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力本急了:“找抽呢?愿意干自己干去。”
“这活儿一个人干不了。”
大鹏坐起来:“曲宝,你丫要煽?”
“没这意思。”
“耶你丫要干嘛?”
曲宝闪了出去,背后甩下一串漫骂。
“事儿妈。”
“不知道自己多少钱一斤了。”
“大早晨起来给你妈挣骂。”
曲宝搓着火,叉着腰,冲着天空呼着粗气。仰天“嗷嗷”大叫,这辈子,他最恨瞧不起自己的人:“这几个混蛋。”他咬牙切齿。
白司务长例行查哨:“曲宝,有什么异常情况?”
“没有。”
“都干活儿吗?”
“都干。”
“没跑出去偷鸡偷狗?”
“没有。”
“你的性格挺偏,不爱与人交往。”
“习惯了。”
“把自己封闭的太严,容易走偏,融洽一下,就会正常,把这几个人管好,今年拿下,就是你的成绩,减刑跑不了。”
怎么都是忍,曲宝把所有的委屈都强压住,不是怕谁,在这儿干,根本落不住好儿,反而给自己添恶心,受罪中再受罪,不值,这个念头一出,自然低头。
这个年头,尤其是这个环境。
你不招他,他招你。
你不折腾他,他折腾你。
在圈儿里,不分出个高低,永远踩着你。
几个不省油的灯正在算计:“弄个棒槌在上面压着咱们,不是个事儿。”
“就是,出去玩一把,都不自在,这孙子铁定会减刑,肯定跟司务长串着。”
“咱们身边安了个针爷,得把这个针拔了。不灵就明磕。”
“你那儿招儿不灵,这小子跟你玩,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你能怎么样,总不能一棒子把他打死吧?”
虎皮说:“打服了算。”
“没用,把他打伤,他的活儿得咱哥仨干。”
“那就天天挤兑他。”
“没戏,司务长的红人,那小子会忍,为了减刑,他做得出来。”
“照这么说。没辙了。”
大鹏说:“这么着,每天拧着他,不能让他舒服,顺心。”
“也对,拿他当个傻青,不存在,咱们照旧。”
正聊着,白司长长匆匆赶来:“收监,全部回去。”脸色铁青。
连曲宝都傻了,不知所措。
四个人排成一列,离院门口不到一里地,远远望去,绿压压的一片武警将院里团团围住,走近:全部荷枪实弹,上着刺刀,对监区形成包围圈。
警戒线哨兵:“站住。”
白司务长道:“养殖班收监。”
哨兵厉声:“报数。”
四名犯人报数:“一,二,三,四。”依次蹲在地上。
哨兵手持对讲机:“指挥部,号哨位报告。养殖班四名犯人收监,请指示。”
“带队队长收监。”
还有四百米的距离,武警装甲车上的机枪看得清清楚楚。
小声嘀咕:“完,院里出大事了。”
“不像是咱们,肯定是那帮广东的。”
“这阵势,得死几口子,这帮混蛋,不干是不干,一干就是大的,这一下倒好,一块臭肉坏一锅汤,灭完他们,甭想过踏实日子,该严管咱们了。”
“八成是劫狱。”
“收咱们干嘛?”
白司务长火了:“把那嘴闭上,闲的是不是?看不出火候来?找收拾言语。”
进入值班室,四个人全部蹲下抱头。
扩音器还在喊话:“你们要认清形势,现在是你们唯一的机会,负隅顽抗,就是死路一条。”
里边没有动静。
喊话继续:“广州四虎听着,马上释放人质。”
里边传出话音:“不可能,谈条件。”
“你们没有条件可谈。”
“那就同归于尽。”
全场气氛更加紧张,对峙形成僵局。
突然,四周安静下来,警车的警报器全部关闭,一个身着便服的人慢慢走进监区,直接走到被劫持人质的监号前。</p>