓曦说:“就怕你记不住我呢。”
魏书记喷着酒气,一字一顿地说:“美女,我,都记得。”
有人喊魏书记,趁他转头的一瞬,梅晓曦赶紧悄悄对萧云说:“帮一下。”要把酒往萧云杯里倒。
萧云却捂住杯子,说:“这可是他敬你的。”
梅晓曦心里有些不愉快,但怕魏书记看见,不便再说什么,只好强撑着喝下去。敬酒也有传染性,魏书记来过后,敬酒的人络绎不绝,梅晓曦觉得脸又烫起来,心脏跳得很厉害,再后来感觉腿硬得像假肢。
喝了若干杯酒后,梅晓曦终于逃了出来。捱到花坛边,刚要坐下去,一只大手扶住了她。
“回房间吧晓曦,这儿凉。”
耳朵里像竖了一堵墙,所有声音都像画外音,但这一声“晓曦”却很有穿透力,她努力审视这个男人,想认出是谁,眼神故作稳重却不由自主地游离。
来到房间门口,她抓住男人的手说:“开门。”
她掏出房卡,却插不进卡缝。男人拿过房卡打开门,梅晓曦仰视着面前这个男人,眼泪涌出眼眶。
进了房间,男人把她揽进怀里,大手抚过她的头发、脸颊,男人的嘴唇在她脸上脖颈到处游走。有多久没和孟歌亲热了?他好像每次都特别累……男人柔而厚的唇像一道电源开关,连通了梅晓曦全身的器官,她的身体燥热而热烈。梅晓曦喃喃呓语,听不清在说些什么。
男人的呼吸越来越急,唇越来越烫。
梅晓曦的意识越来越乱。欣儿。儿歌。小得像吸管的嘴巴。
“不能这样……你不能这样……对我……”梅晓曦呢喃着,呻吟着。迎面喷洒的,是久违的男人气息,还有自己痛苦的呻吟,快乐的呻吟。
男人抱起梅晓曦走到床前。
“啊……”梅晓曦呻吟着,抱紧男人的脖子。
男人扯下梅晓曦的风衣腰带。男人的手伸向风衣里的衬衫,解开一颗纽扣。
梅晓曦的酒顿时醒了大半,她发现面前是另一个男人,不是孟歌。
“你干嘛!”梅晓曦喊。
男人的手移向下一颗纽扣,他的手在胸前划过,啊,寂寞的,多情的沟壑。
“停!停!你必须停!我数到三……”梅晓曦的酒完全醒了,她坚决地喊:“我数到三,一――二――”
男人倏地立起身子,凝固了。月光洒在他背上,初恋的情人,像一尊陈年的雕像。
梅晓曦知道,她和萧云再也不会有故事了。后来,梅晓曦曾经无数次地想:如果那晚答应了他,情况又会是怎样?
那晚的月亮很圆,月亮躲在乌云里,探出一只眼睛,偷窥人间秘事。
作者题外话:在自己的婚姻并不如意的时候,梅晓曦却还在为赌鬼丈夫努力抵抗初恋情人的诱惑。只有月亮听见了梅晓曦的一声叹息!然而,生活还得继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