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哗然。
小弟:“操,把齐豹子的耗子打跑了。”
底下七嘴八舌。
“真够学问的了。”
“这牌玩的真不错。”
“属丫大鹏坏。”
“瞧着解气,阎三再一点,差点让大鹏偷鸡成功,玄一玄。”
“这牌可惜了,要我就战到底,死再说死的。”
齐豹子搓着火,脸跟猪肝似的:“弟哥,待会儿兄弟没银子了,支着点。”
“小意思。”
“我跟丫大鹏磕了。”
“上火没用,牌上说话。”
一晃过去半年,日子过的还挺快,曲宝闷头忍着,没跳出来折腾。
午休时,让段和平给叫出来。
“段哥,什么事?”
“指导员和楚中找你。”
办公室。
范指导员说:“曲宝,这阵子干得不错,有个事你必须面对。”很直截了当。
“不是我妈的事?”
“不是。”
曲宝的心放下一大块。
“你媳妇提出跟你离婚,法院已判决,孩子归她抚养,这种事,一般都是判给女方,毕竟你不具备抚养能力,按理来说,3年也不至于,但是人家迈出这一步,就是有想法,你怎么看?”
“离就离吧,已经判了,还能怎么样?”
“能正确对待吗?”
“有些突然。”
“能保证不带着情绪出工吗?”范指提的很有必要,毕竟,曲宝干的活儿,武警不参与警戒,由干警带队。
“放心,我不会跑。”
“楚中?”
狱政工作向来是要害:“什么事自己扛,你都得迎头面对,跑,也容易,也不容易,跑回去解气,解决不了根本的问题,而且,只要你活着,永远追你,直到将你拿下。”
曲宝垂直站着,一言不发。
“刑期并不长,想多了根本不现实,咬咬牙把自己的惩罚完成,出去重新混个样,给我个保证。”
“我不会跑。”
曲宝一走,二位中队主管交换着意见:“性格内向的人,不愿意跟人沟通,平常也没有交往,很难处事。”
“但未必不聪明。”
“他的性格有一定的缺陷。”
“应该说,跟他的经历、家庭有着很大关联,一定的变故,造成他的自锁封闭。”
“孤僻的人,往往会仇恨周围的人,而且,不需要什么理由,潜在的威胁很大。”
“不行的话,调个工种。”
“那倒不必,反而会增加事端。”
号里面,曲宝一个人呆坐着,跑,是不会跑的,他觉得自己很无助,尤其是孩子,自己心里堵得慌,有心无力,潜意识当中的无端仇恨往上涌,包括对周围的人,他都恨得咬牙切齿。很快,他的脸就有些畸形。
圈儿里的人,都有算计,都有坏水,生存能力极强,一旦牵扯到自己的利益,是要奋不顾身地冲上去。
齐豹子那场牌局,损失惨重,对大鹏一直耿耿于怀,直到现在,靠借钱跟哥儿几个瞎混,北新桥小力本弄来一瓶二锅头,借着酒劲儿,发着狠:“非得干大鹏。”
兄弟勾鸡:“干就干他。”
小弟也在喝酒之列:“干容易,中队人多嘴杂,根本兜不住,你这一折腾,准保把牌给断了,背这名没劲。”
齐豹子说:“弟哥,这口气我咽不下。”
“是你虚,谁都不赖,再说这牌也没鬼。”
勾鸡岁数小,但坏水不少:“想招儿,毁他,今年不是减刑吗?一场架,全完。”
这种脏事,小弟从来不感冒,打个招呼,闪了。
小力本道:“反正,豹子你不能出头,太明了,找个人跟他干。”
勾鸡自告奋勇:“兄弟上。”
两天后,大鹏和勾鸡打架,双双被惩罚,等到大鹏在反省号醒过闷来,黄花菜都凉了。
每年各大监狱,各劳改场所,都要进行大揭发、大检举,并且,用很大的幅度予以兑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